“聘我當教習先生?”
楊行舟看了時準一眼,啞然失笑:“我乃是塞外蠻夷之人,學識淺薄,如何敢在書院教書?”
時準道:“楊兄莫要誆我,你之學識,我素有耳聞,經常口吐妙語,偶有詩作在塞外流傳,皆是水準之作,書院中也少有可堪比擬之人。以楊兄的造詣,完全可以在書院擔任教習一職。”
楊行舟推辭道:“承蒙謬贊,我塞外還有俗務處理,實在沒有時間教授學生,若是有機會,咱們倒是不妨互相驗證一番。”
時準也不強求,笑道:“既然楊兄不愿,那就此作罷。今日只是飲酒,想要互相驗證切磋,不妨過一段時日再說。”
楊行舟點頭道:“好!”
當下眾人只談風花雪月,不再談及別的事情。
幾個人都是懂得琴棋書畫的妙人,所談都是事關自身擅長之事,換成一般人絕難與他們聊到一起,可楊行舟穿越不少小世界,自身也對諸般雜藝極感興,琴棋書畫、醫卜星象、奇門遁甲、兵書戰策、土木建筑、醫術毒術,都已經達到了極其高深的造詣,時準三人所談,雖然極為深奧,卻也難不住楊行舟。
王子奇、孫敬之造詣雖高,但比楊行舟還差了幾分,只有時準能與楊行舟互相探討不落下風。
而大離王朝國家圖書管理員李振陽,卻很少說話,只是笑瞇瞇的看著楊行舟與眾人探討,時不時的喝一杯酒,說幾句話,但每一句話都說的恰到好處。
這四人中,給楊行舟的感覺,時準修為雖高,卻是一個標準的文藝青年,不怎么關注國家政局,只對琴棋書畫水墨丹青等技藝感興,對于別的一概不怎么理會。
但也就是因為如此,才有如今極其高深的造詣,體會冥冥中的大道,武學之道也因此暴漲,力壓群雄。
但就是因為他不關注政事,因此并不難對付,或者說,與楊行舟沒有必然的沖突,而王子奇和孫敬之也都是典型文人,鉆研書畫音律,也是兩個癡人,不足為道。
只有李振陽在楊行舟看來,極難對付,此人胸有城府,心有山川,不是甘于人下之輩,眼眸深處的熊熊野心能瞞得住別人,卻休想瞞得住楊行舟。
“他媽的,果然圖書管理員沒一個簡單的,這李振陽禍心內藏,日輝必生禍端,倒是要防他一防…不過他真要生事,也是在大離王朝搞事情,關老子屁事!我緊張這個干什么?”
楊行舟心中千百種念頭急轉,本來對李振陽的幾分防備之心倒是淡了不少,他的根基在塞外,而不是中原,現在沒有理由與李振陽為敵。
于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這樣一頓酒喝得賓主盡歡,等走出三晶樓后,楊行舟已經熏熏然有了幾分醉意,與眾人拱手告辭,歪歪斜斜的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他喝得烈酒乃是時準特意釀造的增功美酒,酒勁兒極大,但味道極醇厚,眾人貪杯,都喝了不少。
以楊行舟的酒量,尋常酒水,喝三五斤,并沒有多大感覺,但此時喝了三五斤后,卻是難支酒力。
在街走了幾步,酒氣涌,只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拉開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踉蹌前行。
他修行武道多年,此時身材修長,相貌英俊,本是個瀟灑少年郎,只是胸口一叢護心毛與他的氣質不太相符,路邊女子看到之后,全都捂嘴偷笑,臉紅心跳。
正這么走著,忽然前方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沿途百姓紛紛驚呼閃避,楊行舟站立街心,舉目觀瞧,只見奔馳而來的這輛馬車通體青翠,車身極大,雕鳳凰百鳥花紋,拉車的不是駿馬,而是兩匹獨角麒麟獸,龍頭獨角,威武非凡。
一名百姓躲閃不及,被一頭獨角麒麟一角穿破胸膛,搖頭甩了出去,眼見不活。
駕車的那是一名紅衣女子,手持皮鞭,一臉冷,對街道百姓死活無動于衷,車速不減,向楊行舟沖來。
車子瞬間到了楊行舟面前,兩頭獨角獸同時低頭,兩根長長的獨角一左一右,向楊行舟挑刺來。
楊行舟勃然大怒,伸出雙手,抓住兩根獨角,猛然一分,“咔嚓”一聲,兩頭獨角獸離地而起,向左右崩開,將車轅崩斷,車子登時四分五裂。
駕車的紅衣女子凌空飛起,一聲呵斥,手中皮鞭抖的筆直,長槍一般,刺向楊行舟脖頸:“大膽!”
