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風和柯延汗低頭說了些什么,不久二人便來與李破道別,紛紛走了。
李破目送佟西風和林胡人離開后,轉頭對謝長村,曹通,周淳三人說道:“謝叔叔,局勢雖然好轉了,但是佟西風和林胡絕不可信,有幾樣東西我們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第一是糧庫和錢庫,第二是軍械庫,第三是劉宗嗣的輪回鏡。
輪回鏡并非是一塊小鏡子,大約有23米高,崔三郎不可能將輪回鏡云出幽州,因此這輪回鏡肯定還在幽州城里,無論如何,要將輪回鏡找回來。”
三人又拱手道:“遵命!”說罷,三人便快步離開。
這時李破又走到崔麗娘面前對崔麗娘說道:“崔嬸,我來幫你療傷。”
崔麗娘正要說什么,李破的手已經貼了后背,忽然一陣震顫,自己體內四處亂竄的魔氣瞬間便被洗了個干凈,正驚疑著想出聲問些什么,李破卻直接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也許是九陰真經的療傷篇吧!”
李破又走道鄧國軒和田如真身邊依樣畫葫蘆吸出了他們體內的魔氣,又走到花清揚面前,一彎腰抱起了花清揚的尸體,一邊走一邊對崔麗娘說道:“崔嬸,花叔叔的舌頭是誰拔掉的。”
崔麗娘猶豫的說道:“主公,您還是別問了。”
李破卻說道:“花叔叔為我而死,我卻什么也不能為他做,我只想知道他是如何受傷的,看看,能不能幫他報仇,盡一盡我的心。”
崔麗娘不說話,這時鄧國軒忽然說道:“崔小花,這有什么不能說的,今日過后,主公還能與白骨山善了嗎?”
崔麗娘咬了咬牙,沉聲道:“是主公的母親,花小子自來不愛守軍規,喜愛到處亂跑,有一日他回營后,心中甚是惶恐,他說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但不知道該如何告知老主公。
他掙扎了好幾日,整個人都消瘦了,我看不過,便對他說,無論何事,都要說出來,一直憋著有什么用。
那夜他去找了主公的母親,沒有去找老主公,等他回來的時候,舌頭便沒了,主公的母親說,花小子口無遮攔冒犯了她,便割去了他的舌頭以示懲戒;可是三天之后,叛亂便爆發了,花小子從來沒說過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如今也去了,這世上只怕只有主公的母親才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了!”
李破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這個仇我記下了。有朝一日我定然會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為花叔報仇。”
崔麗娘正要說什么,李破卻說道:“崔嬸,你放心吧!她是誰,與我并無關系,既然她可以為利益來找我,為什么不能為了仇恨去找她。
當然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現在還是大家趕緊療傷吧!我還要去幫寧不悔拔除魔氣,他怕是堅持不住了,桃香,你照顧崔嬸他們。”
李破也沒管桃香的回應,徑直來到了寧不悔身邊,寧不悔臉上已經有點泛黑,醉鶴蘇燦在一旁正急的不得了。見李破過來后,一個勁的請求,就差跪下了。
李破揮手讓蘇燦讓開,來到寧不悔身后,手掌往寧不悔背后一貼,將體內的旋渦略略一運轉,寧不悔體內的魔氣便被李破吸了去。
過了好一會,李破才將寧不悔體內的魔氣吸盡,寧不悔臉色蒼白的說道:“大恩不言謝。”
李破卻說道:“舉手之勞罷了,何況你受傷也是因為幫我。”
寧不悔艱難的笑道:“這不一樣,我是真看李敬元那老狗不順眼,和你一點關系也沒。”
李破心中想道:“這寧不悔明明是華山棄徒,卻又最恨背叛至親之人,看來當年在華山發生的事情并不簡單,其中定有隱情。只是寧不悔性格驕傲,直接問他,他定然是不會說的,而且今天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辦法仔細的去問他。”
李破雖然不敢問當年華山的隱情,可另外一件事情他卻可以問,只聽李破問道:“寧大俠,你本和我大哥佟西風在一起,現在他棄你而去,只怕是。。”
寧不悔灑然一笑道:“沒什么,我只是和他有一個約定罷了,他給我一顆千年寶參,我幫他做一件事,殺一個人。剛剛我已經幫過他了,不然他也不會發怒,本以為我可以壓過所有人,幫他爭取到優勢,誰又能想到,后面會發生這么多的變化呢!”
李破也點了點頭道:“不錯,今夜確實發生了太多事情了,對了寧大俠,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遠遁關外,等我養好了傷勢,在去找李敬元好好算賬。”
“現下,幽州城外,局勢不明,寧大俠,何不先留下來養好傷后,在去關外呢?”
“不用了,千軍萬馬又如何,在我眼中也不過等閑罷了,還有雖然你又救了我一次,不過我們的約定仍然算數。你莫要忘了,我們還有一場架要打,把命仔細留下,別白白弄沒了。”
李破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寧不悔在蘇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后拱了拱手道:“告辭。”
“告辭。”李破目送二人離去,心中忽然有點不舍,其實剛剛李破是想將寧不悔留下的,寧不悔武功極高,對自己絕對有極大的幫助,可惜,寧不悔注定屬于江湖,和李破要走的路不一樣。
李破又回過頭來到蕭正長和梅香的身邊,蕭正長抱著已經沒了呼吸的梅香,神情已然呆滯,李破走到蕭正長身邊,輕聲說道:“四哥,四哥,梅香他已經走了。你醒醒,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啊。”
蕭正長木然的看著李破,似乎是在對李破也似乎是自言自語道:“她不愛我,那她為什么會有羞愧之心呢?她不愛我,又為什么要檔下那一劍呢?她不愛我為什么要留下來和我一起對抗李麻子。她什么不走,為什么不走呢?七弟,你說,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若她不愛我,為什么不對我更狠一些,偏偏她走了,還要留下我不知道該愛她還是該恨她。”
李破盯著蕭正長懷里的梅香,也陷入了沉思:“梅香是個心氣極高的女子,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目標,她想往上爬,她想走的更高,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我也是一樣,她想自由。
只是她更不幸罷了,至于她到底愛不愛蕭正長,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也許外在的強大只是為了掩飾她內心的弱小罷了,她也希望有一個強大的人能保護自己,可惜四哥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軟弱。
或者在最后一刻,四哥為了她不顧一切保護她的時候,她便愛上四哥了呢?誰又能說的準呢?”
李破又對蕭正長說道:“四哥,如果她不愛你,她為什么要為你去死,四哥,你要振作起來,讓梅香看看,你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你不能讓她在失望了。”
蕭正長忽然放下梅香,站了起來,從懷里拿出一根蕭,輕聲說道:“那天我去求你,你將我罵了一頓,最后還將這根蕭還給了我,說還想聽一聽‘一念天涯’可惜,那時候我恨你,怎會吹奏給你聽,而今我們天人永隔,果然是一念天涯,哈哈哈!一念天涯。”
說罷,蕭正長便開始吹奏了起來。
蕭聲蒼涼而清寂,亦如蕭正長現在的心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