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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更適合

  “請。”

  柳生雪姬淡漠無言,她從小接受的就是殺手教育,雖然性格恬靜淡然,可作為柳生但馬守的女兒,她絕不是個弱者。

  或許名聲沒有哥哥柳生十兵衛大,但武功,絕不會相差太多。

  她注視著自己的對手,對方有著和她近似的恬靜氣質,那種沉穩,那種對生命的熱愛,與東瀛武林諸多門派道場的人都不同。

  那雙清澈的眼眸,沒有任何邪念。

  “瀧澤一郎么?”

  柳生雪姬嘴角微挑,笑意一閃即逝。

  她作為女子,又被柳生但馬守視為殺手锏,一直很少露面。

  眼前這個男人,和其他人都不同,對她沒有那種邪念。

  要知道,作為哥哥的柳生十兵衛,也覬覦過她的美色。

  她手中長劍一揮,淡淡劍影帶著朦朧之意。

  “雪飄人間。”

  瀧澤一郎身影一閃,場中出現數個幻身,璀璨的劍光揮灑,讓人望不見他的本體,感知不到出劍的方位。

  幻劍。

  東瀛第一劍圣眠狂四郎的成名絕技。

  高臺上所有人都震驚的站了起來。

  初見小太郎雖然是伊賀派的派主,也沒有資格得到眠狂四郎的傳授。

  他眼冒怒火,緊咬著牙,面皮抽動。

  這個家伙,這個瀧澤一郎,居然會幻劍?!

  他憤怒,他不甘。

  眠狂四郎是想要做什么?

  培養弟子,從他手中搶走派主之位嗎?

  董平目現精光,緊緊的盯著場中。

  “幻劍,好厲害的幻術,不,段天涯并沒有把幻劍修煉到最高境界,他只能簡單的迷幻五感,再以無聲殺人術出劍。”

  “他手中的劍......”

  “有第二把。”

  他臉上顯出若有所思之色,原劇情中,段天涯就隱藏了一把短劍,在柳生但馬守破去他的幻劍,打飛他手中長劍后,短劍以出其不意的效果擊殺了柳生但馬守。

  “幻術啊,這門武功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先天第三境神宮層次的武者能夠操縱五感,這眠狂四郎受限世界層次的限制,否則這門幻劍一定會大放光彩。”

  至于柳生雪姬的雪飄人間......

  殺神一刀斬的絕招。

  董平袖中的手指微動,仿佛在演練劍法。

  片刻之后,他微微搖頭,此女未得殺神一刀斬的精髓,沒有那種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的心境,也沒有無人不可殺的癲狂。

  柳生雪姬并不適合這門殺劍。

  叮,叮......

  場中兩人必殺之招沒有奏效后,開始真正的比拼起武功。

  輕功、內力、劍招、步法......

  最后,柳生雪姬輸了一招。

  “柳生小姐......”

  段天涯,不,瀧澤一郎連忙收劍,他的劍尖差點就穿透了柳生雪姬的喉嚨。

  “混賬,你在做什么?”

  初見小太郎一臉憤怒,當即向瀧澤一郎怒喝起來。

  今天他可是一點面子都沒有。

  這么多人看著呢,他伊賀派被柳生雪姬連殺四人,瀧澤一郎明明獲勝,卻手下留情。

  這算什么?

  他飛身下臺,憤怒一劍,霹靂一般的斬向瀧澤一郎。

  濃濃的肅殺之氣覆蓋整座斗場。

  柳生但馬守目中帶著得意,其實到得現在,他們柳生一派已經勝了。

  “嘿,澤庵,今天你真是帶我看了一場好戲。”

  董平笑了笑,突然消失在高臺上,此時,段天涯一直在躲避初見小太郎的進攻。

  眠狂四郎在中原游歷之時,受過鐵膽神侯的恩惠,在接到朱無視的信件后,以還人情和了結因果為名收段天涯為關門弟子,傳授幻劍。

  不管怎么說,段天涯與伊賀派都有香火情分。

  況且,段天涯也不想殺人。

  鐵膽神侯給他的任務,他無法拒絕。

  可在其他時候,他有選擇可以不殺人。

  “躲來躲去,這是一個劍客該做的事嗎?”

  刷刷刷......

  揮劍之聲呼嘯傳來,初見小太郎暗叫不好,他抬頭一看,只見璀璨、絢麗,又帶著濃郁死氣的劍光襲來。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劍,三劍,不,是六劍,不,也不對......

  初見小太郎心中無比驚駭。

  這怎么可能?

  段天涯心中也這么震驚。

  眠狂四郎只有他一個傳人,普天之下,只有他們兩個會幻劍。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第三人。

  董平輕聲笑著,笑聲中帶著戲謔。

  “幻劍,很難學么?”

  對他這個掛碧來說,一點都不難。

  數個模糊的身影竄來竄去,讓人分不清虛實。

  可下個瞬間,初見小太郎僵直著身體,雙目圓睜,長劍掉在地上,一雙手無助的捂著脖子。

  可仍然止不住鮮血流淌。

  董平落在場中,緩步走到柳生雪姬的身前。

  他斯文的笑了笑:“姑娘,陪我一程,可好?”

  話音未落,他一指勁力封住了柳生雪姬的穴道,左手將此女攔腰抱起,轉瞬間就飛出了柳生家宅。

  “混賬。”

  柳生但馬守望著突如其來的變故,神色大變,他話音剛落,就有兩道人影追趕而去。

  瀧澤一郎是一,十兵衛是二。

  “澤庵禪師,這個中原人是怎么回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德川一橋臉色肅穆,一雙小眼狡詐無情,陰測測的望著云淡風輕的澤庵禪師。

  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和尚絲毫沒感到任何緊張的氣氛,慢條斯理的道:“董居士心中想什么,做什么,老僧又如何得知?”

  “哎呀,想必他看到如此美人練那些殺氣沖天的功法,被訓練成殺人機器,覺得煞風景吧。”

  “至于初見派主,真是可惜,可刀劍無眼,他怎么就不小心著點呢?”

  “阿彌陀佛。”

  聽著澤庵禪師的話,所有人為之一滯。

  德川一橋面皮抽動幾下,也相顧無言。

  臨濟宗,乃是東瀛佛門大宗,澤庵又是幕府貴客,不是他一個水戶分家的家主能得罪起的。

  至于柳生但馬守,心中只有高興。

  他對于澤庵禪師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這個老和尚一聲尊崇‘無念無想’的禪機,在這種人的眼中,世間一切都是虛幻不實的,有如過眼煙云,早就泯除人我、凈穢、男女等等差別妄想,而能自在無礙。

  這種心境,比他柳生一門還要絕情、絕性。

  他心中不吝惡意的想著,這個德高望重、慈悲為懷的老和尚,其實比他更適合修煉殺神一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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