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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群玉院

  楊行舟對華山派的紫霞神功一直都抱有很多大的好奇之心,天下間能有資格叫做“神功”二字的功法,一般還都能對得起神功“神功”這兩個字,而這紫霞神功在岳不群手中卻顯得有點中看不中用,與頂尖高手相比,總是差了那么一點。

  可是原著中令狐沖身受重傷,體內數股真氣交戰,當時岳不群就說,只要令狐沖能修習紫霞神功的話,就能將體內真氣理順,而寧中則也在現場并點頭附和,可見這紫霞神功還真有梳理體內真氣的效果。

  其實仔細想想,若是單打獨斗的話,未曾修煉辟邪劍法的岳不群,也足以進入天下高手前十,這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只是因為岳不群的對手太強,又經過被人圍毆失敗,才顯得他本領不濟,實則此人已經是極為了不起的武學高手。

  華山派是自從岳肅和蔡子峰偷看葵花寶典之后,才開始有了劍氣二宗的爭論,而岳不群正是劍氣二宗火并之后的氣宗傳人,楊行舟有理由相信,岳不群此時修煉的紫霞神功與葵花寶典中的練氣之法也有過交融,否則很難解釋氣宗和劍宗打了半天,留下的練氣心法竟然還是原本的心法,那還有什么可打的?

  在楊行舟看來,這華山派紫霞神功的威力肯定不小,只不過岳不群無能,資質又差,沒有將紫霞神功練好,才會顯得他本領不濟。

  縱觀五岳劍派,門人弟子最多的門派就是嵩山派,而弟子最少的就是華山派,由此可見岳不群多么廢物,遍數華山門徒,就那么大貓小貓兩三只,基數這么小,出現天才弟子的概率自然也就少,就那么一點人,都不夠嵩山派塞牙縫的,有什么能力振興華山?

  岳不群此人可能一開始品性不壞,但心胸氣度眼光見識相比左冷禪和任我行之輩,可就差的太多,一手好牌被打的稀爛。一個掌門是管理者,武功可以不高,但魄力得有,交朋友的手段也得有,岳不群卻是什么都沒做到,危難之時連一個幫手都沒有,人家左冷禪瞎了之后還有一群人跟隨,只有他成了孤家寡人。

  做人失敗到這個程度,在楊行舟看來,岳不群確實是一個無能廢物。

  現在見他面露紫氣,楊行舟登時生出要以辟邪劍法換取紫霞神功的念頭,卻見對面岳不群搖頭道:“楊大俠,華山九功,紫霞第一,這紫霞神功乃是我華山不傳之秘,辟邪劍法再了不起,那也是人家的東西,岳某不敢拿本門神功交換,還請見諒。”

  楊行舟凝目看了岳不群幾眼,笑道:“好啊,岳掌門品行高潔,不屑與我交換賊贓,那也由得你。”

  轉身正要離開時,就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羞不羞,搶了林家的劍譜后,連華山派的心法都想染指,太貪心了!”

  楊行舟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綠衫女童從街角轉了出來,笑道:“楊大俠,有人讓我問你,你這么高的武功,剛才那么多人對你圍攻,你為何只打嵩山派弟子,別的門派弟子卻手下留情?”

  門口燈籠映照之下,只見這女童約莫十三四歲年紀,穿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不過兩只眼睛卻是骨碌碌轉動,一看就是心眼兒特多之人,笑嘻嘻的走到楊行舟面前,道:“楊大俠,你真想要華山派絕學,為何不下手去搶?反正林家的劍譜你都搶了,也不差華山這一家。”

  旁邊岳不群面皮一緊,心中惴惴,他聽到楊行舟的詢問之后,心中便生出了幾分不安之情,還真擔心楊行舟要搶奪他華山派的功法,畢竟林家的劍譜楊行舟都毫無顧忌的搶了,也未必就會放過華山派,這綠衣女童說的話,正是他擔心之事。

  楊行舟看了對面這女童一眼,嘿嘿笑道:“原來是你這個橫死短命的丫頭,你爺爺呢?讓他來見我!”

