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儒雅書生在繁華街道行走。
廖文以及彭絕,悄然跟在身后。
此儒雅書生,便是魏家軍精銳偽裝而成,雖說將士不間斷的犧牲。
不過,將士之間,信息雖互通,可是并不能得知對方身死,況且那些將士,在死前,也沒有留下一句話。
在彭絕的未通知下,一般將士,并不是知道,已經是有人犧牲了。
依舊是執行著任務,作為魏家軍精銳,儒雅書生的警惕性非常強。
且武修的直覺,很是可怕,連廖文跟彭絕,也不敢靠的太近,也只是遠遠的跟隨。
儒雅書生,一邊淡然自若的行走,一邊了無痕跡的尋找陣眼所在,腳步一直不曾停滯。
直至,來到一座青樓前,香風陣陣,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姑娘,衣著暴露,手里揮著手帕,嬌聲道,“公子,公子......”
妓女招攬生意,一老鳩見到儒雅書生,眼前一亮,扭著腰,小碎步跑來,道,“公子,何不進來一觀,我們天香閣的女子,可是個個天香國色,傾國傾城.....”
儒雅書生,見到老鳩那風騷姿態,眉頭緊蹙,心生厭惡。
不過,再次看向天香閣,總有點不得不去的感覺。
武修對于自己的直覺,極其信任,再者,主陣眼這等重要的東西,或許就是放在這種地方,以作掩人耳目。
也不是老鳩是不是見儒雅書生,氣度不凡,帶他進天香閣之后,并沒有去招待其他客人,而是陪同在身旁,還很熱心的介紹,
“這邊都是我們天香閣花魁,個個都跟仙女似的,什么王公權貴,得道高人,我們都見多了。”
“那邊的姑娘,都是黃花大閨女,一個個的冰清玉潔,今日第一次出來接客,公子若是喜歡,便可出價,若得青睞,成為其入幕之賓,自由公子喜好。”
“哎呀!”
老鳩,發揮多年功力,忘我的介紹,突而撞到一堵墻似的,捂鼻高呼。
先前老鳩撞到的‘墻’,正是儒雅書生,他呆呆的看向前方,指著一個白紗遮面的撫琴少女,呆呆道,“她是誰?”
見儒雅書生都走不動路了,老鳩暗自傲然,裝,再裝,終于是裝不了吧!
在我天香閣,什么美人沒有,還迷不住你一個小小書生?
“公子,好眼力,塵茹可是我們這里響當當的花魁,不知多少人,豪擲千金,只為聽其一曲,不過茹兒,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如若,公子能打動茹兒她的心,我們自也不會阻攔。”
老鳩眼中閃爍精光,似乎已經在盤算怎么從書生身上弄銀子了。
“塵茹?”儒雅書生,面上露出難以置信神色,有點茫然,又有點激動,“真的是你嗎?”
“公子,如若想跟茹兒單獨相見,我不是不可以安排,不過需要千......”
老鳩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到儒雅書生,一躍而起,直往那撫琴少女,而去,她連攔都攔不住,忙叫道,“來人吶,來人吶,有人鬧事了”
“嗯?”
撫琴少女,聽到老鳩的吶喊,優美的琴聲,戛然而止。
“啊......”
她左右顧盼,只見眼前青影一晃,玉足離地,一個強而有力臂彎,摟住她的腰肢,掠過高臺,掠過湖泊,引起陣陣的驚呼之后,落在湖畔邊上,不遠的密林之中。
塵茹驚魂未定的那人手上掙脫下來,慌亂中,面紗也被樹枝給扯掉,露出那傾國傾城,沉魚落雁之容。
“茹兒,真的是你。”儒雅書生見其容貌,更是驚訝,無比激動的一把將眼前少女抱住。
茹兒又被抱住,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讓她極其極其不適,她雖在風塵之地,卻僅僅只是賣藝,從未跟男子有過任何的接觸。
她連連掙扎道,“公子,公子,你認錯人了。”
“怎么可能,茹兒我從來都不曾忘記過你。”
儒雅書生根本就不肯放手,越抱越緊。
好一會兒,之后。
兩人已然分開,兩兩無語,這時茹兒才看清,這個認錯人,將她擄來的少年郎,其樣貌清秀,書生味濃郁,不說多好看,卻是讓人越看越舒服,難生惡感。
“抱歉,抱歉,我認錯人了,你不可能是她......”儒雅書生,苦澀的笑道,“畢竟她早就在我的眼前......”
茹兒抱膝而坐,小心翼翼的,好奇問道,“我真的跟她長得很像嗎?”
“很像,很像,簡直一模一樣。”書生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見到情人,深情而又溫柔,卻又深深隱藏著悲痛。
不知為何,茹兒忽而感覺到有點心痛,她柔聲道,“你能跟我,說一說你跟她的故事嗎?”
書生勉強一笑,那是一段很痛的過往,不過見到她,跟她同名,且一模一樣的女子,那個被層層封鎖起來的過往,似乎掀起了一角。
“她跟你一樣,也是在風塵之地,不染紅塵的女子”
聽了書生的故事,茹兒感同身受,淚如雨下。
見到她這樣,書生似乎又在她身上,見到茹兒的影子,倍感心痛,正打算去安慰,可天香閣的打手,也正好是找到了他們。
茹兒出面,將老鳩拉到一邊,幫書生求情,這才免了一場沖突。
回到天香閣,在茹兒的香閨里,她叫一桌子的好菜,為這個初見的書生,也是新交的朋友送行,笑道,“以后,可不要再隨便抱起女孩就跑了。”
“明日,你準備如何?”書生看著眼前上好的酒菜,卻無動于衷,靜靜的盯著她。
茹兒倒酒的手,微微一顫,酒水灑出杯外,連取了手絹,擦拭,扯起個笑臉道,“還能如何,自然是繼續彈琴。”
書生盯著茹兒,茹兒強裝鎮定,他輕聲道,“武修的耳力,可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很多。”
茹兒螓首略微往下埋,裝作聽不懂,笑道,“那武修還真厲害。”
書生起身走到窗邊,往窗外看去,道,“茹兒姑娘,真的要落入這風塵之中嗎?”
“茹兒,本就是風塵女子,何有落不落一說。”
“為了我這么一個初次相見的人,真的值得讓你連最后一點尊嚴也沒有了嗎?”
老鳩之所以放過他,是因為茹兒那自己做交易,從明日開始,不再是那賣藝不賣身茹兒,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掛牌花魁,無論是誰,只要有錢便可掀。
“那公子,愿意帶茹兒離開這里嗎?”
書生轉過身,茹兒身上的衣裳,早已盡數落地,玉足邁著小小的步伐,往他而來。
這一幕,這一幕,何等的相似。
他不敢看,連連后退。
茹兒的臉色也露出苦澀的笑容,可她卻沒有退后,反而是急步上前,抱住書生,笨拙的獻上朱唇,苦笑道,“公子不帶我離開,也沒關系,公子也無須自責,茹兒本就是風塵女子,到那一日,也只是遲早的而已。”
“只不過,反正都要弄臟的話,我想在這之前,獻給我最愛的人。”
“公子,可愿憐憫。”
書生看著那張近在咫尺,與那無法磨滅的記憶,一模一樣的臉,其眼角還泛著淚花。
這一切的一切是何等的相似,好像,好像回到了當初,他該如何,該做出怎樣的決定......
猶豫過后,書生的神色變得無比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