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葉麟楞了一下,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還是連忙和老人握了一下手說道:“老人家您好,請問這里是西嶺村嗎?”
“對對對,這里就是西嶺村。”老人一邊回答,一邊看了一眼葉麟的吉普車。
雖然老人眼里也看了吉普車,但是他沒有和別的人一樣,一直盯著吉普車看,不用說,他之前一定是見過。
“太好了,終于到了。”葉麟左手捶了一拳右手說。
“同志,您來我們村是…”
“大爺您好,請問吳雷家住在什么地方?”
吳雷已經在這里結婚了,這里當然有他的家,所以葉麟這么問并沒有什么不對。
“你是來找吳雷?”
“對。”葉麟連忙點了點頭。
得到葉麟的肯定,老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葉麟問道:“你找吳雷有什么事?”
“呃!”
老人的問話,讓葉麟楞了一下,他不明白老人為什么這么問,按照正常來說,老人如果知道吳雷住什么地方,應該給自己指路,或者帶自己過去,他干嘛要問這個。
“老…老大,是你嗎?”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擠進來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漢子。
聽到他這話,葉麟楞了一下,喊自己老大,這里好像應該就一個人,那就是吳雷,可是再看一眼這個漢子,一身黝黑,穿著一件大西北獨有的白色汗衫。
“老大,真的是你。”吳雷上來一把抱著葉麟,頓時嚎啕大哭。
“老大,老大,你終于來了。”
葉麟一把把吳雷推開,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十幾年沒見了,葉麟的變化倒不是很大,但是吳雷的變化就太大了,以前白白凈凈的,現在一身黝黑,那里還能找出來當年一點影子。
“我…我…”吳雷哽咽的說不出話。
不過葉麟可以看出來,這些年吳雷受了不少苦,其實這很正常,上山下鄉的那些人,有幾個沒有受苦的。
“吳雷,他是…”旁邊的老人這時候問了一句。
“呃!”吳雷連忙擦了一下眼淚,拉著葉麟對老人說道:“爹,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哥。”
“什么,你…你大哥?”老人驚訝的看著葉麟。
沒辦法,葉麟太年輕了,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歲,而且這還是往大了說,再看吳雷,看上去像是三十四五似的。
“嗯。”吳雷點了點頭,然后又對葉麟說道:“大哥,這位是我爹,也是這個村的支書。”
葉麟這個時候還能不明白,原來眼前這位老人就是吳雷的老丈人,怪不得會問葉麟那些問題。
“大伯您好,剛才多有失禮,您見諒。”
“沒事沒事,走回家。”
“唉,大伯您上車,幫我指路。”
“啊!我…我能上嗎?”老人看了一眼吉普車,不敢確定的問葉麟。
“為什么不能,走吧,沒事。”
“爹,您坐這。”吳雷連忙跑過去把副駕駛的門給拉開,然后對他老丈人說。
吳雷把老丈人扶上車,然后拉開后門做了上去,葉麟這個時候也上了駕駛室,對吳雷的老丈人說道:“大伯,您給我指一下路。”
“哎,好,一直走。”
看到吳雷的老丈人上車,圍著車的那些人連忙給讓了一條路出來,有了吳雷老丈人指路,十來分鐘后,吉普車停到一個院子前。
沒辦法,路太差,開車還沒有走路快,后面跟著的那些人,一直跟到院子前,沒有上前,也沒有離開,葉麟知道,他們是稀罕吉普車。
吉普車剛停下,從院子里就出來一名三十來歲的婦女,旁邊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
看到吳雷從車上下來,兩個小孩連忙跑過去喊道:“爹。”
“哎。”吳雷蹲下來把小女孩抱了起來。
“姥爺。”小男孩跑到剛下來的老支書面前喊了一聲。
“哎。”老支書把小男孩給抱了起來。
“爹。”三十來歲的婦女看到老支書喊了一聲,不用問了,她就是吳雷的愛人,也是老支書的女兒。
“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吳雷連忙抱著小丫頭跑到他老婆身邊,說道:“這是我愛人。”
“弟妹你好。”葉麟對吳雷的愛人點了點頭。
“這是我大哥。”吳雷對他愛人說。