與此同時,車廂內飛躍出兩名女子,這兩名女子身穿宮裝,一白一黃,一高一矮,似乎是主仆二人,相貌絕美,落地后看向楊行舟,都是一臉怒色。
“賤人!”
楊行舟手持兩頭獨角麒麟,當做兩把武器,雙手舞動,砸向空中駕車的紅衣女子:“死!”
那紅衣女子欲要躲避,哪里來得及,被楊行舟當場打爆,一頭獨角麒麟獸同時在空中化為一篷血霧。
將紅衣女子打爆之后,楊行舟手持另一頭獨角獸,大踏步走向車廂跳出的兩名女子:“你們這些賤人當街走車,撞死百姓,好大的膽子,你們是什么人,敢如此囂張!”
兩名女子中,個頭高挑的黃衣女子看向楊行舟,臉怒色不減:“本宮驅車回宮,天下誰敢攔截?你是哪家狂徒,敢攔我的車駕?”
“本宮?”
楊行舟走到這黃衣女子面前,低頭俯視,手中獨角獸轟然下砸:“宮你娘!”
他醉意頭之下,出手無情,一股真氣發出,方圓三丈空間全都被真氣鎖住,精神外放,化為兩根箭矢,狠狠射向兩女心靈。
他現在是何等修為?
便是書院的幾個先生都敢叫板,劉清源一著不慎都被他流放到了小世界,已然是一流高手的境界,此時盛怒之下,全力出手,眼前兩女便是有通天手段,也難以抵御。
“啊——!”
獨角麒麟砸來,還未及體,兩名女子滿頭秀發便被楊行舟熾熱的真氣化為灰燼,便是身外宮裝也化為飛灰,只有貼身肚兜留存,護住重要部位。
眼見就要被楊行舟砸死,兩名女子一臉絕望之色,放聲嚎叫起來。
就在獨角麒麟即將臨體時,一道白光從黃衣女子的肚兜內發出,將兩女席卷,閃電般飛向遠方。
獨角麒麟砸在大街之,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麒麟碎肉與碎屑四下迸濺,發出轟然巨響。
楊行舟手中此時只剩下兩根獨角,眼望白光想消失的方向,一臉怒容:“在老子眼皮底下救人,他媽的,這是要挑釁我么?”
怒氣沖沖,手提獨角,大步前行,向白光飛走的方向追去。
他此時的夢幻空花身法已經修行到了“幻”的境界,技近乎道,全力追趕之下,不比白光稍慢,只是片刻之間,便已經跨過了半個京城,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旁邊,不管不顧,越過墻頭要去抓人。
忽然一名金甲將軍手持長槍攔在楊行舟面前,喝道:“大膽賊人,竟敢闖宮,你要造反么?”
楊行舟手中獨角砸下,將這金甲將軍砸的旋轉飛出,獨角也化為碎屑。
“造反就造反!”
此時酒壯英雄膽,血激殺人心。
楊行舟本就是造反專業戶,殺人小能手,將金甲將軍打飛之后,依舊怒氣難消:“皇宮老子闖的多了,不差這一座!便是那倆娘們是當今皇后,老子也要弄死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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