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現在有點慌。
他在呆滯的弗雷德身上摸索了一陣之后,卻只摸出了數量不多的幾個銅幣,根本就沒有特殊法寶的存在。
這很不神秘學!
不死心的克勞德又細細在弗雷德身上摸索了一遍,可結果還是如此。
根本就沒有法寶!
問題嚴重了。
如果弗雷德變成了癡呆,或者死掉了的話,一旦被教會得知,教會的高手就有可能通過占卦、夢影重現等高級秘法輕松找到他,然后對他進行調查、拷問、懲罰…
如果能得到弗雷德身上的特殊法寶的話,這樣的冒險是值得的,可現在卻沒有法寶…
看著一動不動、形同僵尸的弗雷德,克勞德確實有點慌,他開始后悔自己冒然使用了精神沖擊秘法。
還飄在半空中的烏源現在也有點慌。
他不幸穿越到了這個文明如此落后的異世界,又不幸附身于一個窩囊鬼身上,已經夠不幸的了,沒想到現在又突然失去了身體,變成了一個飄蕩的靈魂。
據說,失去身體的靈魂很快就會煙消云散?
一想到這個,烏源怎能不慌?
慌亂中,他看到了死肥球克勞德在弗雷德身上摸來摸去…
這家伙不會是個死變態吧?
這讓慌亂的他立即又惡心起來,若不是靈魂不具備惡心的功能,他差點就在半空中吐了。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克勞德一臉失望地坐回了沙發上。
看著那具被死肥球摸過了的軀體,烏源開始糾結:要不要再回到那具骯臟了的軀體里面去?
經過在半空中一陣掙扎,烏源現在其實沒那么慌了,他發現,自己現在雖然是靈魂狀態,但暫時卻沒有煙消云散的跡象。
而且,他還發現,自己在半空中還是可以輕微移動的,就像游泳那樣。
他相信,自己應該可以慢慢游回弗雷德的身體,并且重新“活”過來。
他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可問題是…
死肥球剛才竟然把弗雷德摸了個遍,包括那會挖井的地方。
這實在是太惡心了!
如果有得選擇,烏源一定會放棄這具軀體。
但他沒得選擇。
而且他還擔心一點,如果時間長了的話,自己的靈魂會不會煙消云散?
迫不得已之下,他開始“劃水”,用狗刨的資深,慢慢向弗雷德的軀體靠近。
一靠近,他立即又與弗雷德的軀體融為一體。
弗雷德又一次“活”過來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
此時的弗雷德橫眉怒對克勞德,語氣非常不善。
如果沒有剛才的一幕,弗雷德也許會忍了,可現在他卻無法再忍。
不就是借了你三十個金幣的高利貸嗎?
因此你就可以對我的身體為所欲為?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看到弗雷德在中了自己的精神沖擊之后竟然還能恢復過來,克勞德反而松了一口氣。
活過來就好,麻煩也就脫身了。
他立即就笑著說道:“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對勁,于是幫你檢查了一下。”
弗雷德:“…”
檢查你妹,太惡心了!
他真的想吐。
事已至此,他已經感覺到,克勞德好像有些非同一般,之前的催眠術,剛才的靈魂攻擊,都已經說明,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因此,盡管不爽,他還是得克制。
克勞德也不想在這件事上露出馬腳,于是他立即又問道:“你是神賜者?”
這是在轉移話題。
也是在為自己的疑惑尋找答案。
作為神賜者,克勞德真的對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憑他的能力判斷,弗雷德確實只是一個普通人,可他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自己的秘法攻擊呢?
這是克勞德現在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又一段記憶碎片融入了弗雷德的腦海。
神賜者。
他總感覺這個詞很熟悉,但卻又有很多關鍵的信息想不起來。
“弗雷德,成為神賜者對你的人生來說,沒有什么好處,因此從現在起,你必須停止對神賜者的好奇。”
“當神賜者沒什么好的,你必須忘記這個概念。”
“孩子,我就希望你做個普通人,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忘了神賜者這一概念吧。”
弗雷德的腦海里冒出了很多記憶。
那是埃莫森的聲音。
為什么會這樣?
埃莫森似乎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神賜者?
弗雷德一下又蒙圈了。
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是對神賜者這個概念有所了解的,但卻被埃莫森硬生生地用洗腦的方式被迫遺忘。
沒錯,弗雷德能分辨出來,那是一種洗腦的手段。
“你看我像個神賜者嗎?”
他沒好氣地回道。
盡管弗雷德還欠著克勞德的錢,可當他發現克勞德對自己的軀體做了如此過分的事之后,他已經有些不想忍了。
克勞德沉默了片刻。
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弗雷德的懷疑,因此他本能地產生了一種逃避的欲望,不想繼續面對弗雷德。
確實詭異了。
一個普通人,竟然能接二連三地抵制他的秘法,這有點匪夷所思,已經嚴重超出了克勞德所能理解的范圍。
他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那怎么辦?
盡快將他打發走,以避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克勞德心里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于是他立即就說道:“這樣吧,看在埃莫森的份上,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盡快去籌錢。”
迫不得已之下,克勞德不得不在利益上做出一些讓步。
弗雷德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他前來見克勞德,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爭取緩沖的時間。
可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還在想之前的事。
自己竟然被一只肥豬給玷污了!
這讓弗雷德既感到惡心,也很憤怒。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現在恨不得立即就撕了這只死肥豬。
因此,憤怒之下,他并沒有立即對克勞德的讓步做出反應,而是繼續露出了憤怒的眼神。
這讓克勞德也很不舒服。
要知道,他從未對一個欠他債的普通人做出過任何讓步,也從未有過欠債者敢對他如此無禮,若不是弗雷德身上所表現出來的詭異讓他有所顧忌,現在他恨不得立即就撕了對方。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算是為了弗雷德的那套房子,也不知道他那么干,沒必要為了兩百多個金幣而惹麻煩上身。
兩千多個金幣還差不多。
可弗雷德的無禮卻又惹怒了他,他不甘心讓這無禮的小子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那怎么辦?
也許,借刀殺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克勞德立即就想起了關于埃莫森之死的一些傳聞,作為酒吧經營者,克勞德從來就不缺這種小道消息的來源。
于是他立即又心生一計。
偽善的笑容立即又在克勞德臉上浮現了出來,他說道:“孩子,我給你提個醒,如果你想還錢的話,我建議你去找找你父親過去的朋友,那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弗雷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作為一個富有閱歷的穿越者,他當然不會被克勞德的偽善所迷惑,可對于急于擺脫困境的他來說,他又不能錯過任何又用的信息。
埃莫森過去的朋友?
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里,好像再也沒見到過那些人登門了吧?
克勞德又說道:“我聽說阿爾諾最近并沒有出海,你可以去冒險者公會找找他,我想他應該能幫到你。”
緊接著,他又加了最為重要的一句:“我還聽說,你父親的死另有隱情,如果你能從阿爾諾那里問清楚的話,說不定你的債就不用發愁了。”
克勞德的借刀殺人之計終于成型。
隨著他的這幾句,又一些記憶碎片也浮現在了弗雷德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