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玩什么,我們在炸雪。”
炸雪,其實就是把炮插進雪里,然后點燃,這樣的話,炮響了會把雪炸的四面開花。
這個葉麟小時候也玩過,而且和這些小女孩玩的還不一樣,他是把雪團成一個團,然后把炮插進去。
把炮點燃以后,往天上扔,這樣的話,炮響了,天上就給下雪似的,而且比下雪好看多了。
因為下雪下的是雪花,被炮炸開的雪,看上去霧蒙蒙的,特別好看。
“小心點,別炸著手了。”
“嗯!我知道。”
“還有炮嗎?”看著小丫頭兩手空空,葉麟問了一句。
“沒…沒了。”
葉麟搖了搖頭,從兜里拿出一塊錢遞給小丫頭說道:“給你。”
“葉麟哥哥,我不能要你的錢。”
“這是給你買炮的,葉麟哥哥大了,已經不玩炮,所以就沒有買小炮,你自己拿著錢去買吧!”
“那兩毛一就夠了。”小丫頭看著葉麟手里的一塊錢。
一掛一百響的小鞭是兩毛一,所以這丫頭就要兩毛一。
“哥沒有零錢,你多買幾掛玩吧!但是要注意安全。”
“嗯!謝謝葉麟哥哥,不過我買一掛就夠了,剩下的錢我還給葉麟哥哥。”
“不用了,這樣吧!你多買幾掛,分給她們一些。”葉麟指了指幾個羨慕地看著小愛的女孩。
“嗯!我知道了葉麟哥哥。”
“去吧!”
“嗯!”
看著小愛帶著幾個女孩跑出去,葉麟會心的笑了笑,然后就回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老媽正在做飯,翟穎在旁邊幫忙,就連葉琪和李婷也在忙著打下手。
其實就是洗洗菜,收拾一下地而已。
“我說葉麟,你還真是悠閑,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什么事也不干。”看到葉麟從外面回來,葉琪不滿的說著。
葉麟聳了聳肩,說道:“沒辦法,我是男孩。”
“你…”
聽到葉麟說這個,葉琪就生氣,不是生葉麟的氣,而是生她自己的氣,想著自己為什么不是男孩。
那樣的話,就不會受自己這個弟弟的氣了。
其實她想多了,就算她是男孩,還是要受氣,因為她比葉麟大啊!哥哥要讓著弟弟。
果然,就聽李冉說道:“你弟弟在外面有事,要不然也不會在外面跑,你這丫頭,讓你干點活你就這那的。”
李冉都發話了,葉琪就算是想說什么也不敢說了。
只能偷偷的瞪了一眼葉麟,然后該干嘛干嘛去了。
大年三十這天,葉麟一大早就去了師父家,而師父這個時候已經在家等著。
等著葉麟來接他,并且把禮物都準備好了,看到葉麟過來,對葉麟說道:“拿著東西,咱們走吧。”
“噢!好。”
葉麟雖然答應了,但是心里也在嘀咕著: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去我家,讓我拿著禮物,弄的好像我就是過來要禮物的。
可是這話葉麟不能說出來,只能在心里說說。
當葉麟帶著師父回到家的時候,葉琪和翟穎也把劉奶奶給接了過來。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當然不能讓劉奶奶一個人過,這不,一大早李冉就吩咐了下來。
其實根本不需要吩咐,因為這些年都是這樣過的,葉麟去請師傅,葉琪和翟穎去請劉奶奶。
“老人家您好啊!”進了屋里,李老頭先給劉奶奶行了一個禮。
沒辦法,論年齡,劉奶奶可是比他大了二十幾歲,稱呼一聲老人家很正常。
“好好好,您也來了。”
劉奶奶對李老頭也很客氣,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是葉麟的師父。
“是啊!這臭小子早就和我說了,過年在這里過。”
“一樣一樣,我大孫子孝順。”
李老頭和劉奶奶,不但差著年齡,還差著輩分,一個是葉麟的師父,一個是奶奶。
從這里來算,李老頭也是一個晚輩。
“李老。”李冉這個時候才和李老頭說上話。
“嗯!”李老頭對李冉點了點頭,然后抱拳說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師父,新年快樂。”
“師父,新年快樂。”
葉琪和翟穎也連忙抱拳對李老頭行了一個禮。
她們可不是跟著葉麟叫,而是叫自己的,可能因為葉麟的原因吧,李老頭竟然破例教了兩個丫頭一套拳。
雖然說不是三皇炮捶拳,但也是李老頭親自教的啊,所以李老頭也算是兩個人的半個師父,所以喊一聲師父也沒錯。
當然,葉琪和翟穎都學了,那么李婷也不例外,不過今天過年,李婷不在。
