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此人真的便是楊行舟么?”
“不老神仙被他殺死了,咱們應該處理這件事?”
“如果他是楊行舟的話,薛明玉又是誰?難道他們是一體兩面?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我覺得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不然楊行舟為什么之前毫無任何與之相關的消息,今年忽然間就橫空出世?這根本就不合常理!天下絕無閉門造車的高手,薛明玉應該就是楊行舟之前暴露在外的身份!如果今天我等不合力捉拿此獠,怕是還被蒙在鼓里!”
楊行舟走后,無想僧和沙天放等人都是面色陰沉,默然不語,暗中運氣查看周身,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楊行舟的毒。
而其余小輩人物,卻不把楊行舟剛才的話當一回事,沒人覺得楊行舟會有機會對他們下毒,他們關心的還只是楊行舟的真實身份,因此討論個不停。
“都不要說了!”
西寧老叟沙天放陡然一聲暴喝:“大家伙趕快服下解毒丹藥,那賊子真的對我們下了毒!”
沙天放須眉皆張,滿眼驚惶之色,對眾人喝道:“你們趕快運功調息,身上有解毒丹的先服下幾粒,一會兒讓圣僧為你們診斷一下!”
他剛才體察周身之下,已然發覺體內經脈凝滯,內氣流轉不暢,稍一搬運氣息,便覺頭暈腦脹,渾身酸軟,登時驚惶起來,立即提醒眾人。
此時莊節、忘情師太、向清秋等人也已經發覺不妥,一起呵斥眾人,紛紛掏出身上的解毒丹藥吞服,都是一臉緊張之色。
無想僧周身白氣升騰,只是片刻之間,便即將體內毒氣逼出,雙手合十,嘆道:“善哉,善哉,好厲害的毒藥,好高明的下毒手法!老衲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中毒。”
正說話間,忽然人影一閃,楊行舟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大院半空,人在空中轉折如龍,雙手虛抓,掛在一株大樹上的幾包藥材凌空飛起,落在了他的手中。
將幾包藥材取到手中之后,在眾人驚怒交加的神情之中,楊行舟哈哈一笑,人在空中倏然遠去,只有聲音渺渺傳來:“我這毒藥很好解,只需喝上一碗馬尿,其毒自解!啊哈哈哈…”
無想僧眼角抽動,即便是禪心堅固,此時也無名火起。
他生平所見卑鄙無恥之輩也為數不少,可是像楊行舟這般損的家伙,卻還是第一次遇到。
剛才他逼毒之時已經察覺出這毒氣猛烈,非氣達先天之輩不能逼出,現場只有幾個宗主級別的高手能夠將毒氣從體內排出,別的小輩即便是修為再高,也有其極限,想要解毒的話,必須得有解藥。
尤其是這毒性猛烈,侵蝕奇經八脈,直入臟腑,若不及時解開,日后即便是能將毒氣逼出,也會經脈受損,武功大打折扣。
無想僧臉色不住變幻,掃視現場眾人,發現眾人的臉色也都極為難看,云素小尼姑和幾個女子都是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要是讓她們喝馬尿的話,還不如殺了她們。
別的青年高手們也都面面相覷,氣的身子微微發抖,菩提園杜明心大聲道:“士可殺不可辱!此人如此陰損,便是殺他十次都難泄心頭之恨!我可以死,卻絕不喝馬尿!”
無想僧嘆了口氣,面容重新恢復到古井不波,淡淡道:“走吧,先回道場,再做計較!”
半日之后。
眾人齊聚西寧道場,幾十匹駿馬在后院里一字排開,一眾男弟子且罵且喝,至于女弟子被無想僧等幾名宗主高手聯手逼毒,方才將她們體內毒質慢慢逼出。
整個西寧道場的人,無不對楊行舟破口大罵,天下陰損之人他們見得多了,卻從未見過如此惡趣味的壞蛋。
且說楊行舟,離開玄母廟后,展開絕世身法,上一刻人還在古廟門前,下一刻已經到了前方的大街之上,再下一刻,卻出現在了遠處酒樓的屋脊之上,身法如夢如幻,即便是陡然出現在熱鬧的大街之上,也無人能夠發現出不妥來。
“咦?我的夢幻空花身法怎么提升了這么多?”
楊行舟此時氣貫全身,只覺得整個人已經與天地間一股冥冥中的無上力量結合到了一起,念動而氣動,氣動而身行,一步跨出,便能越過十多丈的空間,且沒有發出半點動靜,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之內,波瀾不驚。
昨日與浪翻云交手的好處,終于在此時體現了出來。
他的夢幻空花輕身功法,在今日終于更進一步,達到了“身法如夢”的境界。
在楊行舟的設想之中,這“夢幻空花”的輕功身法中,一開始就分為夢、幻、空、花、四個境界,其中“花”字還好說,他在神雕世界便已經能夠達到,而“幻”字則有點困難,直到從小李飛刀的世界里返回主世界,方才領悟了“幻”字的訣竅,等修煉到“幻”境時,這門輕功便即停滯不前,一個是內功修為到了瓶頸,一個是缺少了體悟的機緣,還有一個則是“夢”和“空”兩個境界便是楊行舟自己都有點模糊,只有修行理念,而苦無修行法門,連他自己都不知如何體悟。
直到昨天夜里與浪翻云一場激斗,身融天地,氣貫全身,福至心靈之下,才將這門身法提升到了“夢境”。
今日施展開來,只覺得身似清風,諸般事物,皆如夢幻,便是自己也是夢幻中的一部分,整個身體都好像化為有形無質之軀,說不出的舒爽暢快。
如此在金陵城內轉了好幾個圈,直到發現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之后,方才轉折返回韓柏所在的莫愁湖賓館,以藥水洗臉,將面具揭下,取出玄鐵飛刀,拿來一塊粗木,開始雕琢一個頭像。
這頭像相貌英俊,面孔狹長,一對鳳目,透露出一股陰柔的氣息。
韓柏與范良極此時恰好返回賓館,看到房間內的木雕頭像之后,都感驚訝,韓柏好奇道:“楊大俠,您雕里赤媚的頭像作甚么?”
楊行舟此時正在雕刻另外一個木雕偷頭像,聞言也不抬頭,嘿嘿笑道:“韓小弟,想不想跟方夜羽的人玩一個有趣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