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十幾日,李破每日里和大妞,二柱講一些齊天大圣孫悟空,水滸好漢的故事,偶爾和大柱一起去曬糧食,收糧食,這幾日日頭高,正是曬糧食的好時候。有時候又和二柱一起去放牛,生活平靜,無拘無束,李破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李破有時候想想,若能和梅若華一起隱居過這樣平淡的日子,該多好,可惜,梅若華已是過去了,怎么在見到她,還能不能見到她,李破心中都不知道,時間過的越久,心中便越是淡忘,有多久了,沒在想起她了。
“大和尚,上次你說的四個和尚取經的故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二柱子在李破身前跳來跳去,一邊還舉起小手,揮來揮去,試圖引起李破的注意。
李破一把抱起二柱子,說道:“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大和尚,我可不是和尚。”
二柱子伸手摸了摸李破的頭,那頭上已經長出了發茬了,可在二柱子眼里,仍然是光頭,二柱子一邊摸一邊在李破懷里動來動去,李破沒辦法,只好將他放了下來,然后說道:“算了,隨你叫吧,你剛剛要問我什么問題啊!”
二柱子說道:“你說孫悟空是只猴子,猴子身上都是毛,你說他不剃光頭怎么當和尚啊!”
李破笑著摸了摸二柱子的腦袋,說道:“和尚不一定要剃光頭,心中有佛,就行了。”
二柱子不滿道:“不對,我看到廟里面的和尚,都是沒頭發的,有頭發的怎么當和尚。”
李破只好點頭道:“那好吧,孫悟空不是和尚,這樣行了吧!”
二柱子馬上高興的喊道:“耶,姐,大和尚說孫悟空不是和尚,太好了,廟里的和尚都壞死了,每次我到廟那邊放牛,里面的和尚就打我,哼,孫悟空是大英雄,怎么可能是和尚。”
大妞聞聲趕來,忙敲了敲二柱子的腦袋,生氣的說道:“大師傅也是和尚,但他是好人。你別亂說話。”
二柱子見自己姐姐真的生氣了,忙撒丫子跑了,一邊跑一邊喊道:“我不管,孫悟空有頭發,不是光頭,他就不是和尚,哼。”
大妞正要追出去,李破卻拉住了她,開口說道:“算了,別追了,我本就不是和尚,只是你們不信罷了,對了,二柱剛才說有和尚欺負他,這是什么意思,這附近的和尚很兇惡嗎?”
大妞為難的說道:“我聽爹爹說,本來那廟里還好好的,可是前幾年廟里的老方丈治好了一位皇帝的病,皇帝大喜之下就賜了塊牌匾給玄林寺。
后來老和尚死了,換了個年輕的和尚頭,便經常欺負我們窮苦人家。每年收了糧食后,還要來我們窮人家化緣,若不給,便是一頓打。弟弟他只是去玄林寺外面放了幾次牛,便被廟里的和尚打了幾次。”
李破心中暗道:“未想到這京城附近的鄉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隨即又問道:“難道官府不管嗎?”說罷又住了口,若官府肯管,那些和尚也不至于這么囂張了,何況寺里面還有一塊皇帝御賜的牌匾,就不知道是前朝的皇帝還是本朝的皇帝賜下的了。
到了晚間,王大牛忽然急沖沖的回來了,神色惶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李破在王大牛家住了十多日,嘴上雖然沒說,但心里還是感激他們一家的,若有什么難事,李破都愿意幫上一幫,當做報答了。
李破輕聲問道:“發生了何事,如此惶急。”
王大牛嘆了口氣說道:“剛剛里正來說,今年皇上駕崩,縣里的老爺要加征。”
李破淡淡的問道:“加多少。”
王大牛唉聲嘆氣的說道:“每丁攤派白銀5兩,我家大柱也被算了成丁,共要10兩紋銀。”
10兩銀子,也不是拿不出來,賣了趕車的馬和大車,加上往年存下的銀子,勉強夠了。
這時,王大牛忽然又說道:“玄林寺的大師傅說,皇上駕崩,要做法會,我家又攤派了8兩銀子。這還不算,里正說,我們村是鑲紅旗轄下,今年還要給旗里的老爺們,交8層的收成,還要額外供奉5兩銀子。我們哪里有這許多銀子,糧食都交上去了,我們家吃什么,還能吃什么。”
亂了,小皇帝一死,這大清朝就亂了,人人都只想著撈錢,那些旗人老爺們,怕還做了撈一把就走的打算。