這一天過的很充實,葉麟家也很熱鬧,因為人多啊。
過了三十這一天,這個年也就算過去了,因為初一就是新的一年。
而這一天,葉麟也就十七歲了,雖然這個十七歲有點虛,但大家都是這樣計算的。
這么說吧,你就算是大年三十出生的,只要過了年,你就多了一歲。
這個和后世的算法不一樣,后世是講陽歷,現在是講農歷,就算是過生日也是按照農歷。
當然,葉麟是個另類,他的生日是按照陽歷過,不過這是在十歲以后,十歲以前還是按照農歷。
這個按陽歷過生日,是葉麟自己要求的。
當時李冉還以為葉麟是想早點過生日,所以也就答應了,因為陽歷要比農歷早。
轉眼間就到了二月,這說的當然是農歷,二月二龍抬頭,這一天老人都會讓孩子去剪頭。
葉麟也不例外,被李冉要求去剪頭。
沒辦法,正月是不讓剪頭的,說對舅舅不好,可是葉麟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更不要說舅舅了。
但是李冉不知道怎么想的,堅決不讓葉麟在正月里剪頭,這不,今天二月二,就把葉麟趕了出來。
說實話,葉麟對這些根本不在乎,什么二月二龍抬頭,為什么非要這一天剪頭。
要知道大家可都是這么想的啊!可想而知,各個理發店外面都排起了長龍。
看到這個情況,葉麟就更沒有要剪的意思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行,如果晚上回去自己沒有剪頭,估計老媽又要叨嘮,算了,剪吧!
只是這里人太多,那就去東單四聯美發店吧。
四聯美發店,就是之前的東單理發館,正對著東安市場。
五十年代以后,婦女濃妝艷抹的現象基本上已經看不見了,她們的發型變化很大。
比較多的是梳短直發,頭發后梳,或者辮子梢扎上皮筋,樸素利索。
五六年,有一百多名理發師從魔都來到了DìDū,他們要在DìDū開理發店。
這可不是他們自己要來的,而是接到命令,五十年代,DìDū正在大規模進行建設。
傳統服務業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一大批魔都的老字號集體遷往DìDū。
華新,紫羅蘭,云裳,湘銘四家理發名店就是其中一波兒。
四家理發店的師父來到DìDū頭一個月,就是四處轉轉,玩玩,捎帶考慮一下新店的選址。
最初的打算是,四家理發店在DìDū東南西北各開一家。
可是兩個月過去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實在沒辦法了,都說東單理發館那個地方不錯。
當時負責接待四家理發店的是東城服務公司,正管著東單理發館。
于是,一句話下去,東單理發館立馬騰地兒。
東單理發館面積大,一溜二十多米,三個大門臉,最后四家理發店做了個決定,四家理發店聯合一起,成立一家大型理發店,名字就叫四聯,也就是四家聯合之意。
魔都這四家名理發店在當地單拿出來一家都是響當當的,更甭說四家合到一塊兒辦的四聯理發店了。
那會兒,DìDū有名兒的理發館剪個頭四毛錢,到四聯理發八毛。不過,四聯確實貴有貴的道理。
早年間,DìDū理發也就是刮個臉、修個面,基本都是為男性準備的。
解放以后,DìDū理發行里技術確實落了伍,連會使推子的都沒幾個。
等到四聯一開張,全國獨一份的十把米國進口理發椅已經成了人們談論的話題。
更別說師傅從魔都帶過來的新潮發型了,單是一手拿滾刷、一手吹風的手藝就夠看頭了。
魔都理發行里,講究的就是吹風造型、手法細膩、樣式新穎。顧客理了發出來,看起來活潑、精神、利落。這燙發、吹風的手藝直到后世都是四聯的招牌。
既然貴,那么相應的人就少些,沒辦法,任何時候,窮人都是最多的,而且四聯這里也太貴了一些。
剪個頭就要八毛錢,如果誰家有十幾口人,全部剪一遍,要花一個人半個月的工資了。
而且這說的還只是剪頭,如果再來個造型什么的,價格就更貴了,所以來這里理發的人不太多。
當然,有一部分是因為遠,而且從四聯來到DìDū,已經過去了十年。
這十年間,別的那些有名的理發店也學會了他們的技術,所以一般就近就剪了。
葉麟過來的時候,四聯這里雖然也有很多人,但并沒有排隊的現象,所以葉麟就進去了。
“歡迎光臨,同志是剪頭還是…”
“剪頭。”沒等對方說完,葉麟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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