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舟策馬站在一座小山頭上,當清晨的第一縷眼光照耀在他身上之時,這東來紫氣陡然化為一道紫色的大道,平平的鋪在一人一馬面前。
“噠噠噠”
黑色的馬兒在主人的驅使之下,邁開四蹄,沿著這條紫色光芒形成的大道,向著前方輕快的跑去。
在這條大道的前方正有一扇巨大的門戶,在楊行舟縱馬前行之時,這青銅色的大門開始緩緩拉開,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待到一人一馬走到大門前時,這小小的縫隙已經拉開到足夠一人一馬穿過的寬度,大門里面便是楊行舟熟悉的房間。
“駕!”
來到門口時,楊行舟一聲輕喝,這馬兒猛然前竄,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為優美的軌跡,向門內輕輕落去。
待到一人一馬穿過大門后,整個大門倏然消失,四周登時變得昏暗起來,隨后馬兒落地,發出不安的嘶鳴。
楊行舟功聚雙目,掃視四周,片刻之后便知道自己確實是回到了黑風寨內原來的靜室之中。
只是這座靜室有點小,自己這匹高價購買的大宛寶馬太過高大,出現在這個房間里之后,連掉頭都難。
楊行舟將這馬兒輕輕的牽出靜室,走出門外之后,看了看天色,卻發現已經是黎明時分。
他將馬兒在院子里栓好之后,屏氣凝神,悄悄查看院內有無什么變化。畢竟他已經在連城訣的世界里待了小半年的時間,這黑風寨內少了寨主,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么大的變化,他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結果在院內轉了一圈之后,楊行舟大為訝異,他清楚的記得,自己進入連城訣的世界之時,自己院內種的一株時節花正到了開花的時候,這時節花每過一年,便會長出一截主桿,而每過一天,葉子上將會長出一根小刺來,基本上不會發生錯誤,所以才叫做時節花。
楊行舟將自己院內的這株時節花看了又看,卻發現花兒的位置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就連十八節主桿和主干上左邊一片葉子上的毛刺都沒有發生數目上的改變。
“不會吧,難道我在連城訣世界里待了那么小半年,在這里竟然連一天時間都沒有超過?”
楊行舟將時節花仔細觀察之后,臉上浮現出極大的驚愕神情:“這兩個世界時間的流速竟然不同步,而且還差了這么多!”
他本來還擔心自己這個當寨主忽然消失不見,整個山寨的孩兒們都失去了主心骨,怕是要散攤子了,卻沒有想到,自己在連城訣世界里待了那么長時間,在主世界里,卻只是過了一夜!
“好好好!”
楊行舟大喜,他還擔心自己老巢被人端了,或者山寨出現一些不忍言的事情,現在這份擔心終于消失。
當下返回屋內,開始靜坐調息,同時暗中總結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得失。
“這次在連城訣的世界里,我有兩次做的不好,第一次,著實不該因為林錦衣的事情而怒闖荊州府衙,實在太過莽撞!還有一次,就是在給風云川下毒時,下毒之前沒做好準備,以至于南四奇和丁典是被邀請的客人,我都不知道。以至于差點被花鐵干一槍戳死。”
“至于闖入皇宮鞭打皇帝的事情,這件事倒是沒什么,反正一切都沒有出乎自己的預料,結果也還算是滿意,嗯,這種舒爽又裝逼的事情,日后倒是可以考慮多做一點,嘿嘿。”
楊行舟坐在屋內,將自己在連城訣世界內經歷的事情從頭到尾回顧了一遍,發現自己雖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好,但總體來說,收獲多多,不但學會了血刀門的功法與刀法,更是向南四奇等人學會了不少壓箱底的本領。
這南四奇每個人的修為都不遜色于血刀老祖,血刀門的功法雖然了不,但這南四奇的功法也不是大路貨色,陸天抒的刀法、花鐵干的槍法和大力鷹爪功、劉乘風的太極劍法和太極功法,還有水岱的輕身功法與劍法,那都是十分了不起的本領。
楊行舟向這四人請教本領,那就相當于連城訣世界里當世修為最高的一批人一起教他,但只是這份機緣,普天下不做第二人想。
尤其是他還得到了血刀門的鎮門之寶,也就是他手中的這把血色軟刀,還有神照經也被他抄錄了一份,依舊修煉到了極高深的地步。
他此時一身功力本就極為高明,雖然比不過丁典等人功力深厚,可是身兼正邪百家之長,為人狡猾多變,真要是打起來,對上他誰也不敢言勝。
以他這種修為,參悟起神照經來,自身的武學境界與內功真氣都在那擺著,那自然是迅速的很,只是修行月余時間,便已經修行有成。可能比不上當初梅念笙和丁典的修為,卻也不比水岱等人差多少。
“可惜我現在無法打通任督二脈,否則的話,嘿嘿,便是當初打死老子的那個白衣劍士,我也有把握…算了,便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對上當初的白衣劍士估計也是敗多勝少的下場!”
他本來為自己的收獲還有點自得,覺得自己年紀輕輕,便能在連城訣的世界里稱霸武林,堪稱是一代武學奇才,可是一想到當初“殺死”自己的哪一位白衣劍士,這種自得之情便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疑惑沮喪之情:“那位穿白衣的家伙,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他為什么會那么厲害?”
以他現在的眼光來看,當初殺上他們山寨的那名白衣劍士,功力之深厚,劍法之高超,自己竟然還是未必能比得過人家。
尤其是那名白衣劍士的年齡并不比他大,這就說明對方的傳承驚人,背后定然有一個楊行舟無法招惹的勢力,即便是楊行舟能打得過那名白衣劍士,那么他身后的勢力也不是楊行舟能夠對付得了的。
“要不我還是離開這黑風寨算了!”
想到自己還偷了那白衣劍士的一本書冊,楊行舟頗有點心驚肉跳:“離開這邊陲之地,進入繁華之所,那便是龍入大海,虎嘯山林,誰還能找到我不成?”
“只是這山寨里的都是自己從下長到大的人,沒有他們的救治,我未必就能活的過來,我走了不要緊,若是那白衣劍士找來,找不到我,殺他們泄憤的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心潮起伏,難以下定決心。
便在此時,院外腳步聲響起,一名山寨中的小子推開了楊行舟的院門,喊道:“大當家的,吃飯啦!咦?這是哪里來的大馬?哎呀,寨主,你從哪里偷來的馬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