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完全統一的第一個大年,慶祝顯得格外隆重,看著禮部的官員整理出的一整套流程,洋洋灑灑數萬字,實在是太過繁瑣。
要是按照那流程過個年,根本就不是享受,而是在受罪,隨之大筆一揮轉眼間劃去九成九的流程,只剩下極為簡單的幾個流程。
第一就是坐車游街,接受百姓們的問好,當然也可以順便向百姓打個招呼問問好,表示下自己的親民。
第二就是祭天,雖然很想這個事情也一筆劃掉,不過在一幫禮部官員幽怨的眼神中,還是決定入鄉隨俗,把這沒啥用卻很麻煩的祭天給保留了下來。
第三就是國宴,所有在京的官員,以及在京的他國使團成員,都可以參加的國宴…
一直喜歡到處跑的青璇妹子,也算是難得的沒有跑出去玩,而是乖乖的坐在張天成身邊全程陪同游街。
就是那裝扮完全不像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后,一身素白色的衣服相當不合規矩,當然同樣不合規矩的還有皇帝陛下,竟然穿著一身極為簡便的黑色勁裝。
服飾雖然樸素到了極致,不過兩人在一起時怎么看怎么順眼,如同畫里走來的一對璧人。
這么兩位年輕的小哥哥小姐姐,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是帝國皇帝和皇后,尤其是那位年輕帥氣看起來又非常親切的小哥,實在不像是一位殺伐果斷,只用了短短三多年時間就完成天下一統的皇帝陛下。
即便是混在人群中觀察順便保護的師妃暄,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一位快遞小哥,穿越了一次怎么就變得如此厲害?
還有根據這些日子的調查發現,這位快遞小哥還不是從小就穿越過來的,應該是四年多前徐子陵意外的昏死過去,這位才穿越過來的,倒是有那么點像是傳說中的借尸還魂。
突然看到那位快遞小哥轉頭看了眼自己,師妃暄趕緊的低下了頭去,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被這家伙認出來。
“妃暄仙子,既然還在京城,那今晚的國宴請務必參加。”在念力的作用下聲音被拘束成一條細線直接傳入了師妃暄的耳中。
“我是出家人,喜歡清凈,就不去打擾了。”一口回絕了邀請,隨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天成哥,你對妃暄姐說了什么呀,怎么把人氣跑了?”
“我只是邀請她參加國宴,這也能把人氣到?”
“…你上輩子肯定得罪過她,我每次說你好話時,她都不怎么開心。”
“那她可真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上輩子仇都還記得住呢。”
“別胡說,她可不是小氣的人,好幾次都幫了你大忙的。”
“知道啊,所以我對她是真的很敬重,從來沒有半點怠慢,可她對我就是有偏見,還能怎么辦呢?”
“你那三國小說里不是有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嘛,要不然你也學學劉備,親自去請妃暄姐出山也許就有效了呢。”
“問題是她不是男的,而且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女,我要是三番五次的去求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見色起意,那肯定會被人撰寫成荒淫無度的狗皇帝。”
“坊間的諸多傳言中,你就是個好色如命的皇帝呢,你若是真的在意干嘛不去把那些亂說話的人都抓起來?”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把那些向你身上潑臟水的家伙先抓起來。”
“那可就難辦了,朝廷中的官員起碼有一半都瞧我不順眼來著。”
“所以今天才表象的這么乖巧?”
