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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宴會與離別

  宴會舉辦的非常熱鬧,雜耍演員與肥胖弄臣輪番上前表演魔術和雜技等娛樂項目,還有歌手吟游詩人紛紛獻唱。

  河灣是七國上下藝術的殿堂,而高庭城堡更是這座殿堂的中心,提利爾家族養著數量不菲的吟游詩人,他們平時會在城堡各處靜靜彈唱樂曲,有時候則會被聚在一起共同演奏。

  只是縱然這些人當中不乏七國頂級好手,彈唱的樂曲普遍優美動人,但當一曲贊美提利爾家族的古老曲子悠然響起時,他們之前種種表演仍舊黯然失色。

  曲子名為《金玫瑰》,七國上下泛是吟游詩人大多都會彈唱,因為吟游詩人最喜歡的地方就是河灣地,而這首歌又是贊美河灣地封君提利爾家族的歌曲。

  顯而易見,這并非是什么新鮮的歌曲,描寫一朵玫瑰從嫩芽時茁壯成長,并綻放絢爛魅力的歌詞也讓參與宴會的諸多貴族們熟的不能再熟,但當那穩重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唱起這首歌謠時,卻仍舊吸引到了宴會大廳所有人的視線。

  原因不只是獻唱者身份高貴,更主要的是,這回蕩在大廳當中的歌聲聽起來非常動人!

  并非是單純的嗓音好聽,而是這歌聲當中有種引人靈魂跟隨歌曲飄蕩的特殊魅力存在,伴隨著歌聲傳揚,人們心底情緒因此而愈發激蕩,恍惚間仿佛見到一朵泯然花叢中的不起眼玫瑰花綻放出萬千光彩,生生不息的氣質悠然而起。

  潔白而又華麗的大廳內原本頗為熱鬧,但伴隨著這歌聲響起,所有雜亂聲響直接消失不見,每個人都靜靜傾聽著,臉上或多或少露出沉醉姿態來。

  直到短暫的歌聲結束,他們才紛紛從那種獨特狀態當中脫離,或悵然若失地嘆著氣,或滿臉喜悅地仍舊沉浸于歌曲的余韻當中,或注視著大廳中央那抱著木豎琴躬身行禮的挺拔身影目光火熱,或鼓起掌來熱烈歡呼表示喜愛。

  “上次打賭輸了,不然我就能聽到藍禮唱多恩人的妻子這首歌了。”大廳掌聲雷動的環境下,人群中的棕發少年加蘭不無遺憾地與同伴開口道:“單單想象一下就很激動呀。”

  “多恩人的妻子算什么,我更希望他唱威廉姆的老婆濕透了這首歌。”養猴子的馬克嘆氣道:“只是他肯定不會唱的,藍禮太正經了些。”

  “他說明天就要走,咱們今天晚上把他給灌醉了吧。”

  加蘭小聲提議道:“灌醉他,不信他還能正經的起來!”

  “這有點不太好吧?”馬克聞言遲疑。

  “有什么不好的,你聽我說,咱們這樣…”

  “藍禮大人唱的歌簡直太棒了!”

  那邊兩個家伙不懷好意,這邊幾個小女孩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我什么時候也能像大人那樣唱出這種動人歌聲來就好了。”

  “加油,雅蘭,早晚有一天你能做到。”

  “我也希望會這樣,可惜大人就要走了,沒法再找他討教…唉,他為什么要走呢?”

  “不知道呀。”

  “我們去和他說,讓他晚些時候再走吧!”

  “還是不要了吧,藍禮大人肯定有事情忙…”

  小女孩們天真爛漫地嘰嘰喳喳著,結果說了半天,發現平時最活躍的某人一直抿著嘴一副生悶氣的模樣,不由驚詫。

  “瑪格麗,你怎么不說話?”胖乎乎的一個小女孩眨著眼睛問:“心情不好嗎?”

  “我不想討論那個小氣鬼的歌!”對方悶聲悶氣地回答:“他答應我走之前唱首歌的,結果竟然在宴會上唱,這算什么呀!”