難道自己真的殺錯了他,若他在位,至少王大牛一家,還能平安的活下去,雖然艱難,但至少能活下去,是啊,茍延殘喘的活下去。
李破沒有理唉聲嘆氣的王大牛,出了房來到院子,一躍跳上老槐樹,抬頭望著星空,悠悠的想道:“自從進入輪回一來,自己似乎從來將平民當做了npc,從未想過他們在想什么,從未想過,自己做下的事情,竟然會影響到他們生活。也許自己可以為他們做些什么,不錯,是我讓他們面臨了危機,那自己便將他們的危機全都解決掉。”
李破一想通便不再停留,決定先去玄林寺里,找那些不安分的和尚,誰讓他們隔得更近呢?幾個起落,很快就來到了玄林寺外。
等了一會,見有個小沙彌起身撒尿,李破一個閃身,便擒住了小沙彌,李破捂住小沙彌的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說,你答,不準喊,不然就殺了你,明白的話,就點點頭。”
那小沙彌拼命的點著頭,李破放開了手,然后問道:“這寺里,誰是頭,住哪里。”
那小沙彌忙說道:“好漢爺饒命,好漢爺爺饒命啊,小僧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破手上加了點力道,然后在小沙彌耳邊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回答的我滿意了,我自然會放了你。”
小沙彌顫抖的說到:“好漢爺爺,小僧這就說,小僧這就說,本寺的主持乃是惠果大師,他現在應該歇在修元房里。”
李破一愣,又問道:“修元又是誰。”
小沙彌扭扭捏捏的說道:“修元是我師兄,長的最是伶俐,平時也最得方丈和幾位大師傅喜愛。”
李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寺里還真是,李破又問道:“修元的房間在哪里。”
小沙彌指了個位置,李破便點了小沙彌的穴道,一躍便上了房頂,幾個起落就落在了修元的屋頂上,李破拿起一塊瓦片,俯下身子往下看了一眼,床上卻不正躺了兩個光頭。
李破掏出一塊黑布,蒙在臉上,然后腳上一用勁,便壓斷了橫梁,李破隨著殘瓦斷梁落在了屋子里,床上的兩個光頭,嚇了一大跳。
只聽一個老成點的聲音吼道:“誰,竟然敢擅闖玄林寺。”
李破笑道:“怎么,這里竟然是坐寺廟啊!我還以為是北京城里的南院呢,這兔兒爺的騷氣,真的是。”李破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那老成的和尚,隨手抓來一件衣服,披上,然后便說道:“閣下到底何人,來我玄林寺有何貴干。”
李破見著和尚竟然這么快就鎮定自若,心中暗贊,略略一想,這人應該就是住持惠果了,既然正主找到了,哪能放過,跨前一步,便抓住了惠果的脖子,略一用力,然后說道:“給你10息時間,說出玄林寺中藏錢的地方,不然就殺了你。”
惠果面不改色的說道:“既然是求財,何苦如此,我自帶你去便是了,隨我來吧!”
竟然這么簡單,這和尚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啊,李破隨著惠果來到一間禪房中,看惠果嫻熟的打開機關,那床下便打開了一扇門,低頭穿過門,里面果然別有洞天。
床下的密室中,堆滿了金銀珠寶,只見惠果淡淡的說道:“這房中金銀,任閣下自取,閣下能帶走多少便帶走多少,只希望閣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莫要枉造殺孽,阿彌陀佛。”
李破轉頭對惠果笑道:“可惜啊,我是錢也要,命也要,你的小命還是乖乖交給我吧!”說完,便一掌拍在了惠果身上,惠果只來得及喊出一個“慢”字,便一命歸西了。
這里金銀珠寶極多,李破先找了些金磚放入自己的隨身空間中,等空間填滿了,才找了個袋子,裝了些金銀,微微一提,似乎又一二百斤重了,這一袋子少說也值4000多兩銀子了。可這相對密室中放的金銀而言,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這密室中光存放的金銀價值就該在幾十萬兩上下,其余珠寶玉玩不算,這和尚廟可真是有錢啊。正好,再做一次劫富濟貧的俠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