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師叔,你又是何看法呢?”清羽打量著一直默然不語的玄明。
“聽聞玄明師叔是將赤明峰的后背當做子侄輩看待的,之前徹底倒向玄晨師伯,也是因為陳清林之罪,那么,如今你又會為門下弟子做些什么呢?”
“做些什么······”玄明苦笑一聲,“我已受你掌控,又能做什么?”
這位清羽師侄的手段無愧于妖道之名,之前能隔空操縱自己真氣造反,一手引動赤明峰山川靈氣被其助力,現在又何需多問。
反正不管如何,都脫不了對方的掌控。
“不一樣的,”清羽搖頭,“自愿和被自愿,終歸是不同的。相信我,被自愿的后果是你絕不想看到的。”
絕不想看到的······會是什么呢?
玄明有些不敢想。他躊躇了一下,低頭道:“我將忠于真武門的掌門。”
真武門的掌門,過去是玄晨,但他已經是過去式了。未來是誰,已是一目了然。玄明還是服軟了。
“玄明師叔果然深明大義。”清羽贊道。
他并未懷疑玄明在說謊,因為那瞞不住他。至于日后可能的反復,清羽有的是法子收拾。
玄明只覺一直鉗制自身的真氣一松,再次納入了自己的控制。但那種被造反的滋味他可不會忘,如今即便恢復了實力,也不敢多加造次。
“玄明,你這叛徒!!”玄正見狀,不由破口大罵。
“玄明所忠誠的,是真武門,非是某一任掌門,”玄明任由玄正大罵,只是自顧自地說道,“師弟,時代變了。”
時代是變了,這已不是玄晨的時代了。那位前任掌門在從太真宮回來的路上就不再是真武門的主宰了。
“住嘴。”清羽輕輕瞄眼,玄正立刻受到震懾,連話都說不出來。
“接下來······”清羽看向最后一人,“玄霖師叔,你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沒人想到,你竟然會是那人的死忠。”
沒錯,玄霖是玄法的死忠。玄法最開始找的人,不是玄陰,而是玄霖。這位看似騎墻的師叔,其實一直堅定地站在玄法那一側。
“清羽,你這弒師惡徒,不會有好下場的。”玄霖咬牙道。
若說在場有誰對清羽最恨,無疑是玄霖。玄晨不是死于清羽之手,玄正固然不想投效清羽,但對于清羽也不是那么的痛恨。
玄霖就不同了,一生效忠的對象被清羽所殺,他恨不得食清羽的肉,寢清羽的皮。
對于玄霖的咒罵,清羽只是淡淡一笑,“吾師有你這么忠心的手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過你的意見其實并不重要,最終你會如何,也不由你自主。”
玄霖和玄正的選擇,清羽并不在意,反正這兩人不管最終情不情愿,都得給清羽做事。選擇臣服,還能保留自我意識。不臣服,清羽也有的是辦法控制他們。
“玄真師叔,我打算在明年二月初二召開繼任大典,廣邀各派前來觀禮,你覺得如何?”清羽向身旁的玄真問道。
“二月二,龍抬頭,是個好日子。不過到時候各派恐怕不止是為觀禮而來的。”玄真道。
“我知道,”清羽笑笑,“到時候,有的是人來挑事。不過我等的就是他們。真武門沉寂太久了,而且門中的那些破事雖然一直遮遮掩掩,但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們已不知看了多久的笑話了。
若不給他們提個醒,恐怕他們還會以為真武門還是過去的真武門。”
拖拖拉拉十幾年,掌門派系和反掌門派系對立,有些門路的門派都知道真武門的這些個笑話。清羽這一次,正好一掃過去沉珂,重新樹立真武門的威嚴。
至于那些想尋事的人,清羽能一個一個打得他們抱頭蹲防。
要是這樣都還不聽話,那就去投個聽話一點的胎吧。
“安撫門中弟子的事情,就交給師叔了,”清羽說道,“我去萬法峰看一下玄觴師叔,開解一下他。”
素女峰在真武門中一向是類似白衣天使的存在,既能治病救人,又有不俗的顏值,可謂是受到眾弟子向往。讓玄真安排門中弟子,絕對是找對人了。
雖然玄真并不算情愿。
畢竟這事情,很麻煩。
不過讓清羽這個基本沒在真武門中呆過的人前去安撫,那就更麻煩了。
凌空飛翔,劇烈的狂風呼嘯而動,令清羽發絲飛揚,也讓他眉頭直皺。
‘天驚地動不愧是天災武學,現在就有預兆了。最遲數日,天災就將開始了。看來得盡早梳理元氣才行。’
清羽默默思量著,右掌卻突然爆發掌罡,擊向左前方。
“嘭——”
掌罡擊在那空無一物之處,發出沉悶的聲響,一道深藍色的身影緩緩收起抵擋的手掌,詫異道:“你能發現老夫?”
“果然是你,時命老人。”清羽不做回答,只是看著那道身影,淡淡道。
‘十方俱滅不愧是易道始祖之器,對于天機易術的加成不小,讓我發現了時命老人的行蹤。’
清羽心中,閃動著淡淡的喜意。
若是過去的清羽,自然是發現不了時命老人這天下第一天機大師的行蹤的,不過現在,卻是未必了。
十方俱滅對天機之道的加成,已經讓清羽摸到了向上一層的邊緣,他已經能看到前行者時命老人的位置。
未來,不乏趕上時命老人的機會。
見清羽不欲作答,時命老人也不在意。畢竟有些秘密,肯定不會輕易告知于人。
“沒想到,你竟然戰勝了有真武劍在手的玄法,還斬殺了玄天。看來影王那小子,這回是真的看走眼了,嘿嘿。”
時命老人低沉地笑了笑,接著道:“此次老夫前來的目的,你應當也猜到了。清羽,你愿意加入九天嗎?”
“九天?還有玄天,看來你等有九人,以九天為代號,”清羽負手而立,道,“不先說說組織的來歷嗎?亦或者說,這是個隨便搭起來的草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