  “為什么不能在宴會上唱?”胖女孩聞言表情茫然,此地其他兩個女孩也因此而困惑。

  “我說答應送給你一件禮物,結果我給大家都送了這件禮物,你會高興啊?”

  女孩們聞言了然,互相對視一眼后,其中一個撇嘴道:“你真小氣,瑪格麗。”

  “沒錯,竟然嫌棄我們分享了你的禮物?”

  “我們以前也沒少給你分享禮物啊?”

  “我們不是朋友了嗎,瑪格麗。”

  “這怎么能算小氣?而且你們到底懂不懂呀。”小女孩更郁悶了。

  高庭舉辦的宴會并非干坐著不動的吃席,此時潔白廳堂內的貴族男女們都在自由活動著,于藍禮一曲彈奏完畢后,一個侏儒馬戲團占據了廣闊廳堂中央賣力表演了起來,于是大多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有些人則找上來與藍禮攀談,其中許多都是一些河灣貴婦人,但當銀發公爵夫人現身后,這些“圖謀不軌”的家伙們一個個還是頗為識趣地告退離去。

  “確定路上不用學士跟著?”歲月讓身著華麗禮服的艾勒莉夫人臉上增添了一些皺紋,但她嚴謹的性格卻一點都沒變,不久之前藍禮與她說起明天就走時,她更是主動開始操辦了起來。

  “路太遠了,萬一生病,在路上可不好找學士為你治療。”

  “我會多注意這點的。”藍禮輕聲回答。

  他對于眼前這位公爵夫人非常尊敬,因為他的養母與其說是那位老奸巨猾的老太太,不如說是眼前這位。禮儀教導、衣食住行,十年的生活都是艾勒莉夫人一手操辦,而她對待藍禮的態度和對待她的兒子們一樣,沒有任何毛病可以挑出來。

  “一路上會有很多城堡,真要生病,可以停下來就近治療。”

  “那總歸不太方便,也許會來不及。”

  “沒事,我有分寸。”藍禮回答,對方見此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堅持。”

  接下來艾勒莉夫人又囑托了許多,包括路上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包括隨行人員的安排,包括衣物食物等。隨后她的長子維拉斯也找上了藍禮,相比之下他倒是沒那么多話,只是聲稱會用渡鴉與藍禮保持通信,銀手騎士團不會解散云云。

  實際上藍禮在高庭當中與維拉斯關系最好,但他們都不認為這次分別有多嚴重,所以盡管心有悵然,卻也不會太多愁善感,

  之后在高庭的騎士團成員們也紛紛上來與他交談,性情跳脫的加蘭,話語幽默的馬克,頗顯沉悶的岑佛德,以及騎士團的預備役成員,維拉斯最小的弟弟洛拉斯。

  相比于他的兩個兄長,洛拉斯這個記憶中與“藍禮”關系密切的小基佬年紀實在不大,十多歲的模樣讓他暫時沒辦法混入大人們的圈子當中,但他對藍禮頗為崇拜,對于加入“哥哥們”的圈子也非常積極。

  可惜的是隨后當生日晚宴結束,騎士團成員們為藍禮舉辦的告別酒宴直接將他給排斥在外了,理由非常簡單,年紀不大,不準喝酒。

  漫長的酒宴持續到后半夜,一杯又一杯葡萄酒接連灌入肚子,仰仗于超出尋常的體質,藍禮的酒量簡直深不見底,甚至他從小到大基本上就沒有喝醉過。

  相對而言,其他人就沒那么好運了,一個個喝的暈頭轉向找不到北,第二天藍禮離開高庭時那些人甚至還沒起床,這倒也多少驅散了一些離別的傷感。

  告別高庭那些熟悉的面孔后,拖拖拉拉好幾十人的隊伍啟程上路,連綿不斷的馬蹄聲與車轱轆聲不絕于耳,身后潔白城堡緩緩縮小,最終仿佛天上星辰一般遙不可及,前方道路卻隨著前行而逐漸廣闊,并且愈發復雜。

  只是就在隊伍啟程的第三天半晚,他們于野外安營扎寨時,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卻悄然來訪——

  梅葛坦格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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