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搖大擺進了中都城,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棧住下了,美美的休息了一晚,當然如果李破不是睡在地板上的話,那一切就更加美好了。梅若華身體雖然大好,精神也恢復了,但是病去如抽絲,而且她受的傷也并未真正治好,如今丹田仍然存不下真氣,那特殊的真氣一部分繞在丹田附近,似乎正在緩慢的修復丹田,另一部分則散在腎中。
而且這真氣還非常奇怪,李破這幾日試了一下,每當內氣消耗殆盡后,體內會有自然而然的滋生出新的內氣綿延不絕,以前雖然也會如此,但需要全力運轉心法。
而且李破體內的內氣剛猛無匹,一直沿著經脈散到了周身血肉皮膚之中,日常煉功時還隱隱作痛,問起梅若華有無這種感覺時,梅若華卻說他體內的真氣一直頗為溫和,竟然還在慢慢修補曾經落下的內傷,這段時日以來,身體已經慢慢恢復了些,李破摸不著頭腦,想著還是等出了輪回秘境后問問李克己到底怎么回事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給梅若華找一個好大夫看病。
二人下了樓,李破喚來小二便問道:“這中都城中,誰的醫術最高明,誰最擅長醫治內傷。”那小二立馬諂媚的說道:“客人,您卻不知,這中都城里,醫術最高的當然是宮里的那些太醫啊!”李破卻拍了下小二的頭說道:“這些我還需要來問你嗎,說點有用的。”小二立馬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是,客人說的是,若說這中都城里坐堂的大夫,第一位的當數濟世堂的姜大夫,若尊夫人受的是內傷的話,還得去找百草堂的齊大夫,他老人家常常幫江湖上的好漢們醫治內傷。”李破掏出一串銅錢,丟給小二嗎,然后說道:“你這小二,業務能力還是有的,就是說話做事要抓住重點,能力有待提升啊,行了你去找個人給我帶路吧!”小二接過銅錢馬上喜笑顏開的說道:“客人說的是,哎,我太笨了,說話總是顛三倒四,對了,客棧上午也沒什么事,便由我帶二位去百草堂吧!”李破笑著說道:“行了,前面帶路,若華,你走的動嗎?”梅若華點了點頭。
不一會便來到了百草堂,乃是城中間一個普通的木房子,兩層高,門口掛了個旗子上面寫了百草堂三個字,門口連個匾額也沒,待入得門去,撲面而來一股中藥味,左近放了4,5個小爐子,正在熬著藥,兩個小童正蹲在那里扇著火,正堂下坐了個老者,身前有一張長桌,上面文房四寶俱全,右手邊立著個大大的箱子。
“齊大夫,這位夫人受了內傷,勞煩您給瞧一瞧。”小二遠遠的便對著那老者說道,只見那老者轉過頭看了看便說道:“不看,不看,你帶個死人來干什么,要砸了我的招牌嗎?”李破聞言大怒,正要發怒時忽然想到,你大夫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若華的病情,可見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該如何求他呢,卻是難辦啊!另一邊,梅若華早就氣紅了臉,大聲說道:“我本好好來看病,你要咒我死,我今日倒要看看誰先死。”
小二在一邊早就慌了神,只聽齊大夫又說道:“你如今還想妄動真氣與人爭斗,真是可笑,若你剛來時還有一個月的命數,你現在只要一提氣,只怕是要橫尸當場。”
梅若華氣的滿臉通紅,偏偏心中又是悲涼,難道自己真的只有一個月的命了嗎?李破也是大驚:“齊大夫,我妻子脾氣不好,我在此給您道歉了,還請您瞧上一瞧,無論是否還有生機,我都想知道個確切的結果。”齊大夫臉色緩了緩,猶豫了下說道:“你夫婦二人想必就是近來京郊盛傳的黑白雙煞吧!”李破點了點頭說道:“齊大夫果然慧眼。”那邊小二早就驚呆了下巴:“黑,黑白雙煞,專殺富豪劣紳,為窮人放錢放糧的黑白雙煞。”李破搖了搖頭笑道:“沒想到,這匪號傳的這么快。”齊大夫卻搖了搖頭說道:“既然真的是你們夫婦,那我便盡力一試吧,不過我還是勸你,哎,你知道便罷了。”原來李破在齊大夫說話時,已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結果。
“魯狗兒,你先回去吧!客棧里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齊大夫對店小二魯狗兒說道,店小二魯狗兒應了一聲,便轉頭飛也似的跑走了。齊大夫搖頭笑了笑,便示意李破帶梅若華過來坐下,齊大夫從箱子中拿出軟墊,示意李破將梅若華的手伸過來。先號了下右邊的脈搏,過一會換了左手的脈搏,一會眉頭緊皺著又號了號右手的脈搏,收起軟墊,齊大夫又示意李破讓梅若華張開嘴,查看了下舌苔,齊大夫忽然站起身,來回踱起了步子。
“恕我直言,尊夫人是否受過極重的內傷,而且傷在丹田。”齊大夫忽然站定,然后問道。李破疑惑的回答道:“齊大夫果然高明,我妻子確實傷了丹田。”齊大夫又問道:“她是不是曾經大病過一場,幾乎死去。”李破想了想說道:“我夫妻二人從大漠一路來到此處,我妻子確實曾經昏迷過十幾天,最危險時,已然氣若游絲,若非我一直度氣為她療傷,只怕。。哎,齊大夫,內子到底如何,您能說一說嗎?”