“人家也不想你太難做嘛。”
“慢慢來吧,咋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新一批人才培養出來,成為國家棟梁之后,情況也就沒現在這么嚴重了。”
坐在花車上的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不時的向四周歡呼人們揮手致意,引來的更加熱烈的歡呼聲,還有許多人習慣性的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這禮儀雖然在法律上已經廢除,卻也沒有強行的去禁止百姓自發的行禮朝拜,而現在這個時代的百姓也并不認為這種禮儀有什么不妥,所以在集群效應下,還能站著的人寥寥無幾。
不過卻從那些還站著的百姓中,見到了一位相當熟悉的人,正是那位已經兩年多沒見的魔門圣女婠婠。
雖然已經有兩年多沒見,可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種魔大法雖然已經完全消除,可印記依然深刻無比…
見到張天成在看她時,婠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只是見到坐在周不凡身邊石青璇也看向她時,發亮眼睛頓時顯得黯然失色。
“她還真是大膽,竟然還敢偷偷回來看你呢。”
“這個,前些日子因為魔門在瀛洲立下了許多功勞,按照帝國法律,已經獲得赦免,原則上她也可以回到京城的。”
“…你對她還真是念念不忘啊,妃暄姐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此事真不是我的主意,是瀛洲總督杜伏威上的奏折,然后朝廷內超過一半的官員附議,所以才通過的。”
“你可是大皇帝,有一票否定權的,不去否定,說到底還是你希望可以見到她吧。”
“好吧,我可以發誓,以后卻不招她進宮相見。”
“別,千萬別,現在都已經有人罵我是妖后了,說我自己不會下蛋,還整天霸著你…”
“到底是那個渾蛋,罵的這么難聽,我去把他抓起來。”
“你要是真的那么做,我可就著實了妖后名頭,一輩子都洗不清了。”
“…真是難為你了,這么小的年紀,本應該是無憂無慮的青春年華,卻承受了如此大的心里負擔。”
“我也覺得做皇后真的很不舒服,可一想到那么多姑娘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好像被人罵一罵也沒那么難受了呢。”
看著花車上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天,站在遠處的婠婠原本還有的一點信心也蕩然無存。
當時接到消息皇帝陛下竟然同意赦免了圣門中人,從此以后可以享受普通帝國民眾一切應有的權力,圣門也不再是魔門,而是接受朝廷法律管轄,受到朝廷法律保護的合法教派。
當時想當然的認為,已經被慈航靜齋凈念禪宗滲透的朝廷之所以可以通過,完全是那位年輕的皇帝陛下對自己念念不忘,心中當然是歡喜異常。
信心百倍的準備回京大干一場,就算不能搶了那青璇的后位,起碼也可以混個貴妃,沒想到回到京城,并沒有接到皇帝陛下的召見。
若是皇帝真的有心絕對可以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已經回京,然而卻沒有被召見,甚至也沒有私下里過來見面,自信心已經被打擊的不清。
而今天刻意的過來相見,雖然已經成功的引起了皇帝陛下的注意,然而也只是非常平靜的看了一眼,并沒有太多的留戀。
隨著那花車的漸行漸遠,從來就沒回頭多看一眼。
“別看了,回去吧!”祝玉妍聲音在婠婠的身后響起。
“弟子讓您失望了。”
“也沒什么好失望的,婉晶在宮內甚是受寵,也可以制衡慈航一家獨大,現在朝堂之上已處于微妙的平衡…你若是真的進宮魅惑君王,那慈航靜齋的圣女必然會有有所行動,不是為師輕視了你,我們絕不是她的對手。”被師妃暄整的留下嚴重心理陰影的祝玉妍,每次想到師妃暄那妖孽般的人物,心理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慌亂。
那眼神也是不由自主的四處打量,不過想到這里時中華帝都,即便是師妃暄也不可能會在帝都動手,這才安心了許多,拉著婠婠迅速的回了,東溟派在帝都的別院。
其實這一切還真就被坐在鐘樓房頂喝茶的師妃暄看在眼中,其實她個人對魔門并沒有太多厭惡感,甚至對婠婠還有那么一絲好感。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沒有趁勝追擊,把魔門給一網打盡,如果真的全力以赴,祝玉妍婠婠絕對逃不過她的追殺,甚至連那實力已經相當龐大的東溟派也可以隨手覆滅。
只是這么做純屬徒增殺戮,毫無意義,真的沒啥興趣,只要沒人來招惹慈航靜齋,沒人欺負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師父也就可以了。
“妃暄師侄,真是好雅興吶!”了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人也是輕飄飄的落在了鐘樓頂,隨手去過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還別說,坐在這鐘樓頂上喝茶,果然別有風味。”
“你怎么也來帝都了?”
“不只是我來,你師父也來了。”
“怕魔門再次惹事?”
“當然不是,以當今圣上之威,駕馭魔門輕而易舉。”
“那您老和師父為何會下山?”
“自然是看看這帝都的繁華盛世,享受凡塵俗世中,過年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