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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天書

  楊行舟在謄寫忘情天書之時,書法之中已經蘊含了自身的精神力量,特別是書面上的四個大字,更是留下來源于武者本能的精神烙印,雖然沒有殘留殺氣,但那種殺伐之念卻滲透其中,自帶一種反擊之力。

  普通人只是看到這四個字的書名,便會經受不住,被里面的精神烙印擊殺,便是武道高手,神完氣足,也難以抗衡這源自精神上的突然襲擊。

  楊行舟曾讓邵流淚看過這一本書冊,結果邵流淚當場噴血倒地,差點被楊行舟這四個字鎮殺當場。

  而如今燕狂徒只是氣血浮動,退后幾步,足以看出他修為果然高深,便是在精神力量上也有極大的成就。

  原著之中,武當鎮派長老大永老人已經是當世一流高手,便是現在的邵流淚都遠遠不及,但卻被燕狂徒三聲大喝,給硬生生的震死,那還是他重傷未愈,一身實力只剩下七成的情形,若是實力恢復的話,那將會更恐怖。

  而李沉舟和朱俠武等人雖然厲害,卻遠遠達不到燕狂徒的層次,此人功力高明固然與吞吃了無極仙丹有關,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身習武天資驚人,修行十年足以抵常人百年,因此才會有力壓天下,遠超頂尖高手一大截的水準。

  此時手持忘情天書,緩緩觀看,每看一個字,身子都會微微一震,臉上卻浮現出一種難以自禁的狂喜之色:“原來還能這樣!”

  他看了幾眼,眼看就要沉迷其中,忽然頓住,抬頭看向楊行舟:“姓楊的,你為什么讓我看這個?”

  忘情天書被傳為天下第一奇書,內中記載的武功神奇之至,按照常理推斷,得書之人肯定珍而重之,秘不示人,而自己之前從未與楊行舟見過面,他竟然如此慷慨的將此書讓自己觀看,這令燕狂徒極為不解,不明白楊行舟葫蘆里賣什么藥。

  “天下間也就只有你才有資格看這部書了。”

  楊行舟一臉悵然:“你看了之后,還有可能修煉成功,或許能成為我的對手,其余之人,便是讓他們得了忘情天書,該是廢物,還是廢物。”

  燕狂徒道:“說的也是!”

  他將手冊扔向楊行舟:“我看完了!”

  忘情天書本就不多,燕狂徒又是智慧之輩,看東西極快,雖然承受了字里行間的精神沖擊,卻也在精神激蕩中將這本書上的武功看了個明白。

  他武學造詣驚人,這天書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書中所記載的一些法門未必就比少林、武當等絕學來的高明,但角度新穎,想法奇妙,另辟蹊徑,卻是開創了武學中的另一番天地。

  但修行方法再古怪,也沒有脫離武學的基本范疇,燕狂徒一看便知怎么回事,明了其中道理后,只剩下實踐推敲了。

  這忘情天書首重意境,須得做到忘情才可以,而燕狂徒雖然性格邪門,脾氣暴躁,但卻不是絕情絕性之人,又加上有自己兒子李沉舟的緣故,他不可能做到忘情。

  因此這本書中的修煉方法他只是看了一遍,就知道自己絕難修行,但也未必不能修行,畢竟功夫是人練的,也是人創的,總有一些別的修煉方法可行。

  相比燕狂徒,這“忘情”的要求對楊行舟來說,卻不值一哂,他是武學大宗師,又修行了鷹緣活佛的無上禪功,對于自身的精神已經操控自如,“忘情”也只是一個心靈所處的狀態而已,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昔日覆雨翻云世界里,靳冰云在見到言靜庵的尸體后,忽然忘記了一切,這也只是心靈修行中的一個法門而已,對一般武者來說,選玄之又玄,但對已經參透了不少道理的楊行舟來說,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本領。

  是以雖然這忘情天書對修行之人要求極為嚴苛,但對楊行舟來說,完全可以忽略。

  他伸手接過手冊,笑道:“看的倒是很快。”

  反手扔向岳飛:“岳元帥,我這一本武學秘籍很有意思,你也看看吧!”

  岳飛接過之后,搖頭道:“我領兵打仗,依仗的乃是排兵布陣,運籌帷幄,這天書雖好,卻不能解萬民倒懸之危,反倒會牽扯我一大部分精力,不利于統率士卒,掌控戰局。”

  他將這書冊扔向邵流淚:“倒是邵兄身為江湖人士,少不了殺伐爭斗,這天書還是讓邵兄修行為好。”

  岳飛也是武道高手,弓馬嫻熟,勇冠三軍,自然也聽說過忘情天書的名字,雖然驚訝這本書竟然在楊行舟手中,但也沒有生出翻看之心。

  他是三軍主帥,重要的指揮調度能力,與武力高低沒有必然的聯系,雖然這次被楊行舟沖入軍營擒獲,神勇無雙,靠的就是驚人武力。

  但是岳飛心中清楚的很,像楊行舟這般修為的高手,幾千年都未必能出來一個,就算是自己修煉了忘情天書,也不可能達到楊行舟的高度,反而會因為修煉武學而耽誤了軍機大事。

  眼見這江湖上人人欲得的武學天書,在楊行舟和岳飛等人手中,卻像是廢紙一般,看的邵流淚眼角直跳,從岳飛手中接過書冊后,恭恭敬敬的走到楊行舟面前彎腰呈給楊行舟:“老爺,老奴自知資質有限,悟性不夠,這本天書在老爺手里是無雙寶卷,在老奴手里,卻是惹事的根苗,學不會,還會引來無窮禍患,還請老爺收起。”

  楊行舟伸手接過:“你個老東西倒是想得開!”

  燕狂徒在旁邊贊道:“這奴才跟隨我十五年,修為一直不得提升,胸襟不闊,眼光不行,沒想到這才跟隨楊兄幾天,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楊兄,比試武功我不如你,沒想到管教仆人方面,竟然還不如你!”

  邵流淚聞言,對燕狂徒怒目而視。

  他被燕狂徒折磨了十多年,陽極丸發作時,生不如死,簡直是受盡了人世間的酷刑,內心充滿了對燕狂徒的仇恨,但也充滿了恐懼。

  如今看到燕狂徒,他又恨又怕,身子微微顫抖,雖然陽極丸的毒已經被楊行舟解掉,可睹物思情,心中不自禁的想起多年的折磨,身子微微顫抖,身上的穴道竟然又有自動封閉的征兆。

  楊行舟看了一眼燕狂徒,又看了一眼邵流淚,笑道:“我起碼不折磨人。”

  他說到這里,臉色一整:“燕狂徒,我現在不想殺你,也沒時間跟你聊天,金兀術和完顏合刺被人救走了,我要去把他們尋回來,你要不要跟我去?”

  燕狂徒笑道:“金兀術和金國皇帝,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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