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的壓力很快來了。
在新聞爆出來之后,斯文市警署的公開網站上立刻就多出來了很多留言。
“請問第三區內是什么情況?斯文市警署請盡快給出解答,我們民眾享有知情權!”
“警署對斯文市的治安有什么看法嗎?前些天突然出動大批警力,這是斯文市又要動亂的節奏嗎?”
“斯文市抓人有確切證據嗎?我鄰居平時出去釣釣魚,逗逗鳥,突然就被抓進斯文市監獄了,請問斯文市警署能給出一個交代嗎?”
“我們要安全!”
諸如此類的留言在網站上快速上漲,不過斯文市警署卻不打算在此做出回應。
不過作為警署的署長,麻俊明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得不站出來給警署內的人吃一顆定心丸。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在這段時間內,盡可能的打擊犯罪,這些輿論的呼聲雖然會給我們帶來一定的影響,但是同樣也是我們的掩護,那些犯罪分子一定會心存僥幸,認為我們的行動到此為止。”
“但是,我們絕不向犯罪妥協!”
“所以,在這樣艱苦卓絕的時間段,就更加不能放松了,堅定決心打好這場攻堅戰。”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警署內都有著一種沉重的氣氛,烏壓壓的籠罩著整座大樓。
這種壓力很快轉移到了斯文市的罪犯身上,在陸迅將斯文市中的檔案粗略整理過一遍,撰寫出來完整的犯罪半徑論證過程之后,斯文市監獄之中的犯人就多了幾十人。
——陸迅也由此知道了,間接抓住犯人,其中會帶來一定的折扣…一些案情較輕的犯人沒有被計算在其中,似乎是直接被忽略掉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計算給陸迅的成就,也有了43的數字,不得不說,警署的同事在熟悉了新的做法后,效率就越來越高了。
而在整理犯罪半徑文字稿的時候,陸迅也不忘關照一下監獄內那些對方陣營的玩家,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根據行動科里面一些同事的記錄,他還是辨別出來了幾個玩家。
基本上都是在穿越之后適應不了原有身份,然后在日常行事之中就露出來了馬腳,然后被一舉抓獲的。
不過,其實如果沒有陸迅的話,他們度過最開始的一段時間后,也就不會暴露了,但是陸迅提出的新思路,確實給斯文市警署打開了新思路,新局面。于是他們這些前身本來就有著罪行的人,自然也就被帶進斯文市看守所去說些好聽的話了。
不過到了第七天,陸迅接到了一個新任務。
他要前往斯文市‘日華’公司,作為一個臥底,去查探里面的情況。
為了進行這一項工作,斯文市警署利用愛麗絲系統的先進性,在戶籍之中憑空構造出來了一位名叫‘周蘇’的人。
其實原本幫忙處理戶籍的那位打算直接將名字倒過來使用的,只不過因為讀音和馴鹿一樣,那老哥看著陸迅東方人的面孔遲疑了半天還是選了一個地方名字給他。
這只是最基本的事項,也是最重要的事項,也即是陸迅必須帶入一個完全全新的身份之中。
為了做到這一點,陸迅在接下來的三天接受了一項全新的學習任務。
女裝…不,是喬裝打扮。
為了和原本的陸迅給區分出來,甚至于還有著好幾位專家給他講解著必要的措施,一些說話之間語調的變化,一些為人處世間的技巧。
基本上也沒有花多久,這些任務在警校之中他就已經做過一次了,對他而言,那些學習訓練基本上像是幫助他回憶一遍…不過也有一種好處,原本掌握那些技能的,是斯文市的陸迅,而不是陸迅。
但是現在,他可以確定,自己對于女裝…不,喬裝基本上是熟悉到骨髓中去了。
不過其實,這三天的練習只是為了消去陸迅在斯文市警署幾天的工作,以及在警校之中留下的習慣。
往往從事一些特殊行業的人,身上都會帶著一些特殊的印記,或者獨特的精氣神,這些東西哪怕不是富山,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不時也能夠看出來。
所以在臥底之前,消弭掉那種特殊的氣質就很重要了。
甚至于如果要裝扮成混混之類的角色,抽煙喝酒什么甚至都要主動去學,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是那些都是為了更好的融入到臥底對象身邊。
不過莫名的,他想起了富山說過的話語,那種對著別人不斷觀察,甚至于看透對方整個人的行動…這種理論,其實和喬裝打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有位領導者說過,不管黑貓白貓,會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所以那些很快就能適應另一種生活,并且做得極好的人,應該都是上等的好貓,而現在正在被責罵的自己,絕對是那種最劣質的流浪貓吧?
“不想干就給我滾回家去!我們公司不養閑人!”
刺耳的叫囂聲穿透耳膜,震得陸迅的大腦嗡嗡作響,面前這個肥頭大耳的人發出的嚎叫,如果說是來自地獄的聲音,也絕對有人相信。
“開車開車,開車都能走錯路,我看你像個車!送個東西都那么半天,這就是個憨憨都比你強!”
手上指指點點,嘴上唾沫橫飛,陸迅總算知道了是什么樣的場面。
對待這樣囂張的人,首先做到的就是氣勢上面不能輸。
要知道行軍打仗,日常做事,靠的就是一股精氣神支撐著,要是氣勢上面輸了,那就徹底完了。
陸迅深吸一口,氣沉丹田,用最大的聲音大聲吼出:
“——對不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喔啊!”聲音直接蓋過了那人的話語,甚至讓他都發出了受驚的怪叫聲,看上去就是一大只被嚇到的倉鼠。
“嗯…啊,那你…啊,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吧,這回可不要再搞砸了啊…再搞砸可就沒有機會了…”
陸迅的聲音明顯把這只大號倉鼠給嚇到了,他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么,支支吾吾的說了兩句,便覺面上無光,似乎帶著怨氣似的,氣鼓鼓的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