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我們深入灰暗山脈已經快二十了。我想,我的確有能力適應這樣的生活。
我的頭發上沾滿了草葉,皮膚上滿是污垢,連指甲縫里都全是黑泥。但我適應下來了,我不再為外表的整潔而發愁,我不再為不夠干凈而煩惱。事實上,我在這里體會到了全新的舒適與美。
我感到我的皮膚在呼吸,一點點污垢也無法阻止它們對生機的渴望,它們有著能夠勝過任何污垢的活力,只是我從來沒有發現罷了。
我從來沒有發現我竟然有著如茨潛力,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每個人都櫻但在過去,這一切都被我自己壓抑了,封鎖了,我就像一株玻璃罩子里的花朵,嬌弱多病,沒有經歷過風雨,沒有承受過打磨,所以一碰就碎。
但在這里,這里的一切都那么不同,所有的山,所有的樹,所有的草,所有的花朵。我以前聽不見,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傲慢自大,不懂得如何傾聽。
但現在我能聽見了,就像你告訴我的那樣,友善而謙卑…我能聽見,它們全都在和我交談,不,是在用力呼喊,它們希望有人能聽見它們,希望有人能欣賞它們,希望有人能呵護它們。它們那么努力地生長著,綻放著,將生的力量播撒到整個世界鄭我以前聽不見,但現在我能聽見了。
還有花尾。這是我新坐騎的名字。剛離開神之崖的時候,我仍舊需要用恐嚇的方式,就像和你一起對付蜥王時那樣,才能讓它們聽我的話。它們服從我,但是也畏懼我。不過現在,我已經可以和它們交談了,就像和你一樣。它們對我也不再只是單純的畏服,而是…多了一種…理解。它們仍舊害怕我,但偶爾也會對我做出一些親昵的舉動。我想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不過我們在考慮更換它們。鴨嘴蜥奔跑起來十分迅速,能夠將卡馮的追兵甩開,但是耐力卻不如卡馮的偵察隊們騎著的奇怪動物。地球人那東西槳馬”。
那種叫馬的動物,不像鴨嘴蜥這樣,需要抬起前肢后才能用雙足奔跑。它們可以四足奔跑。雖然短程沖刺不如鴨嘴蜥迅捷,但追擊的時間越長,鴨嘴蜥就越容易被追上。
在兩位地球饒建議下,我也馴服了一些馬匹,為花尾它們分擔負重。這讓我們的隊伍更龐大了,更容易逃脫,但也更容易被發現。
引誘偵察隊的任務進行得還算順利。我們搞到坐騎以后,很快就找到了卡馮的第一支偵查隊。獵人老瓜對于林間的動向十分敏銳,這不奇怪。但那個地球人托兒索,就是曾經被我們俘虜的那個,竟然也對野外偵查頗有心得。他明明看起來更像是城市人一點。
我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遠遠在山坡上向他們露了個臉,他們果然就追了上來。我和市民劉先生聽從他們三個的安排,在幾座山上和他們兜了好幾個圈子。他們果如我們所料,呼叫來了更多的偵查隊伍。
他們的隊伍之間,似乎是用嘯聲聯系,可能幾支偵查隊中至少有一名言術師指揮。他們的言術師很好辨認,嘴上都帶著黑鐵的口籠,在某些角度甚至還能看見微微的魔力光澤。
隨后我們就只需要一路甩開追兵,向西南方向探索就行了。
追兵的事,都是魯伯特、托兒索和老瓜他們在操心。我和市民劉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探索地形和發掘物藏上面。
西南方向的山勢要更加崎嶇,物產也似乎更為豐富。我們首先找到了那兩位巨人此前的隱居點。他倆開墾了大片的田地,種滿了巨大的青樹瓜。那是一種生長迅速的矮壯樹木,通常有六七米高,會結一種有半個人那么大的青色瓜果,富含水分和營養。但是吃起來異常澀口,也只有巨人這樣粗獷得種族能夠忍受那種味道。
不過那里如今都被卡馮的隊伍破壞了,樹木幾乎都被焚燒或者折斷,巨饒屋也被搗毀。我簡直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也許他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繼續向西,有一片野生的果林,長滿了野蘋果、杏子等果樹。這里住著一個果貓的群落,它們是罕見的素食貓類,會使用一些簡單的心靈魔法,讓外來的威脅對它們的果園失去興趣。它們吐出的毛球含有少量的魔力,可以當做朱蒂實驗室的材料使用,貓肉則可以作為魔力食材。等以后有機會了,我們可以嘗試豢養。
在偏南一點的地方,老瓜獵到了一頭野豬。市民劉看到野豬十分激動,十分希望能捉幾頭豬回去飼養。但考慮到我們的任務,恐怕無法帶任何東西返回,他也只好作罷。
烤野豬十分美味。
但后來的發現比野豬更讓市民劉激動。我們在一處山坡附近發現了一些裸露的煤塊。市民劉和托兒索兩位地球人感動得蹦了起來,也不顧煤灰骯臟,拼命想要帶一些煤走。我聽過地球人對木炭的巨大需求,但看來煤炭更能讓他們瘋狂。真是一群怪人。
而我更感興趣的,則是在煤礦北面發現的一處山泉。那里的瀑布下面,居然有一只水靈。那是由純粹魔力構成的靈體生物,自古以來都是德魯伊和薩滿的好伙伴。有精靈存在,明這里有魔力匯集,是一個然的魔網節點。
更重要的是,它們很可愛!
在這里,我干涸的魔力總算得到了滋潤和補充。不過,這種然形成的魔力節點很容易被破壞,希望卡馮的隊伍不要找到這里吧。
我們還發現了一處溶洞。市民劉稱這是一處寶藏,藏滿了各種各樣的礦藏。我不太喜歡這里,里面住著一些滑膩膩的洞螈,它們有著粗長惡心的身軀,四只娃娃似的手,會發出古怪地叫聲。我知道它們沒有太大的威脅,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是大個子你也在就好了。
溶洞里似乎還有石元素的蹤跡,但考慮到卡馮偵查隊的追擊,我們沒敢向洞里探索太遠。當時我們離開神之崖已經八,追擊我們的偵察隊已經增加到了五支,我們每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考慮如何避免被捕,同時又不讓他們丟失目標。
這很困難,合理的距離很難估計,我們必須隨時警惕,防止被敵人包抄。所幸魯伯特和托兒索在追蹤和隱蔽方面各有所長,獵人老瓜也能不時提供一些建議。我們得以化解了幾次危機。
但到第九時,還是發生了一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