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擂臺戰,付琪沒有多少難度的拿下,這場比賽比前兩場,說實話觀眾效果差了許多,所有人都相信這個黑金面具下是一個強者,但是從心里,他們不想看到這樣穩扎穩打的比賽,觀賞性沒有那么強,這一晚上觀眾席上的氣氛也不如前。
但是對于付琪來說,這才是本來的他,那個跟老爺子喂招挨打都不帶一下還的,還要時不時地嚎幾聲配合一下,那個在武術上,并不是說太高的天賦,只是因為異能力給他帶來的各種感知的增幅,身體素質的強化,讓他開了掛似。
但是付琪骨子里,還是那個謙謹,時而調皮,總是沉默,低調不太愛說話的少年。
這是他的風格,縱使戴上了黑金面具,無論面具多么的神秘,面具下的他還是他,但是黑金面具并不是他。
他今天贏得很穩健,就像跟小師姐對練一樣,一來一往,哪怕有巨大的優勢,也不會心浮氣躁,想要一擊制敵,為了勝利而勝利,和為了勝利而出手,這是兩種不一樣的心態。
他可以一擊秒殺絕大多數的對手,甚至熱水一出,天下誰人能敵。
但是他不會這么做,師父曾說,武者,身之所在即是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當你能夠成為這片江湖的弄潮兒的時候,你可以開始掌控別人的生死,但是你可以不做,這是大武。
當你能夠如鯨一樣,一呼一吸掀起浪潮,你可以開始掌握自己的生死,那才是武者,那才是身之所在即是江湖,江湖浪潮,隨心而動。
付琪也可以呼吸之間掀起浪潮,但是他不會,因為他只是他,只是少年,與力量無關,與強大無關。
接下來的四天,付琪又打了四場擂臺戰,每一場的對手,也跟姜超一樣,有齊全的資料,付琪也來者不拒,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兵家最忌諱驕傲,驕兵必敗,林老爺子也跟付琪講過幾篇兵法,雖然不大感興趣,但是還是聽了幾句。
這四天的擂臺戰,從觀眾臺上的反應來看就知道了,太過穩健,毫無亮點,說得難聽點就是打的什么鬼東西,一點都不好看。觀眾才不會知道你有多強,強到什么程度,觀眾只在乎你打的讓他看的過不過癮,在乎他手里壓的注能不能贏錢。
付琪就這么打完了七場,后面五場一場比一場穩,雖然對手越來越強,但是對上付琪,卻是打不出任何的亮點,他們能夠打,付琪會讓你發揮到最好,也會認認真真的跟你打,但是問題就在于,付琪的武學,真的不是他們能夠比的。
現在的場景就好像當初付琪剛開始練武,老爺子給他喂招的時候,無論付琪出什么招數,老爺子都能夠給你用同樣的招數懟回去,當然付琪對付他們不是用同樣的招數,他也不是什么都會,盡管如此,付琪在老爺子那學到的駁雜武術,集百家之武學在身,付琪有太多的選擇來應對。
付琪現在還沒有老爺子那么深厚的經驗,能夠用同樣的招數對付對手,付琪只不過是把那些招數全部記在了身體里,記在了腦子里,然后在戰斗的時候,從中選擇出最優的招數來應對,雖說是有這么一個過程,但是在付琪那強大的心神力下,這點時間可以忽略不計,基本上可以定義為本能。
打到后面,就真的像是師父跟徒弟喂招一樣,給予壓力,但是不會一招壓死,直到差不多了,才會讓對手敗退。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面具少年前兩天的鋒芒哪里去了,似乎換了一個人,從一個充滿銳氣,好斗好勝的少年,變成了一個低調沉穩的老師傅,不疾不徐的贏下比賽。
這樣打,不僅是觀眾席上有意見,盤口上也是面臨著有些尷尬的場面,因為付琪的賠率這五天下來已經從1、5掉到了1、05,而挑戰者的賠率也是一路飆高,第六場比賽的時候,甚至飆升到了1賠20,這幾乎有些讓人不可相信的賠率。
這樣的賠率暴露出一個隱藏的信息就是,幾乎絕大多數人都相信擂主會贏,說實話,方魚會很開心,但是有些人并不開心。
而打到第七場的時候,對手是一個特種兵來著,退役的特種兵,還在黑市挑戰賽曾經打過一百多場比賽,有78的勝率的一個狠人,在付琪手上,沒過多少招,就表示認慫。
他在付琪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氣息不是別的,就是付琪的武道意境,就像是獅子嗅到了空氣中火藥的味道。
在黑市挑戰賽上為了錢一場又一場的打,他見過來自天南地北的武者,甚至還有外國人,他曾經也遇到過一個相同的散發著火藥氣息的人,那人生生打斷了他的四根肋骨,至此他就記住了那種感覺,刻骨銘心。
付琪身上散發出的武道意境,本來他也是不可能感受到的,但是曾經有過這種經歷,他就記住了這種感覺,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就像是扎在骨髓里的釘子一樣,只要一碰,就會劇痛。
他不想打,他知道擁有這種氣息的人有多可怕,從骨子恐懼,但是他不得不打。
為了快點結束戰斗,他請求付琪下狠手,讓他輸的快點,聽到這種請求,付琪也是愣了一下,確定對手并不是套路計算他,而是真的不想打,他同意了,但是還是焦灼了一會兒。
付琪感覺到出,這個如同狼一樣的男人,明明應該露出他的獠牙,為了贏下比賽而浴血,可是付琪感知里,這只狼把自己的尾巴都夾了起來,閉緊嘴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想看到的東西。
七場擂臺戰下來,付琪已經追平了之前擂主最好的的記錄,只要贏下明天這一場,他就可以去打擂主戰,再贏了,他就可以拿到方魚跟他約定的東西,他不怕方魚反悔,一點都不怕。
這幾天方魚是越來越高興,見到付琪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金子,喜不自勝,但是方魚跟付琪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甚至今晚方魚都沒有來門口接他,而是他的一個手下來接他,說是方魚有急事走不開,付琪也沒多在意。
不過仔細想想這幾天方魚的表現,還有之前的一些情況,付琪隱隱感覺方魚有些事情瞞著自己,又或者,這幾天又發生了什么變故。
下次見到他再問吧,付琪心想,開著他那輛低調的大眾離開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