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的一片海百合叢中,星羅密布著菊石、海扁果等等各色各樣的海洋小型濾食動物。
和殺戮不斷的淺海相比,這里顯得是那么和諧寧靜。
除了,某個橫在路中央的“鐵疙瘩”。
橫貫在海床上的黝黑身體,宛如一塊沉入海底的磨盤,顯得與和周圍的軟體動物們格格不入。
在這里活動的都是些老實巴交的小動物,驟然間看到一個“大塊頭”出現,大伙兒都紛紛繞著它走,生怕被對象盯上。
體型越大,對自己構成的威脅就越大。
這是自然界所有生物與生俱來的判斷。
只不過,凡是總有例外。
這些膽戰心驚的軟體動物們絕想不到,他們眼中的這個“龐然大物”很廢材。
而且,和那堆躺在海百合觸手下面,享受嗟來之食的佛系生物“球接子”,是來自同一種族。
不用問,這坨本應在幾千萬年后才出現的大型三葉蟲,除了他于某人還能有誰。
“唉~都找了好幾天了,怎么連個蝎子的影子都看不見啊?”于淼趴在海床上躺尸,嘴里不住地嘟囔著。
他離開原先的家,來到近海附近,就是為了尋找布龍度蝎子。
希望能從對方身上得到攻擊方面的能力。
在平時時空的地球上,目前對古生物的研究隱隱有越來越熱烈的趨勢。
各種網站上的科普視頻、文章層出不窮。
于淼作為一個宅男,自然也被迫接受了不少灌輸。
加上雖然他的生物成績一般,但好歹也混到了大學,多少知道一些生物知識。
三葉蟲的身體構造絕對不算敷衍了事,該有的系統都有了。
防御力更是可以說在同時代出類拔萃,不然這個族群也不會一直活了3憶年才滅絕。
想想人類出現才多久的時間,尚不到三葉蟲的一個零頭罷了。
只不過,因為遲緩的速度和近乎為零的攻擊力,三葉蟲一直可以說是自保有余,進取不足。
有了爆發之后,于淼一直希望能獲得一個與之配合的攻擊能力,這樣自己就可以捕殺一些小型生物了。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同為節肢動物大類下的螯肢生物最為合適。
一來同在海底,好找。
要是能選,于淼當然也想要昆蟲們那些更為先進的“裝備”,可惜人早就登陸了。
二來,雖然螯肢的成年體很強悍,(大概一個能打五個自己)。
不過它們的幼年體往往外骨骼還沒成型,十分脆弱。
就像那日險些讓自己喪命的布龍度蝎子,頭部的螯肢和尾部尖刺都是能大殺四方的好武器。
但布龍度蝎子的幼生體對于淼來說,吃起來就像吸溜一根面條一樣,不需要掐頭去尾就全是蛋白質。
自打被發狂的布龍度蝎子的地圖炮傷到,于淼便惦記上那根能輕松刺破自己背部骨甲的尾刺。
這才動了出門尋找布龍度蝎子巢穴的念頭。
他本想像后來的盜蛋龍一樣,蹲守在布龍度蝎子巢穴外。
等對方外出捕食,再偷摸潛入巢穴。
然后,嘿嘿嘿。
可惜,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出來好幾天了,別說布龍度蝎子的巢穴了,于淼連一個螯肢動物的影子都沒見到。
久尋無果之下,他剛燃起的熱情迅速衰減。
懊惱加饑餓的雙重打擊,讓它如咸魚一般趴在海床上消極怠工。
和自己著名“廢柴”同族“球接子”一起,充當起了海百合旁的蟲型雕塑。
“系統,這個魔改的星球里,螯肢動物很少么?我怎么找半天,連個巢穴都找不到。”
于淼有氣無力地向系統發問。
“叮咚,尊敬的用戶,螯肢動物數量龐雜,在本次導入的生物數量中,螯肢動物占比34.7%。”
系統一如既往地立刻給出了回答。
“那為什么我一個巢穴都找不到?”于淼郁悶地嘟囔著。
這幾天,他是逢洞就鉆,遇縫便看,不放過海底任何一個能藏身的地方。
布龍度蝎子的巢穴沒找到,角石、盾皮魚的窩倒是發現了一大堆。
要不是他機智開了偽裝,估計早就成渣渣了。
“叮咚,尊敬的用戶,誰告訴你螯肢動物有洞穴了?”系統清冷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what!”
于淼一臉懵逼地呆立在原地。
“動…動物世界啊。”
尋找寄身之所是所有多細胞生物的天性,哪怕找不到合適的自然地貌,不少動物也會自行搭建一個窩。
“史前生物都玩這么大的么,直接睡大街,不可能吧?”
系統的反問讓于淼有些錯愕,忍不住發問道。
“叮咚,尊敬的用戶,螯肢動物也會尋找藏身之所,但不是您想的那種洞穴夾縫。”
“那會是哪?”
“叮咚,您現在踩著的地方,下面可能就躲著一只。”
系統很快給出了答案。
聽到這話,于淼哪還穩得住,十幾條附肢爭先恐后地擺動起來。
飛一般地挪離了原來的位置,驚得周圍的小動物們四散逃離。
挪開了心里上的安全距離,于淼長吁了一口氣,甩了甩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
“喂喂,不要突然這么嚇人好不好?”說完他還心有余悸地看向了自己原本身處的地方。
似乎身怕從砂石中蹦出一條大型螯肢動物來。
“叮咚,本系統沒有開玩笑。螯肢動物最喜歡將自己埋在砂石中,伏擊進過的獵物…”
系統見于淼質疑自己,飛也是地叨叨了一長段,似在證明自己說得不錯。
“彳亍口巴!”
于淼知道現在不是當杠精的好時候,開始轉移話題。
“躲在砂石中?它們也喜歡猥瑣流嗎?”
“叮咚,從結果來看是的。”系統難得附和了他一次。
“誒,沒想到有這樣武器的大家伙,也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真有意思。”
于淼忽然產生了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剛才生起的驚嚇與不滿剎那間消散而去。
不過,望著腳下那漫無邊際的海底砂石層。
他有些犯難地苦笑道:“這沒邊沒落的,該怎么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