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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練功一月未見效

  鄭秋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灰色的天花板,還沒等他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視線里就出現了明縱師傅的老臉。

  明縱師傅打量了一會兒,指了指自己問道:“我是誰?”

  鄭秋不明白師傅怎么會突然問這個,他張嘴說:“師傅,你怎…”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明縱師傅就打斷了他,接著問:“你是誰?”

  鄭秋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難道師傅忘了自己的名字嗎:“師傅,我是鄭秋啊,你怎…”

  明縱師傅豎起食指:“這是幾。”

  “師傅,你怎么突然問這些?”

  “快說,這是幾?”

  “這是一。”

  “你爺爺叫什么?”

  “鄭治松。”

  “你上課的樓叫什么?”

  “芳草樓。”

  明縱師傅拍拍鄭秋的臉頰,直起身:“很好,沒有傻。”

  鄭秋坐起來,發現這里是芳草小閣,而自己則坐在床上。他不明白師傅為什么會問這些奇怪的問題,于是開口詢問師傅。

  明縱師傅對昨天發生的事也感到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會傷到百會穴,如果是運功路線不對,一開始就會出問題。

  他將鄭秋暈倒之后的情況說了一遍,接著問道:“徒弟,你昨天運功的時候,有什么異常嗎?”

  鄭秋不好意思地撓頭:“那個,師傅,我、我是不小心弄傷的。”

  “怎么個不小心法,說說看。”

  鄭秋跳下床,給師傅端茶倒水,等到師傅責備的神情退去,才敢將自己胡亂嘗試的事說出。

  明縱師傅聽完,沉思片刻,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拉起鄭秋的胳膊就往外走。

  “師傅,去哪兒啊?”鄭秋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頭。

  “去練功。”

  徒弟找到了驅使“木靈”的方法,并且“木靈”會修復宿主的身體,這兩個發現,讓明縱師傅有了增加鄭秋修煉強度的底氣。

  他在芳草樓天井中心鋪了塊草席,這個位置最為靠近地下乾坤聚云陣的陣心,是樓內天地之力最濃郁的地方。

  然后他在草席前立起木牌,上面寫下鄭秋每天需要修煉的次數。這個修煉次數,將鄭秋全天的時間排的滿滿當當,除了吃草藥與睡覺,他剩下的功夫,就得待在這兒驅動“木靈”走經脈。

  為了防止再出現,精神不集中導致“木靈”失控的情況,鄭秋每運功一周,就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休息。

  但這個休息只是停止運功而已,在這半個時辰里,明縱師傅會給他講課,教他學習新的藥材知識。鄭秋就像架設在河流上的水車,每天不停歇地運轉。

  這種高強度的修煉對經脈的負擔非常大,氣華境以下的修煉者,經脈與普通人相比并沒有堅韌多少,以這種強度修煉,稍有不慎就會導致經脈破損或者斷裂。

  只有個別注重鍛煉肉身的宗派,其宗派之人才會擁有,比同境界修煉者更為堅韌的經脈,因此這種高強度的修煉方式,也可以說是肉身修煉之人的專屬。

  其實鄭秋也吃不消這樣的修煉方式,基本上每天都會出現經脈受損的情況,但他身上的“木靈”就像個無所不能的醫生,走到哪兒,哪兒的經脈便恢復如初。

  明縱師傅甚至發現,“木靈”修復經脈的速度,一天比一天快,起初受損要大半天才能恢復,后面變成了四個時辰,再后面變成兩個時辰。

  等到修煉持續了一個月,出現經脈受損只要半個時辰不到就能復原。

  鄭秋身上的“木靈”,似乎習慣了這種修修補補的工作,在他不練功的時候,“木靈”也會在身體里慢悠悠地瞎轉,尋找受損的地方。

  和越來越強的恢復能力相比,其他方面的進展,只能以少得可憐來形容。

  過去了一個月,鄭秋還是不能讓“木靈”完全聽話,驅動“木靈”的時候,若是鄭秋的精神稍有松懈,“木靈”就會脫離他的控制跑掉。

  每次跑掉后,鄭秋都要去全身經脈中尋找,因為“木靈”躲藏的地方會變,有時還會在尋找的過程中換地方。

  偏偏這種時候,鄭秋都感知不到“木靈”的視角,似乎這種精神共通的聯系,只有在靠近的時候才會體現。

  修煉氣勁也沒進展,一個月里,鄭秋運功超過三百周,但“木靈”并沒有什么變化,淡綠色的霧氣還是只有那一縷。

  氣胎的修煉者,經脈內的氣勁每天都有增加,等到了御氣境,更是能將氣勁發出,形成氣浪。

  如今鄭秋的經脈還是空蕩蕩的,從頭到尾只有“木靈”一縷霧氣在飄,就這么一丁點的量,別說發出氣勁,估計打個噴嚏就沒了。

  如果非要說有變化,那還是有一點點的,經過一個月的修煉,“木靈”邊上出現了一圈非常薄的白色霧氣。這些白色霧氣將包裹在里面,好像給淡綠色的棉花線涂了一層面糊。

  這樣的結果讓明縱師傅無法接受,這段時間他天天都盯著鄭秋修煉,每天有多少天地之力被鄭秋吸納,他心里都有數。一個月吸納的天地之力加起來,足夠把氣胎推到氣華境。

  但在鄭秋身上,卻連填滿一條經脈的氣勁,也練不出來。這簡直就是個無底洞,不管往里倒什么都沒反應。

  最后,明縱師傅決定再去趟問天閣,其一,去看看那塊石碑,也許上次有遺漏的地方。

  其二,去尋找奇功異法,面對鄭秋的修煉情況,他覺得自己在功法方面的知識完全不夠用。這時候必須博采眾長,不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新的辦法。

  “爺爺,蕓幽姐,我回來啦!”太陽下山,鄭秋終于完成了全天的修煉,一路小跑回到芳草小閣。

  小閣的水槽邊,蕓幽坐在輪椅上,正拿著木棍敲打衣服,爺爺則將衣服放進水中,不斷搓洗。

  “呦,回來啦,今天晚上師傅不講課嗎?”爺爺放下手頭的衣服,直起來活動腰背。

  “不講,師傅又去問天閣翻書了。”鄭秋靠到邊上,左看右看,問道:“我能幫什么嗎?”

  蕓幽身著素色布襖,秀發包在頭巾中,一副村婦的打扮,她搖搖頭:“不用,馬上就能洗完的。你快去休息,明天還要去師傅那里練功呢。”

  “嗯,”鄭秋答應了一聲,轉頭往樓梯走去。

  邁上樓梯前,他突然回過身高聲說:“蕓幽姐,爺爺,你們再等我五年。師傅說了,五年后我能去問天閣,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你們找到功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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