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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7章 執著少年郎

  劉長風追上去一拳打出,眼看要擊中李自在。

  李自在轉身閃躲。

  劉長風繼續向前,邁出兩步,驚聲尖叫。

  “娘的!有懸崖!”

  然后,他消失在漫漫長夜,只那叫聲留在山谷回蕩數次,后也隨山風消逝。

  木悠然呆愣愣看著李自在,他坐在地上,抬手擦汗,距離十米,也能看出他的疲憊。

  這絕對是計劃好的。

  他對地形熟悉,李長風卻不熟,就算知有懸崖,未必知位置。

  懸崖上有幾寸青草,黑夜中遮擋了界限。

  李自在站在極為邊緣的地方。

  說出那番話刺激到劉長風,他著急要殺人滅口。

  所有因素綜合在一起,李自在成功,看似什么也沒做,只是用盡全力躲開一拳,就把劉長風給干掉。

  一個普通人,完美反殺三印靈體。

  木悠然徹底看不透李自在了。

  其實李自在不算高人,他只是恰巧得到一些信息,恰巧認真思考,并恰巧利用了地利。

  慢慢站起,李自在向山下走,今夜不能住山頂,萬一那人沒死爬上來咋辦?

  木悠然看李自在過來急忙躲到樹后。

  李自在路過她時自言自語。

  “這事如果是真,應報官,可去哪里找官?”

  本國官員有九品之分,武官需修行境界,文官卻要通過科考升品。

  如山海城府尹為六品,十三關學研是七品,關內中樞文官是八品,關下鎮守才是九品。

  村長是村民選拔,配合官員的民間職務,不需品階,不屬國級官員,能拿每月五十小錢的補貼。

  “哎,就告訴村長吧,別人也不認識…這么晚他應睡了,明天再去。”

  李自在走遠,樹后躲避的木悠然無語。

  那么聰明的人,常識性的東西不懂?

  軍情緊急啊!

  而且和村長說沒意義,村長上報鎮長,鎮長上報學研,學研上報府尹,府尹再與護城大將商談,弄不好七八天就過去。

  木悠然在李自在走后快速下崖,劉長風不見蹤跡,看來是沒死跑了。

  木悠然回到家中,換了衣服直接去四十里外平庸關,找到關卡守將,亮出身份后讓他火速派人把消息送給山海城大將。

  且要平庸關派人立刻在天河流域兩岸巡視,木悠然帶兵親去。

  國中劍神原本就有守土護疆之責,這是歷來的傳統。

  在本國法律中,一旦爆發戰事,劍神就是一品大將,擁有很大權利。

  夜慢慢渡過,第二天正午,木悠然已沿途找到七十八處四疊草種植區,并殺死另一只荒獸。

  四千援兵終于趕到,還來了兩位九紋靈體境將軍。

  木悠然這才把清理任務交給他們,自己疲憊反家。

  到家后沒看到人,嬋兒都不在,疲憊的木悠然沒管許多,躺到床上睡覺。

  心中又開始琢磨李自在。

  這小子一夜間破了敵國浪費可能是兩三年時間才布下的局,到底是運氣太好,還是機智過人?

  翻來覆去好久才睡,竟入夢,夢中李自在拿著羽毛扇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就好像歷史上最出名的謀士形象一般,可真礙眼。

  醒來時,已黃昏。

  走到院子里,嬋兒在洗衣服,杜春花擺好了飯桌,李大年用小斧子劈柴。

  “嬸,自在呢?”

  “啊!”

  杜春花腳下踉蹌差點把端來的魚湯撒掉。

  李大年一斧子砍歪好險沒剁了自己的腳。

  不過夫妻兩個全都不在乎這些,放下手中干的活,看向木悠然,仿佛是看到了怪物一樣。

  兒媳婦今天吹的什么風,竟打探兒子去處?

  過了許久李大年故意咳嗽幾聲,重新劈柴。

  杜春花這才反應過來,笑道:

  “去村長家,說有事。”

  杜春花笑意盈盈,心中琢磨,難道兒子有望爬上女劍神的床?那可是老李家祖墳冒了青煙。

  木悠然則在那里翻白眼。

  竟到晚上才去找村長,發現那么大的情報,卻當誤如此多的時間?真不知這人心里到底怎么想。

  木悠然有些生氣就要回房。

  杜春花急忙道:

  “悠然啊,吃飯了。”

  “哦,好的嬸。”

  木悠然滿腦袋都在琢磨李自在,也不抗拒,直接過去坐到飯桌邊。

  這可是老李家的大事件,兒媳第一次上飯桌。

  “嬋兒,快去給悠然添碗筷!”

  “嗯!”