  這綠衣女童驚奇道:“你認得我?”

  楊行舟道:“小姑娘,今天我若是不現身,劉正風別說金盆洗手,便是一門上下一個人都活不成,你跟你爺爺也會被嵩山派好死,嘿嘿,現在竟然還敢露面,還真是不怕死啊!”

  綠衣女童道:“吹牛皮!你怎么知道我們會死?我還說你壽命不長呢!”

  楊行舟在看到這個女孩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曲洋的孫女曲非煙,這個女孩機智多變,頗有小黃蓉的感覺,只是出場沒多久就被領了盒飯,被大嵩陽手費斌一劍捅死,死于非命。

  當初楊行舟看原著小說的時候,曾被作者弄出了好幾個錯覺,第一個錯覺就是一開始認為林平之是主角,然后認為岳靈珊是女主,再到后來,看到曲非煙出場如此驚艷,就感覺此女應該是重要的女配角,結果每次都猜錯,尤其是曲非煙,在連載版中,這這個角色直接就被金庸給寫忘了,之后再修改的時候,大筆一揮,把這小姑娘給寫死了!

  這么一個小姑娘被殺,楊行舟當真是感到可惜非常,對書中嵩山派的惡感又加深了一層,劉正風和曲洋兩人身死,雖然慘烈,還在忍受范圍之內,可是這曲非煙之死,卻楊行舟郁悶非常。

  這曲非煙之死和俠客行中侍劍之死,乃是楊行舟最不能忍受的女配角之死,現如今見這綠衣女童對自己笑嘻嘻出言相對,楊行舟哈哈大笑:“江湖中人,壽命長不長,取決于武功高不高,我武功高的很,絕不會比你先死,反倒你這小姑娘做事情張揚,不知收斂,如今性命危如懸卵,最好還是改一改性子為好。”

  他將手中瑤琴抱起,找到自己的馬兒,翻身上馬,一聲呵斥,絕塵而去。

  后面岳不群定定站立片刻,方才轉過身去,向劉府走去,剛進劉府,便看到劉正風迎了出來,對岳不群嘆道:“岳掌門,你來啦!老夫今天金盆洗手,被楊行舟這么一個狂人鬧了一場,來觀禮的朋友都受了點小傷,好在他手下留情,并未殺人,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岳不群道:“是啊,誰也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了得,本來以為江湖傳言難免夸大,卻不料他比傳言之中高明十倍不止,今天五岳劍派高手來了這么多人,竟然還是一敗涂地,唉,我觀此人并無大惡,只盼他日后懸崖勒馬,不要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情。”

  劉正風道:“這倒不會。琴為心聲,剛才他彈奏了一曲琴音,又吹奏了洞簫,兄弟我稍懂音律,能聽出此人襟懷寬廣,似乎有包容宇宙之心,囊括四海之意,單論琴中氣魄意境,可是強過了太多人。這種氣魄襟懷的人,若是做惡事,那將是驚天動地的惡事,若是行善,那就是笑傲江湖的怪俠,一些卑劣小事,相信他不屑為之。”

  岳不群不置可否,笑道:“但愿如此。”

  旁邊不戒和尚忽然躍起,翻身向門外追去,叫道:“楊兄弟,楊兄弟,你等等,我老婆在哪里你還沒說呢!”

  只是雨夜長街寂寂,并無半個人影,楊行舟卻是早就走的遠了。

  衡山群玉院,乃是方圓三十里內最大的煙花之地,楊行舟拿著瑤琴跨馬來到院門,開口喝道:“田伯光,你可在這里?”

  按照他對原著中的記憶,田伯光似乎就在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里,夜宿群玉院,甚至在妓院里發生過幾場打斗,現在劉府事畢,是時候斬殺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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