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水晶宮,庭院處,透過晶瑩剔透的血珊瑚,可以見到互相推脫的二人。
一番客氣之后,在閑云道長的堅決之下,廖文面上無奈,心中卻是暗喜,收下法門,他之所以盛情款待閑云道長,也不是因為他天生好客,而是對于修道者的好奇罷了。
而產生討要修道法門的想法,也是談到中途,他才有此想法,修道法門,對神靈無用,可是他的凡人分身,可以修煉啊。
水晶宮之內,各種天地奇珍都有,就是沒有修道法門,或許是青龍生前不喜歡吧!
收了修道法門,他心情大好,隨口道,“道長,如此輕易便送出一法門,恐怕師承不凡吧!”
說道這里,閑云道長面上出現囧色,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只是一個閑散道人,所謂師承,不過只是幼時機緣。”
“......道長,依仗自身,便走到如此地步,可比那些有師門庇護的厲害多了。”廖文干笑了幾聲。
一時無言,被之前他的隨口一問,將氣氛弄得如此尷尬。
說的好聽是閑散道人,依仗自身,獨自闖蕩,很是了不起,實際上,就是一個散修,沒有師門,也就是說,修道法門,也只是依靠撞大運得到,沒有長輩指點,一般修煉都不會輕松,一個不慎,直接就走了岔子。
漂泊無依,看似瀟灑,實則悲涼,到處闖蕩,若是得罪了誰,無師門撐腰,分分鐘被人殺泄憤。
而且散修還有一個固有印象,走大運的凡人,分明就是道門不收,沒有資質,走了大運,才入進修行之路,絕對的鄙視鏈最低的人物。
哪怕僅僅只是一個破爛的道觀,都有資格鄙視散修,除非散修,真的資質極高,自立門派,成長為一方勢力,否則永遠都會被人瞧不起。
仿佛周匝水流都已經凝結成冰,還是由廖文來打破寂靜,他將要一個寶盒打開,推到閑云道長的面前,道,“一點小東西,還請道長莫要嫌棄。”
“避水珠!”
閑云道長,見寶盒內的明珠,不由一驚,連忙將寶盒推了回去,道,“在下贈與河神的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法門,其價值,可比不上避水珠,河神大人還是收回吧!”
“道長,此言差矣,你我又非以物易物,更何況,法門無價,這也只是一點小物件而已,權當道長來此的一點小小的紀念品,還望道長,勿要嫌棄。”
似乎是怕閑云道長,還不肯收,廖文板起臉,又加了一句,“道長,若是不收,可就是不認本神這個朋友了。”
“既然河神,言至于此,那么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閑云道長心中還是有些小竊喜,將寶盒合上,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避水珠,對于這個土豪而言,或許真的就只是一個小物件。
可是也絕對不是,避水珠的價值不高,與之相反,避水珠也是價值連城,一般像四海龍宮,才有的寶貝,一般人是絕對得不到的。
且避水珠的功效,不僅僅是避開水流,甚至是大部分的水行法術,都可直接避開,哪怕是巨富的四海龍宮,避水珠也不是到處發的。
拿著避水珠,直接去換取一件法寶,爭搶者大有人在。
兩者相別,不過閑云道長并沒有離去,而是應了廖文的邀請,多在水晶宮住幾日。
閑云道長表面客氣,實則也是欣喜,水晶宮內,靈氣濃郁,在此修煉一日,勝過外界十日,現在還有了避水珠,也無需時時維持避水訣,可安心修煉。
有些昏昏欲睡的金鱗,拼命的揉著眼睛,又拍拍自己肉乎乎的臉,將閑云道長帶到一處偏殿,作了一禮,便也離去。
金鱗不過是成為側神,點化靈智,化作人身不久,雖日日修煉,可是沒有香火吸收,進展不大,還有著不少以前的習性,一到夜晚就容易困。
偏殿內。
閑云道長,用避水珠,祛除房中所有河水,再習慣性的,布置一兩重的禁制,做完之后,便盤坐在臥榻。
修煉到半夜,騰飛般氣息,似乎撞到巨石,難以提升,停滯下來。
“一個月,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絕對可以達到煉氣化神的境界。”
白日的幾杯瓊漿玉液,效力發揮,僅僅只是幾個時辰,閑云道長的修為,便推到了煉精化氣巔峰的層次。
修為提升,這已經是多少年沒有感受過的暢快感,這讓閑云道長,對自己,重新有了希望。
忽然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便猶如熊熊火焰,越燒越旺,難以熄滅,“僅僅幾杯靈酒,就將他修為推至煉精化氣的巔峰,如果,如果這座水晶宮是他的......”
“練神返虛,化虛為道,不,甚至合道成仙,飛升入得天庭,位列仙班,恐怕也并非鏡中水月.....”
仙人,長生,曾幾何時,他也野心勃勃。
可是在踏入修行之路后,無數座的高山將他阻隔,讓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是放棄了。
可是現在,他卻有一種成仙,都觸手可得的感覺,眼中隱晦的光芒一閃而過,站起身來,十指猶如飛舞般的精靈。
轉眼,便多布置了上百道禁制。
“赤河周匝,人煙不多,河神修為定然不高,只要......”
閑云道長,從袖中,取出一根陰冷的寒針,這是他在早年,得到一件法寶,專傷鬼魂,以此針,他不知殺過多少冤魂,厲鬼,以至于寒針之上,吸附了屬于鬼魂的陰冷,威力再增添三層。
寒針專傷鬼魂,而神靈,多數為神魂之體,寒針對于神靈的殺傷力,絕對不淺.....
“可是......”
閑云道長,又有些猶豫了,河神一直都以禮相待,且在知道他是散修之后,態度更是沒有任何的改變,連避水珠,這等價值連城之物,都毫不猶豫相送,還盛情邀請他住下,自己卻想到謀害對方.....
經過一陣的掙扎,閑云道長目光變得堅定,“靈酒,避水珠,對于他而言,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東西罷了,區區小恩小惠,豈能讓自己放棄大道,放棄長生。”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為了通天之路,做一回小人,那又如何,大不了,留下他一絲殘魂,送去地府,待日后,我位列仙班,再尋出他的轉世之身,允他永世富貴,以償還他今日禮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