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為什么今天就不靈了?
鄭秋還沒想明白,就看到對面白成興抬起鐵棍,用力敲了下地面。
口中喊道:“避退!”
當,鐵棍和地面撞擊,敲出清脆的聲音,和白成興的話音一同傳來。
鄭秋突然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推力撞到身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后仰,蹭蹭蹭一連退出兩三丈遠。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衣服上明顯有被力量推到的褶皺,這招和昨天不一樣。
不是通過精神力量影響敵人想法,讓敵人做出相應的動作,而是將精神化為像氣勁那樣實質性的攻擊。
想到此處,鄭秋腦袋里閃過一道靈光。
對啊,昨天是白成興用精神力量侵入自己腦海,“木靈”主動跳出來防御的。
但今天白成興沒用這招,自己動用精神進行攻擊時,“木靈”肯定沒有從中幫忙。
鄭秋有些氣惱:“肯定是木靈的緣故,這東西咋這么不聽話,關鍵時刻幫個忙都不行嗎?
非要等敵人打進來才有反應。”
白成興念出一招避退,見鄭老板還是不出手,越發肯定對方是看不起自己,于是他選擇更強的招式。
當,鐵棍再次敲擊地面,喊聲響起:“跪服!”
鄭秋剛把事情想明白,就聽到對手再次出招。
緊接著他就感到雙腿傳來巨大的下壓力量,同時兩只腳被無形的推力所撞擊,瞬間失去支撐。
眼看自己要跪到地上,他急忙伸出雙手往地上一推,身體側著摔下去,把跪的姿勢調整為躺。
珍寶樓內,大荒孤城的人看到鄭老板摔到地上,一個個都露出著急和惋惜的神色。
不少人捏緊拳頭,口中連連嘀咕。
“站起來,快站起來防守!”
“出招,快出招干翻這個光頭!”
“鄭老板加油啊,你可是代表大荒孤城,加油啊!”
城主林銘浩看到這副畫面,眉頭微微皺起,臉色有些不快。
心中暗道:“這小子突破氣耀境的時間還是太短,底子不足,出大荒和其他宗門一比,這差距就出來了。
看樣子以后得花些心思調教調教,不然三年后的賭約無法勝出,自己就完不成明空傲清要求,當年發下的誓言也沒法消除了。”
曾經因為受明空傲清幫助,林銘浩對天地發下誓言。
如今他已是大荒孤城城主,這誓言一直像系在脖子上的項圈,始終限制著他。
如果不能消除這個誓言,林銘浩就會受制于明空傲清,那他的大荒孤城,也只是披著十大宗門外衣的傀儡。
這邊大荒孤城的人心思眾多,那邊絕情隨心莊的莊主葛無情,和義子葛安也在小聲交流。
葛安顯得有些急躁,嘴里反反復復念叨:“這個鄭老板怎還不用咒法,咒法呢,快用啊!”
葛無情要平靜很多:“別急,這才剛開始,白成興的招數都以試探為主,傷不到人。
如果這個鄭老板真的是鄭秋,那以他當年使用咒法的習慣,肯定會在最為關鍵的時候使用。”
在義父的勸解下,葛安深吸一口氣,整理情緒點頭道:“義父說的是,鄭秋心思縝密,不會輕易使用咒法讓對手有所防備。”
廣心宗的樓層,那些光頭修煉者們一個個面露喜色,都翹首以盼,等白成興得勝歸來。
擂臺上,鄭秋知道再這樣下去不行,白成興還會用更厲害的招式,既然“木靈”不肯幫忙,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搞定對手。
他一股腦從地上爬起,扣動手指施展《蒼翠訣》指法,同時揮動袖子甩出一把甲刺荊棘,混雜在白色氣勁中拋過去。
甲刺荊棘是大荒特有的植物,生長于石山與黃沙地之間,極為常見。
但大荒以外的人可沒怎么見過。
眼看甲刺荊棘的種子在空中發芽、成熟,化為一顆顆尖銳的棘刺,小的好像釘子,大的猶如半截匕首。
白成興趕緊放棄攻擊的念頭,把注意力集中到防護上。
同時用鐵棍敲擊地面,喊道:“盾御!”
叮叮當當,尖刺好像撞到無形的精鋼大盾上,紛紛彈開落至地面。
鄭秋知道動用精神力量要集中注意力,若是一心兩用同時進行攻擊和防守,只會讓兩者的力量都不足。
于是他在灑出甲刺荊棘后,緊跟著繼續發動攻擊,拋灑出白葉扼喉蘭的種子,用帶藥性的磷粉侵染白成興身邊的空氣。
種子在空中發芽,抽出黃綠色的嫩葉。
白成興看出這次飛過來的東西不一樣,但他還是小心謹慎地使用盾御,讓精神力量凝成無形的盾牌,擋下這些在空中快速成熟的植物。
然而白葉扼喉蘭被擋下了,但在撞到無形盾牌的過程中,蘭草的葉片受到震動,拋灑出大量帶藥性的磷粉。
白成興只看到這些植物揚起一陣灰,隨后鼻子就聞到微微的草藥味道。
還未仔細辨認,他的喉嚨就像被人用手掐住一樣,頓時喘不過氣來。
白成興這點經驗還是有的,知道自己中了某種藥粉,伸手不停地揉搓脖子,試圖緩解這種強烈的窒息感。
與此同時,他努力集中精神,告訴自己這是幻象,是錯覺,喉嚨沒有被掐住。
精神力量的效果非常奇特,能像神境高手那樣,屏蔽自己身體的某種感覺。
白成興不斷自我勸說,窒息感漸漸消退,憋紅的臉也慢慢恢復正常。
看到這一幕,鄭秋捏了捏拳頭,心道:“果然如此,不能真正傷害身體的植物,對廣心宗的人效果不理想。
昨天慶祝活動前也是這樣,吸入癲笑草后,這些光頭修煉者很快能恢復。”
他盯著白成興雙腳,暗暗盤算:“這家伙從開始到現在,還沒走動過一步,那樣種子陷阱也不好用。
等等,既然不走動的話,那用火燒這招豈不是正好!”
說動手就動手,鄭秋在衣袋里摸索片刻,找到富貴蘭的種子扔到自己腳下。
然后連番施展《蒼翠訣》指法,打出大量白色氣勁,供富貴蘭種子吸收。
很快,鄭秋腳下就長出一大片蘭草,每株都葉子圓圓鼓鼓,好像在擂臺的鐵甲地面多了片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