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中,汪嘯風就是因為懷疑表妹水笙與淫僧有染,又加上一些難以解釋的匪夷所思的巧合性誤會,才會對水笙產生了懷疑,進而導致水笙對汪嘯風失望,從而選擇離開了汪嘯風,直接返回了當初與狄云共同度過的山洞之內生活,等待狄云的到來。
沒想到這一次更加過分,直接就因為自己的猜測,甚至都沒有詢問,就顯露出鄙棄之情,連安慰水笙的心情都沒有,直接離開了古廟,向外面走去。
楊行舟作為旁觀之人,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暗自嘆息:“且不說兩人是情侶關系,單只是表兄表妹之間的親戚關系,這汪嘯風也不應該就這么離去,好歹也得安慰一下才是,這小子真有點不是個東西!”
此時水笙的情緒已經有所緩和,慢慢從楊行舟懷中起身,臉色羞的通紅,低聲道:“楊大哥,多謝你啦!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楊行舟笑道:“也是你運氣好,正趕上今天丁典要說什么連城訣寶藏的事情,以至于血刀門的弟子忙著去探聽寶藏,沒時間顧得上你,而這血刀老祖曾經挨了我一腳,被我踢中了下.體,至今沒有痊愈,不能人道,否則的話,你的下場當真難料!”
水笙道:“楊大哥,你以前說你殺了寶象,我還不信,沒想到連血刀老祖都被你打成了這樣,你可…你可真了不起!比我表哥…”
她本想說“比我表哥都要厲害”,忽覺不妥,登時住口不說,片刻后方才說道:“楊大哥,我爹爹呢?”
楊行舟道:“你爹爹去追血刀老祖去了。”
“剛才好像有人來過,好像是我表哥,他怎么沒有留下來?”
“嗯,他說他協助你爹去抓血刀老祖去了!”
水笙一呆,她雖然經歷的少,但是人卻不傻,反倒是頗為聰慧,腦子里念頭急轉,瞬間涌出無數念頭,道:“剛才表哥是不是誤會我們了?”
楊行舟道:“或許吧!”
現場登時安靜了下來。
水笙慢慢的蹲在原地,雙手抱膝,呆呆出神。
楊行舟見她不說話,樂的清凈,當下將金波旬花的花葉找到,再次戴上了手套,將之裝入了隨身的酒瓶里。
剛才他之所以能那么容易的斬斷血刀老祖的右臂,應該是這金波旬花起了作用,否則的話,以血刀老祖的修為,不應該這么容易就中招。
即便是以楊行舟此時的修為,在大殿內待了這么短短一小會兒,都有一種微微暈眩的感覺,不過好在他提前有所準備,倒是影響不大。
楊行舟小心翼翼將金波旬花裝入酒瓶的動作吸引了水笙的注意,她好奇問道:“楊大哥,這是什么花兒?這么漂亮!你怎么這么小心?”
楊行舟嘿嘿笑道:“這是金波旬花,天下第一齊毒!光是聞到花香,就能使絕頂高手失去戰力,若是不慎肌膚觸碰,嘿嘿,毒氣入肉,必死無疑!”
水笙訝然道:“這么一個破廟,怎么會有這么一株毒物…是你帶來的?”
她看到楊行舟手套齊全,登時反應過來:“你是特意拿著這毒花來這廟里救我的?因為擔心打不過血刀老祖,所以才準備把這花兒扔到屋內,等消減了血刀老祖和他們弟子們的戰力后,再將我救出去?”
水笙道:“你…你為什么對我這般好?”
楊行舟臉色一正:“別誤會啊!我這是看在你爹的交情上,還有他傳我的一套輕身功法上,我才會出手相助的。水姑娘,我可對你沒有什么圖謀!楊某想要女人了,直接去窯子里找就是了,暫時可是沒有成家的打算!”
他前世為人風流,在現代社會有過不少女人,知道大多數女人其實都一個樣子,一旦做了令她們感動的事情,她們就會自作多情的在腦子里腦補出很多內心戲來,楊行舟可是不愿意水笙對自己產生什么有關感情的想法來,因此急忙表明態度。
水笙臉色一紅,呸道:“你怎么這么粗魯?開口閉口逛窯子!想女人的話,就去找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成家啊,留下子女后代,日后闖蕩江湖,萬一有什么不測的話,也好能留下一點血脈。”
楊行舟搖頭道:“身在江湖,漂泊無依,成什么家?萬一死了,豈不是害人一輩子?”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自己應該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而已,早晚會離開這里,因此他從未生出過在這個世界成家的念頭,甚至連跟女人產生感情的想法都不想有。
’自己真要是想要女人了,反正這個世界妓女多的是,只要有錢,有的是娘們玩,至于感情上的事情,還是遠離為妙。
水笙聽他如此說話,臉上生出細微的變化,輕聲道:“原來你是這般想的!楊大哥,沒想到你這般為女人著想!真該讓我爹爹聽一聽你的想法,你不知道,我爹爹娶了我娘之后,便浪跡江湖,很少回家,整個家院都是我娘親自操持,其中苦楚非一般人所能得知。我小時候目睹我娘操勞,見她常常哭泣,就知道一個女人在家的辛苦。”
她對楊行舟道:“所以我就決定,我一定要學好武功,日后成家,也能隨自己的夫君行走天下,省的日夜操勞家中瑣事,像我娘那般辛苦!”
楊行舟搖頭道:“江湖中人,最是上不得臺面!說好聽了,是大俠英雄,說難聽了,就是一群暴徒而已,但凡混跡江湖的人,又有幾個人有出息?你是女兒身,行走江湖,比男人艱險十倍不止。就像今日,若是被血刀門的人糟蹋了,你覺得你還能嫁人么?還能找到一個好人家么?”
水笙默然不語。
好長時間之后,方才抬頭道:“楊大哥,剛才我表哥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轉身而去的?”
楊行舟猶豫了一下,道:“或許是吧!”
現場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一直到大殿里的蠟燭全部燃燒殆盡,熄滅了之后,水笙都沒有再說出什么話來。
漸漸的天色開始亮了起來,大殿內的一切事物開始朦朧的浮現在兩人面前,帶到完全看清楚大殿里的事物之后,古廟外腳步聲響起,水岱的聲音傳來:“笙兒,楊兄弟,你們還在里面嗎?”
水笙臉上露出喜悅的光芒來,她覺得此時此刻,只有自己的父親才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至于自己的表哥…她在向外奔跑之際,扭頭看向楊行舟,似乎這個粗俗的楊行舟,比自己的表哥都要靠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