齊大夫又來回踱了幾步,然后忽然站定說道:“恕我直言,你妻子本受了極重的內傷,倒也不會危及生命,但她中途又得了大病,在大病中你偏偏一直度氣給她,看似保住了她的命,但她丹田已毀,你仍然不斷度氣給她,不過飲鴆止渴罷了,只是奇怪的是,她明明早該死掉了,如今卻還活的好好的,奇哉怪哉。”李破心中大急,急聲問道:“到底如何,齊大夫可否給我個明白話。”齊大夫卻搖了搖頭,說道:“她現在的狀態太古怪了,明明生機已絕,偏偏脈象中又暗藏著一股勃勃生機。”
這時梅若華卻又笑了:“你這老兒,一會說我快死了,一會又說我活著,那我到底是要死了還是活著啊!”齊大夫還是搖了搖頭道:“這位夫人,非是齊某自夸,在這北國中都,若論醫術還未有人能超的過我齊百川,只是夫人這病委實古怪,要不這樣,夫人先留在此處,我先開一個方子給你,吃完后我在診斷,如何?”梅若華卻笑道:“你這老兒,那我不成了藥罐子了嗎?賊漢子,我不想看病了,我們走好不好?”
梅若華說完便轉過了身去,臉上也沒了笑意,心里只是悲傷,也許只剩下一個月的命了,她只想找個地方和賊漢子呆在一起,時間對她而言,忽然變得寶貴了起來,她忽然很想回桃花島,在死前把九陰真經還給師父,并祈求師父可以原諒師兄和自己。
李破并未注意梅若華的表情,卻對齊百川說道:“好,治,就算只剩下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治好她。”齊大夫點了點頭說道:“我去配藥,你們坐一下。”李破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了一袋金銀放在齊大夫桌上,齊大夫卻皺眉道:“我本是仰慕你們夫婦,你這是瞧不上我齊百川嗎?”李破卻笑了笑道:“若你治好了我妻子,我便要找一個世外桃源之地去與她相伴終老,若你醫不好她,我也不過飄零江湖,留著錢也沒什么用了,還不如留給你,多救治幾個窮苦之人。”齊百川行了一禮正色道:“大俠高義。”李破擺了擺手,讓齊百川去配藥了。
扶著梅若華重新坐好,卻見梅若華眼角還有淚痕,李破擦了擦說道:“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梅若華沒好氣的說道:“我怎么知道。”李破卻說道:“當然是笨死的啊!”說完卻哈哈大笑,一旁的梅若華卻一點表示也沒,李破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卻聽到梅若華說道:“賊漢子,我想帶你回桃花島,你說好不好。”李破隨口說道:“好啊!我們三月份去,三月的桃花最好看。”
梅若華笑道:“桃花島的桃花一年四季長開不敗,景色更是美不勝收,何必一定要三月才去。”李破心想,桃花島雖然危險,但似乎機會也不少,畢竟九陰真經上卷可還在桃花島上呢,某種意義上來說,要比重陽遺刻更靠譜。于是便隨口答道:“好啊,我一直也想去看看的。”梅若華忽然又說道:“我想把九陰真經還給師父,求師父原來我和師兄,然后,然后讓他為我們主婚,你說好不好。”李破想也沒想就說道:“好啊,什么,主,主婚。”梅若華厲聲問道:“你不想和做一對真夫妻嗎,還是嫌棄我是個瞎子,又快要是死了,還是,還是嫌棄我。”沒等梅若華說完,李破被用手捂住了梅若華的嘴,然后輕輕放開,頭慢慢湊到梅若華的耳邊輕聲說道:“你還記得嗎,我是奪舍而來的,只能在這個世界生活一年,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了,我當然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擔心不能給你一生一世的幸福啊!”
梅若華伸起手抱著李破的頭,揚起自己的頭,在李破耳邊輕聲說道:“我只想和你做一對真正的夫妻,一天,一個月,一年便夠了,一生一世太久,我也活不了啊!”李破心中悲涼,剛剛齊百川的話,還是影響到了梅若華,既然如此,還猶豫什么呢,未來,以后,都不如當下的真誠相守。
李破開口說道:“好,等你病好了,我便帶你去桃花島,求黃藥師把你嫁給我,好嗎?”梅若華卻嚴肅的說道:“有幾件事我卻要和你說的明白,以免你后悔,其一,我的師父也是你的師父,你也要尊敬,其二,我師兄,先夫已然去世,但我終究是陳家人,我如今是改嫁與你,你要明白,其三,我眼瞎目盲,兼且性格不好,若你要招惹其它女子,等我故去后,在去招惹,便是這三條,你能依我嗎?”李破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都依你,全都依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配合齊大夫,好好喝藥,好不好?”梅若華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