“大哥你好。”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葉麟也算是大伯子,所以并沒有握手,只是相互點了點頭,如果在后世還好一點,這個年代還是比較封建的。
“來閨女,叫大伯。”吳雷對懷里抱著的女兒說。
“大伯。”
“哎,真乖。”葉麟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連忙轉身來到車前,把后門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包奶糖,打開遞給了小丫頭說道:“來,吃糖。”
小丫頭并沒有接,而是先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
“大伯給你的拿著吧。”吳雷在旁邊說。
小丫頭這才把糖接過去,然后又遞給老支書抱過來的小男孩一些,然后對吳雷說道:“車上有煙,你去給大家發一下。”
“噢,好的大哥。”
吳雷連忙把小丫頭放下來,然后走到車前,從車里拿出一條煙,當然還是大前門,這大前門在DìDū都能算上好煙,更不要說是在這里。
當老支書,也就是吳雷的老丈人看到吳雷從車里拿出來的大前門,眼睛就是一亮,可是當看到吳雷二話不說就撕開給大家發煙,臉上那個心疼。
“弟妹,車里有不少糖,你去給那些孩子發一些,帶的多,多發點。”
“噢,好的大哥。”吳雷媳婦答應一聲,也過去拿起一包糖給跟過來的那些孩子發起來。
不管是拿到煙的人,還是拿到糖的孩子,都沒有離開,沒辦法,這吉普車真的很稀罕人,他們可能還不明白,這四個輪的東西為什么會自己走。
說白了,還是因為這里太偏僻,也太落后,估計這個村除了老支書算是見過一點世面,別的人連縣城都沒有去過。
吳雷媳婦把糖發完以后回來對葉麟說道:“大哥,你請進,先進去休息一下。”
“嗯。”葉麟點了點頭,然后回頭對老支書說道:“大伯,您先請。”
“請。”
在進去的時候,葉麟回頭對吳雷說道:“把車上的東西都搬進來。”
“好的大哥,你進去吧,我來搬。”
葉麟帶過來的東西可是不少,四袋五十斤裝的白面,另外還有兩袋一百斤裝的大米,牛羊肉各十斤,豬肉五十斤,香煙、白酒若干,另外還有各種點心和糖塊。
還好這是在進村之前葉麟才拿出來,要不然拉這么多東西,車更不好走。
來到院子里,葉麟才發現,這個家很破,房子也是土坯房,支書家都這樣,別人家就更不用說了。
屋里坐著一名正在做針線活的老太太,不用說,這肯定是吳雷的丈母娘,旁邊還有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婦女,這個葉麟就不知道是誰了。
看到葉麟進屋,老太太和中年婦女連忙站起來。
老支書這時候過來說道:“這是雷子的大哥。”
“啊!快請坐,快請坐。”
不管是中年婦女還是老太太,都不明白葉麟這么年輕怎么是吳雷的大哥,但還是很熱情的請葉麟坐下。
“謝謝。”葉麟點了點頭。
“大哥,這是我母親。”吳雷媳婦指了指老太太。
“伯母您好。”
“你好你好。”
“大哥,這是我嫂子。”
“大嫂你好。”
“你好。”
葉麟剛坐下來,老頭頭看著他問道:“孩子,你多大了?”
這老太太還真是直接,有疑惑就要問,沒辦法,葉麟太年輕了,這么快也不像是吳雷的哥哥。
“伯母,我三十了。”葉麟這么說也沒錯,農村都比較喜歡說虛歲,葉麟周歲二十九,虛歲可不是已經三十。
“啊!你…你真的三十了?”
“當然。”葉麟肯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得到葉麟的確定,但老太太還有疑問,就在她剛想再問什么的時候,吳雷愛人說道:“媽,大哥是雷子的大哥,當然比雷子大。”
就在這個時候,吳雷一個肩膀上扛了一袋大米,一個肩膀上扛著一袋面粉進了,而且看上去毫不吃力。
這也讓葉麟驚訝了一下,要知道吳雷雖然跟著他練過,但練的都是打架,從來沒有練過力量。
如果沒有來這里之前,估計這么多東西他就算是能扛動,也絕對不會這么輕松,看來這些年沒少干活。
看到吳雷扛著東西進來,他媳婦連忙站起來去接,一邊接一邊問道:“這什么啊?”
“我大哥帶來的米和面。”
“啊!這么多。”
“車上還有呢。”吳雷把東西放下來,然后又跑了出去。
這可都是好東西啊,估計這個村加到一起都拿不出來這么多白面,至于說大米就更不用說了,因為這里根本就不產大米。
種植大米首先要要水,大西北這里常年干旱,一年都下不了幾場雨,怎么可能種大米。
“大哥,你在屋里和我爹聊天,我去幫雷子拿東西。”吳雷媳婦心疼老公,對葉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