  杜春花樂的嘴都合不上,嬋兒理解婆婆心情,笑著起身擦手,跑進廚房。

  李大年不聲不響,起身擦手,回屋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怕劍神兒媳嫌棄他,若不是時間不允許,他定會沐浴更衣,以去除一天勞累在身上形成的汗味。

  一家人坐好,天黑下來,油燈點燃。

  木悠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上了桌。

  有點尷尬,不過想著也是臺階,要在這住一年,就算不搭理李自在這臭小子,也要和救命恩人好好相處。

  正琢磨,就見李自在垂頭喪氣進了院子,手也不洗直接上桌,臉上沒精神,都沒看到她這么大一女劍神就坐在身邊?

  “傻小子,快洗手給你媳婦盛飯!”

  杜春花教導兒子對劍神兒媳拍馬屁。

  李大年不爽,覺得兒子是男子漢,怎能做這種事?嘴巴動動,卻終究是沒吐出一字。

  算了,畢竟人家是劍神。

  不等李自在有回應,乖巧的嬋兒就開始行動,給每個人盛飯。

  李自在繼續坐在那里不聲不響,拿起碗就吃,旁若無人。

  杜春花著急啊,兒媳好不容易上桌,距離兒子能上床似乎近了一點點,為啥這小子不知珍惜?

  做娘的也不好在飯桌上說太多,只能在桌子底下捅咕自己男人。

  李大年被捅的生疼,語氣不好發聲道:

  “去村長家干嘛了?陰著臉給誰看呢?”

  “爹,我沒。”

  “問你干嘛去了!”

  “昨晚在山上遇到個人,我猜有人是想把邙山天河源頭的荒獸引來,目的是亂我邊關!這事我琢磨一整天,還特意去調查了,真的有人在岸邊種了好多四疊草,可去跟村長說,他卻不信,說我異想天開!”

  李自在有些挫敗。

  木悠然這才知道,原來他是沒有自信,所以去調查,以免謊報軍情,所以白天才沒行動。

  這么說還是自己沖動了?

  沒調查取證直接去找關軍來,幸好一切得到證實,要不然就丟了臉。

  想到自己又一次不如傻小子,木悠然有點抹不開臉,于是低頭吃東西。

  李大年聽了兒子的講述,氣憤道:

  “你小子還真長能耐了,胡思亂想!啥也不是的東西!”

  爹罵兒子,是恨鐵不成鋼。

  李自在不生氣,就覺得自己的猜想不應錯,怎么村長就不信?

  他快速吃了飯,自始至終沒和木悠然說一句話。

  然后起身離開。

  “去修煉了。”

  李大年杜春花心都疼,看到緊皺雙眉似乎有心事的兒媳,他們真想把兒子拉回來揍一頓。

  這么好的機會,都不知道爭取嗎?

  只可惜李自在已出門,狂奔而去。

  天女河有的地方很寬,有些地方卻窄。

  李自在并沒上山修煉,他還要確認。

  沿著河狂奔到第二天中午,最終脫力,趴在地上動不了。

  這也是修煉,力竭后全身痛,天鋼的融合力對身體產生影響。

  可李自在沒心思考慮自己。

  怎么回事?

  所有四疊草都消失了,白天明明看到一些,現在卻沒了?

  明顯是被人破壞的,有些地方還有焚燒痕跡,是誰做了這樣的事?

  李自在想不明白,懊惱無力的趴在那里,直到黑夜才回復力氣,從那邊慢慢走,回到家已是天明。

  家中,李大年杜春花全緊張的要死,前天晚上出去的,昨個一天去哪了?

  木悠然昨晚還跑山上找一圈,也沒見李自在。

  如今大家看他回來,終于是放了心。

  李大年過去就一腳。

  “跑哪野去了?成家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

  “你踢孩子干嘛!”

  杜春花一把將李大年推一邊去。

  李自在毫不在乎自己被踢,皺眉道:

  “我去河邊跑了,跑很遠,累到動也動不了。”

  他雖沒說清楚,和嬋兒站在自己閨房門口的女劍神卻聽得清楚。

  還真是不死心,又去調查。

  可惜他卻不知自己前天已帶人去把那些草清理。

  木悠然心中升起一點歉意,害人家白跑一趟。

  不過這小子果然也是倔脾氣,為弄清真相又去調查,還跑很遠,隔天才返家,真是難為他。

  這時,院門外忽然有人喊道:

  “這里可是晴空劍神的住處?山海城總兵魏振國大人來了,拜見女劍神。”

  老李一家三口都沒見過世面,但卻也知總兵是個什么官。

  五品武將,一地守衛者,相當于土皇帝一樣,權利大去了,這怎么卻跑到了自家?

  急忙一起出去,木悠然也跟著。

  到院門外,就見有那么十幾匹馬已經拴在一邊吃草,十幾人規規矩矩站立,一很強壯的中年人披盔戴甲站在最前,看到一家人出來,尤其是看到木悠然后,急忙單腿彎曲跪在地上,他身后的人則是雙腿齊跪。

  劍神相當于一品大員,這些官員見面當然要行此大禮。

  “鄙人,山海城總兵魏振國,拜見晴空劍神,木悠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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