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糾結之中的米洛格拉澤,弗雷德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實在的,他對挖掘貴族小姐的隱私真的沒興趣,他之所以要使用催眠術,無非就是兩個目的,一是把魔法矩陣“印”進對方腦海,二是通過心靈暗示的方式,防止對方泄密。
只是他沒想到,貴族小姐竟然對催眠術如此抗拒。
算了,不勉強她。
想了想,他從兜里摸出了兩張紙,遞給了米洛格拉澤:“你自己先學學這兩個改良版的魔法矩陣吧。”
這兩張紙上,一張畫有改良版的遲滯術,另一張畫有改良版的奧法之盾。
都是一階靈力消耗二階威力版本的。
在米洛格拉澤有點不明所以地接過兩張紙后,弗雷德又吩咐了一句:“記住,別外泄,包括任何人。”
蝴蝶的翅膀扇一扇,就能改變整個世界,因此就算是改良版的魔法,弗雷德也并不想輕易泄露出去,當然,因為這只是一種吩咐,而非催眠狀態下的暗示,弗雷德也不敢確保他的吩咐是否有效。
這只能靠貴族小姐的革命自覺性了。
不過還好,因為有所顧忌,他并沒把最強版的改良魔法拿出來。
至此,他對貴族小姐的量身定制任務算是完成了。
“我忙別的事去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弗雷德飄然離去,只剩下米洛格拉澤在船長室里發呆,估計她還得有一陣子糾結。
沒多久之后,弗雷德又一次出現在了冒險者公會的三樓。
趁現在有時間,他又來學銘刻術了。
在把拜師變成一種交易后,效果是相當不錯的,對塞勒斯馬勒來說,他只需要把銘刻術的基本技巧教會弗雷德,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因此,當弗雷德再次出現時,他已經沒了怠慢之意,而是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準備開始銘刻術的教學。
相比符文術,銘文術確實要難多了。
難的地方主要體現在以下幾點。
第一,維度不同。
在符文術里,魔法矩陣是畫在空白符文紙上,相當于只是一個二維的平面空間。
而在銘文術里,魔法矩陣是銘刻在各種形狀各異的法寶上,是三維的立體空間。
把二維的魔法矩陣銘刻到三維的立體上去,還得保證魔法矩陣能正常啟動和運轉,這難度大了遠不止一點點。
因此,在銘刻開始之前,先把魔法矩陣用特殊的勾線筆把它花到法寶材料上去,認真檢查無誤是必須的,否則就會導致銘刻失敗,那樣不僅會浪費時間,還會嚴重浪費材料。
光是預先勾勒線條還是不夠的。
因為魔法矩陣是銘刻在立體法寶上,就算魔法矩陣預先勾勒好線條,并且確定魔法矩陣沒出現差錯,但也還是不能保證銘文法寶在完全制作好后,就一定能實現預先設定好的效果。
就以銘文槍為例。
按照現有的銘文槍設計原理,是通過銘文矩陣將持槍者體內的靈力轉換成一個高壓氣團,把子彈爆射出去。
為了實現這一設計原理,白板銘文槍在鍛造時,在槍管與彈倉延伸處的槍體上射擊有一個小小的孔洞,這個孔洞就是用來容納轉換來的高壓氣團的。
這樣一來,就要求銘文師在銘刻魔法矩陣時,能準確地把用靈力轉換來的氣團置入這個孔洞內,稍稍偏一點,就會導致銘刻失敗,或者嚴重影響銘文槍的威力。
也就是說,魔法矩陣在預先勾勒時,就得安排好各矩陣基素的銘刻位置,來實施精準定位。
在一個三維立體上來銘刻二維的魔法矩陣本身已不容易,再加上精準定位,就相當于難上加難。
這還只是第一難。
第二難在于雕刻技巧。
從整個工藝上來說,一件銘文法寶的誕生,涉及到鑿粗坯、掘細坯、修光、打磨、銘刻、填線條、上光、修飾等近十個工序。
在這近十個工序里,有的法寶可以購買粗坯,比如說白板銘文槍,而有的法寶則得銘文師一手完成,這其中的難度和復雜性可想而知。
別的不說,銘文師用來銘刻的工具組合在一起,就多達數十種,光是來學會這些工具的使用,都得需要不少時間。
還有,相比用毛筆畫符,用細小的刻刀在極高硬度的法寶材料上來刻陰線條,難度當然也不止大上一點點。
畫符時,弗雷德可以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掌控來一筆完成,而在銘刻上,他是想都別想了,只能一點一點往下刻,并且還需要反復修改。
當然,在銘刻術里,精神力的強大也還是有相當大的優勢的,只是沒法一撮而就了而已。
這是技巧之難,沒有捷徑可走,弗雷德必須得從基礎學起,學完之后還得勤練習,才能慢慢成長為一個優秀的銘文師。
第三難在于材料之難。
在符文術里,不管是空白符文,還是符文秘液,都是有藥劑師或材料供應商預先配置好,符文師只需懂得區分即刻。
而在銘文術里,各種法寶材料是不統一的,有的是秘銀材質,有的是魔獸皮,有的是魔獸骨,還有的是帶神性的木制材料…
而且,就算是同一種材質,也可能會有神性介質含量不同的區別。
材料的多樣性,要求銘文師先得學會材料的識別,懂得量材使用,才不至于瞎了好材料。
還有,魔法矩陣銘刻好后,是需要往銘刻線條里填充特殊的神性線材的,線材的選材和搭配也是有講究的。
銘刻術的學習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弗雷德想快速學會并精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能老老實實地來跟著塞勒斯來學習、練習。
不過這也不是沒捷徑可走的。
打個比方說,他現在學習銘刻術,目的是為了制作自己的銘文槍和銘文盾,在這兩者里面,銘文盾的難度其實是最小的。
為什么?
因為銘文槍的結構很復雜,而銘文盾的話,只需要一塊小小的特殊材質制成的牌子就可以,其銘刻面完全可以是平面的。
因為銘文盾的制作相對較為簡單,因此,弗雷德的學習和練習是從銘文盾開始的。
現在,他手里就拿著一塊練習用的牌子在琢磨:有沒有捷徑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