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對茶座的支腳非常好奇,看得出這是一種礦石,但具體是何種礦石他不認識。
突然,他想到自己這樣趴地上看支腳,別人見到肯定會被笑話。
于是趕緊站起來,去關上房間門。
將木門合上,鄭秋左看右看找不到門鎖。
“奇怪,門鎖呢?既然是訪客住的房間,不可能沒有門鎖啊,東西丟了怎么辦。”
搜尋片刻,他在門框邊找到一個小竹筐,框內有十來張符紙,底下還有張說明。
“此符稱為護宅天鎖,能緊鎖門窗,可暫時抵擋凝氣境的氣柱沖擊。并且在損毀時,會發出銅鑼鳴響,起到警醒作用。”
原來這就是門鎖,乾云宗果然有修煉者風范,把修煉的事情都融入到生活中。
鄭秋繼續往下看,后面是護宅天鎖的使用方法。
護宅天鎖的符紙分為兩段,只要往符紙內注入微量氣勁,便能將它激活。
然后把符紙貼到門縫上,扯下符紙后面小半截,門就鎖住了。
后面小半截符紙可不能扔掉,若要正常打開護宅天鎖,就要用這扯下的小半截符紙當鑰匙。
把符紙拼好,再注入一次氣勁,護宅天鎖就會輕松脫落。
雖然個房間的符紙都一樣,但扯下來的小半截鑰匙,卻無法打開其他人貼上的護宅天鎖。
因為這個符紙會檢驗前后兩次注入的氣勁,只有氣勁相同,才能將第一次的氣勁抵消,消除符咒的力量。
若是不一樣,結果便是發出銅鑼鳴響,乾云宗的值守弟子便會立刻趕來查看。
當然,這里面依然有空子可以鉆。
如果兩名修煉者學的是同一種功法,根骨也極為相近,那兩人的氣勁會非常相似,達到符紙難以辨別程度。
這就有可能魚目混珠,騙過護宅天鎖,進入他人的房間。
但這種情況可以忽略不計,既然功法相同、根骨相近,便是師出同門,同門之人還有啥好偷的。
鄭秋用護宅天鎖關上木門,然后在房間內四處轉悠,尋找各種新鮮事物。
研究了好一會兒,他漸漸對室內的東西失去興趣,站到巨大的落地窗戶前,望向外面翠綠的山峰。
看了片刻,他輕聲說道:“這里有些地方我有熟悉的感覺,有些地方則沒有,看來乾云宗并不是任何地方我都待過。
小青蟲,明天咱們出去轉轉,尋找那些我熟悉的地方,怎么樣?”
腦海里傳來小青蟲興奮地喊聲:“好呀好呀,我也想開開眼界呢!
老大,這個乾云宗真有意思,每件東西都那么好玩,我感覺大荒就是個石頭坑,除了石頭和沙子什么也沒有。”
鄭秋笑了笑:“形容地不錯,大荒不荒涼的話,還會被稱作大荒嗎。”
說完,他把茶座整個兒移到落地窗戶邊,迎著陽光舒舒服服地坐下。
然后取出那本乾云點冊說明,仔細閱讀。
此次乾云點冊的大典,范圍遍及四座山峰,分別是珍寶峰和愿武峰。
其中愿武峰是三座山峰的統稱,實際上它分為主峰、側峰和次峰,是乾云宗明呈息長老的住所。
角落里還有一行小字,介紹明呈息長老是乾云宗主管生意的長老,底下弟子最多,所以愿武峰的規模也最大。
乾云點冊的外典,便在愿武峰舉辦。
到時候三座山峰會遍布攤位,供天下修煉者觀看、購買。
而內典則在珍寶峰舉辦,那里有座珍寶樓,已被臨時改造加高加大,可以容納數萬人共同觀寶、購珍。
正如一層大廳正式弟子所說,此次乾云點冊的內典共有兩次。
第一次以陣法為主,第二次以功法為主,兩次內典相隔三天。
繼續往后翻,鄭秋發現了讓人驚訝的內容。
誰都知道天下人齊聚乾云宗,在購買珍寶的時候,肯定會有東西被好幾方同時看上,更別說內典會激烈競價,必然讓人結下恩怨。
為了防止這些怒氣沖沖的修煉者,在大典上大打出手,乾云宗干脆特意劃出一塊區域,供他們動手拼斗。
這塊區域就在愿武峰和珍寶峰之間,設立著一處方圓一百五十丈的巨大擂臺,它的大小已經超過天舟廣場,接近半座山峰。
擂臺當然與普通的不一樣,全部用青石鋪底,覆蓋上厚厚的精鋼甲片,光是材質就足以抵御凝氣境修者的破壞力。
乾云宗以陣法眾多著稱,此等擂臺怎么可能不使用陣法。
小冊子上沒有仔細指明是那些陣法,只是說擂臺藏有大陣三個,中型陣法七十二個,小型陣法一百零八個。
陣法與陣法環環相扣,陣陣相連,能最大限度壓制修煉者釋放出體外的力量,吸收灑向四處的余勁。
又有一行小字提示,在數名乾云宗長老主持陣法的情況下,這個擂臺能經受虛神境修煉者交戰。
但具體虛神境幾轉,冊子上并沒有說。
乾云宗其他地方自然不允許打斗,那些想要搶奪東西的兇惡之輩,只能等到肥羊走出乾云宗再動手。
然而那些肥羊也不蠢,會想辦法乘坐天舟離開。
至于坐天舟到驛站后,走下驛站山峰還能不能回到宗內,那就不得而知了。
鄭秋翻動紙頁,閱讀后面禁止參觀的區域。
一座座山峰的名字被標出,那是乾云宗長老居住的地方。
還有部分山峰沒有標注名字,但寫著大大的禁止字樣,估計是乾云宗比較隱蔽的地方。
太陽漸漸偏斜,隨著天色變暗,南迎客峰上的高樓開始亮起燈石的光芒。
從窗戶往外看去,與天上的繁星相映成趣。
知道十大宗門有三家在這座山峰上,鄭秋可不敢再感知天地之力。
叫作墨影谷和落霜閣的宗派,肯定也有像城主那樣的高手,還是低調些好。
他無事可做,便躺到床鋪上早早休息,準備明天去乾云宗各處轉轉,尋找有熟悉感覺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陽光從窗戶灑入室內,鄭秋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
他找出那半截扯下的符紙,解掉門縫上的護宅天鎖,推門離開房間。
除了隨身行囊,鄭秋沒有帶來其他值錢的東西,于是他直接背上行囊出去,連房間門都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