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帝國,南方聯合大學。
夜色溫涼似水。
此時雖是七月流火,氣溫漸漸消退之際,但白日的溫度仍可以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也唯有晚上,躺在南聯大的操場,才是一種愜意。
白天——那只是把自己當成平底鍋上的魚,沒準還能多翻幾面。
陸迅十分享受這難得的愜意,他不是沒有其他消遣做,只不過比起那些消遣帶來的快感,還是身體最為要緊。
…不用意外,他身體無災無痛,甚至比一般人還更健康,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往后也不會采用身體換成績,身體換愉悅的措施。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和穿越前一樣的年紀了啊。”陸迅抬起手,悵然長嘆。
透過手心看見的星空,和原來的世界倒是差不多,都是被光污染之后,只剩點點亮光的星空,夜晚只有幾顆最亮的星辰點綴…只能聊以緬懷。
星空和他前世所見,倒是一模一樣,無論是夏季大三角還是那皎潔明月,都沒有什么差別。只不過,有一個僅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穿越之前,陸迅有一個外號叫做“圣雄肝帝”,不僅僅是指一個只有高中學歷的學生,妄圖通過熬夜突襲幾天來通過大學考試,更是指他在任何事情之中表現出來的,有著用不完精力的樣子。
簡直像發情的狗,把欲望用在了其他事情上面——某位匿名同學如此評價。
只不過作為原本世界的一條大四咸魚,在完成畢業論文答辯之后,陸迅便徹底放飛自我,將有限的生命投向了無窮無盡與AI斗智斗勇的游戲世界。
直到某一次,熬夜肝游戲時,陸迅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便來到了這個世界,再次開啟了人生——或者說,陸迅穿越了。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非常后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把他手機電腦中的那些妖艷賤貨統統卸載掉。他陸迅就算餓死,無聊死,死外邊,也不會碰這些可能讓他穿越的東西!
“對于一個人來說,猝死的風險比穿越實在是大多了呀…而且沒準受的苦還要再受一遍。”
沒錯,不僅僅是前世所受的苦,通通打了水漂,而且沒準你來到下一次,還要接受同樣的苦,這就讓人很尷尬了。
而且很不幸的,他穿越時,這具身體的年齡已經到了高中…學校還是當地有名的地獄式管理高中。
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沒有時間玩一些青梅竹馬養成的游戲,不僅僅是他,同校的同學也基本上沒有心思,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情情愛愛,都是恨不得時間能掰開成兩份,通通用到學習上。
對他來說更是這樣,由于兩個世界知識體系的不同,他落下的課程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彌補。
好在,以他原本大學大學畢業時,積累的思維方式和學術水平,反過來去看這個世界的高中教材,倒也是不難——再怎么說,他已經走過了一次高中的路程,哪怕細微之處有所不同,但是終究是經歷過了。
或者說,在一些涉及到數理化這些理工科來說,除了一些符號的定義不同以外,其他的大體都是能夠類推的。
那些政治歷史地理之類,與世界人文環境有關的科目,他自然不會去碰。他原本就是理工科,不選擇自己有優勢的方面,而去選擇毫無印象的短板,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不喜歡麻煩。
更何況,在經歷了一次圣雄人生之后,陸迅不想再過一次這樣的‘過勞死’人生,只想好好輕松一下。
讓他比較郁悶的是,這個世界的高中,也依然是那樣苦逼,沒有給他留下輕松的余裕。
雖然有過一次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經歷,甚至還死在其中一座橋上,理應不會再對高考那般重視,但是這一世,由于天藍帝國存在外部環境的壓力,學歷反而越發重要起來。
所以在穿越的第一年,他便再一次經歷了地獄般的高三,甚至比前一次更加辛苦…那時,他還沒能完全消化原主留下來的記憶。
在那時,一邊憑借原來身體留下的記憶處理那些遺留下來的復雜關系,一邊還要進行高強度的學習訓練,可真當不是一般人接受得了的。
在此介紹一下陸迅這具身體的身份。
陸迅,不是魯迅也不是陸遜,之所以要強調這一點,是因為這一個世界的文學作品,和前世比起來,至少在名著方面是基本一樣的,也有李白杜甫,也有某位女裝先鋒,所以不會出現,拿著唐詩宋詩300首還能繼續吊打的情況。
長相一般,只能說是很清秀,成績倒是排在專業的前列,估計很快保送資格便下來了,倒不愁大學畢業后的出路。
陸迅只希望,以后的工作不要再圣雄肝帝就行,他可不想再來一次穿越之旅,上一次讓他十幾年的努力打了水漂,雖然這一世他做得比前世更好,但再來一遍,他也是受不了的。
穿越后的一段時間,借著地獄式高中放假,或者說‘放風’的時機,他了解到了自己所在世界的環境。
南方聯合大學,由幾所高校響應政策合并而成,簡稱南聯大,位于天藍帝國的東南方向,離海不遠,有著長達兩百年的辦校歷史,在諸多領域都有著自己獨具一格的研究。
這個世界和他原本的世界很是相似,只不過在其中某個時間像是開玩笑似的,歷史拐了一個大彎,天藍帝國便是其中的產物。
不過這邊的世界并沒有前世那樣的和平,反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戰爭與陰謀,就他所知的,前些日子,還老是能在新聞中看見某某地方又起沖突的新聞,這幾天倒是突然的平靜了下來,只是整體上面緊張的局勢還是沒有改變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對人才的需求也就越發的多了起來。加上地域環境,以及歷史遺留問題,整個帝國從南至北,劃分成了兩種涇渭分明的培養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