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師兄來了?”
連光影又驚又喜,急忙起身:“我這就去開門!”
她雖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但卻知道自家老爺神通廣大,定然不會有錯,因此毫不懷疑楊行舟的話語,走出房門便要去開門。
此時韓普也走了過來,連光影低聲道:“老爺說元良師兄一會兒就來,讓咱們開門迎接。”
第一元良與邱長生、雷天武三人號稱黑風三杰,是黑風寨中諸多老兵中的偶像,尤其是第一元良相貌俊秀,文質彬彬,頗有幾分書生氣,因此有不少女子都偷偷喜歡他,便是很多男子也對他十分的欽佩。
韓普聽到第一元良的名字后,神情一怔,不敢怠慢,輕聲道:“元良師兄?他終于來了!”
兩人來到小院門前,將大門打開,探頭向外面看去,只見前院安安靜靜,并無任何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著急,當下韓普來到門外,連光影站在門后,靜待來人。
楊行舟居住的這個院子那是客棧里的后院,從前到后,連續五進院落,五進院落中,第三進東跨院才是他院子的所在。
理論上來說,如果有人來訪,定然要從正門進入,穿過兩個院子,才能來到他們院門前,進行拜訪。
可是韓普與連光影一直等了一刻鐘,也沒有看到有什么人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臉上露出的驚疑不定。
自家老爺從來就沒有失誤的時候,怎么這一次不靈了?
第一元良師兄怎么還沒來?
就在他們感到驚訝之時,前院破空聲響起,片刻間已經穿過兩處院落,韓普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人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紅,身材修長,相貌英俊,非是別人,正是第一元良。
韓普看清楚來人之后,驚道:“元良師兄,你這怎么了?”
第一元良身子晃了晃,發出一聲悶哼:“大帥在里面嗎?”
韓普身子一閃,伸手扶住第一元良,焦急道:“師兄,是誰把你打傷的?”
第一元良搖頭道:“快…你快回屋,有強敵來了!”
韓普不敢怠慢,扶著第一元良便要返回院內。
便在此時,一道虛幻的人影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側,雙掌無聲無息的向兩人肋部印去。
第一元良身子一震,袖內忽然鉆出一把如同靈蛇般的劍光,刺向來人小腹,此等危急關頭,他自保尚且難以做到,已經無法顧忌身邊的韓普了。
“可惜韓普跟隨大帥剛到上京城,就要被敵人殺死!”
第一元良軟劍刺出之時,腦海里已經涌出極大的悲憤之情,他十分了解出手之人的實力,也知道韓普的修為,因此在一瞬間,便知道韓普兇多吉少,怕是要死在此人掌下。
那知韓普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忽然抬手胸前,與那來人手掌向觸,發出一聲悶哼,身子凌空飛起,摔向院內。
人在空中,鮮血已經噴了出來,半空中已然昏迷,不待他落地,連光影身子閃現,將他接住,飛一般向楊行舟的房間跑去。
那向韓普出手之人也是一聲悶哼,屈指輕彈,將第一元良的長劍彈開,虛幻的身影陡然在現場凝實起來,低聲罵道:“好卑鄙的小子!”
此人的模樣直到此時方才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色長袍,頭戴逍遙巾,細眉細眼,面色白凈,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開合間精光四射,此時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提在胸前,一臉怒容:“元良兄,這就是你口中的援兵么?果然與你一般卑劣無恥!”
第一元良見此人胸前手掌微微發抖,有細小的鮮血滴下,忽然想起昔日楊行舟對山寨眾人的教導,登時明白過來;剛才韓普與這男子對掌之時,定然在掌心放了跗骨釘、戊土神針等暗器,否則這男子絕不會如此動怒,也不會露出如此痛楚之色。
“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韓普這小子竟然能傷的了此人!看來大帥定然又傳授了大家高深武學,韓普才會如此的突飛猛進。不對,大帥肯定還喂了這小子靈丹妙藥,他才會在短時間內,成長到這個地步。”
第一元良心中念頭急轉,面色不變,笑吟吟的看向對面中年男子,輕聲道:“何兄,你也看見了,這只我家老爺的仆人,連仆人都如此本領,我家老爺的能耐可想而知。”
他這兩天狼狽逃竄,幾次險死還生,到了此時一顆心方才安穩下來,逃亡之心盡去,殺心頓起,面上卻是不顯:“我若是你,定然會扭頭就走,絕不停留!”
中年男子臉色陰晴不定,似乎也在忌憚院內有高人存在,但這種忌憚之情在臉上只是一閃而過,神情迅速堅決起來:“你知曉幫內如此大秘密,就算是有天王老子在你身后,你也難逃一死!”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把寒光四射的短劍,身子忽然化為道道殘影,將第一元良重重圍困在中心,兩把短劍化為兩道白光,圍著第一元良周身飛舞。
眼看第一元良就要被此人亂刃分尸之時,楊行舟的聲音從院內悠悠傳出:“元良,你把這人拎過來,說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化為重重疊疊幻影的中年男子忽然凝滯不動,落在第一元良身邊呆呆不動,雖然面無表情,但眼中卻流露出恐懼至極的情緒。
第一元良站在原地微微發呆,這中年男子修為極高,第一元良這兩天與他斗智斗勇,一直都落在了下風,覺得此人修為之高,精神力量之強,完全不亞于自家大帥,因此明知楊行舟來到上京城時,卻也不敢將此人引到楊行舟所在客棧。
但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這么厲害的一個人,竟然無聲無息的就被自家大帥制住,毫無半點反抗之力。
“我家大帥如今到底墻橫到了什么地步?”
第一元良愣了愣神,回過神來之后,伸手掐住面前那男子的脖頸,向院內拖去,等到了楊行舟房門前時,單膝跪地,叩頭道:“大帥,弟子元良迎接來此,還請大帥責罰!”
此時韓普如同扯線木偶一般,身子懸浮在大堂半空,隨著楊行舟一道道劍氣發出,不住顫動,片刻之后,楊行舟收了神通,從身邊桌子上端起一碗茶水,道:“好了!”
韓普身子緩緩落地,落地之后,邁步走出房門,“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喘氣道:“日嫩娘,狗日的好厲害!”
他看向第一元良手中猶如死狗一般的中年男子,眼中露出憤恨之情:“老爺,我不殺此人,難消我心頭之恨!若是他沒啥大用,還請讓我親手處死他!”
楊行舟道;“是你自己無能,才被此人打傷,你若是有本領,便好好修煉,在遇到這種人,一招打殺了便是。若是自己無能,被人打了,也是活該!”
韓普低頭躬身,道:“是!謹遵老爺教誨!”
身子緩緩退到一邊,為第一元良讓開了道路。
楊行舟凝視跪在門口的第一元良,片刻之后,問道:“你到底得知了什么秘密,才被人家這般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