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寶森、丁連山、李存義見此,臉色沉了下來。
丁連山憂心忡忡的問:“師弟,你說師傅到底能不能突破?”
“靜靜看吧!”
此時宮寶森握緊的拳頭里已經滲出了血跡。
“轟隆隆!”
忽然一聲巨響,戰場中三人停了下來。
此時董海川不斷衰弱的氣勢一頓,停止了衰退的勢頭。
他強咽下就要噴出的逆血,苦澀一笑:“云深,露禪,恭喜你們!”
頓了一下,他落寞道:“呵呵!真是成也混沌,敗也混沌!沒想到我一世英名,最后竟然因為貪大求全,被混沌真義迷惑了神智!我不甘心啊!如果再給我五十年,我定然能厚積薄發,沖破罡勁桎梏,踏入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境界!只可惜我沒時間了!”
郭云深好楊露禪對視一眼,一時間,兩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慰。
“老哥!我們…!”
欲言又止,半天也沒憋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董海川見此,目光一轉,定格在高尚身上,大笑道:“哈哈哈!你們別得意!雖然我不能沒能成功突破,但八卦門下卻又驚世之才!他可以替我走完我沒走完的路!”
話音未落,他一步跨出,突然出現在高尚面前。
在高尚沒有反應過來前,將一道精神烙印打入了他的腦海中。
“如今我已經沒有牽掛,我們放手一戰吧!”
完事之后,董海川縱身一躍,重回擂臺上。
這一刻他身上衣衫無風自動,整個人化身一顆太陽,仿佛能夠把人融化。
“祖師不要啊!”
此時宮寶森、丁連山、李存義見此,一臉驚恐的哭求道。
“癡兒!你等且看好了!”
董海川搖了搖頭,自顧自擺開了架勢。
“唉!老哥…你…!”
郭云深微微一呆,嘆息道:“既然老哥心意已決,那我就成全你!”
“燃燈傳道!老哥高義,露禪佩服!”
楊露禪原本半瞇著的雙眼終于睜開,對著董海川恭敬的行了一禮。
下一刻,三人的氣勢鼎立三方,漸漸達到了巔峰。
狂暴的氣勢直接撕裂了半空中的氣流。
一時間,場面竟然氣象萬千。
飄飄渺渺,好似有仙光正在他們頭頂閃動。
董海川戰斗到此時,早就已經油盡燈枯,死氣已經浸透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但是,這一刻他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仿佛他就是一顆帶給人勃勃生機的太陽。
如今他毫無保留的將畢生所學,融入八卦掌中打了出來。
郭云琛、楊露禪也是不敢藏私,兩人配合著董海川,顯露出了各自的所學。
這一刻,他們一點也不像是在戰斗,就仿佛是在同參武道。
企圖用各自的武道——八卦、形意、太極,碰撞出時間最絢麗的火花。
李存義、孫祿堂、李書文、宮寶森、丁連山看到這里,各自心中不時有明悟產生,更有甚者,恨不得張口欲呼,但為了多看一眼這臺上的招式,生生忍住。
此時董海川腦海中心燈愈發的光明。
那光亮將他對武學的領悟,一點一點地散發給了場下的高尚等人。
燃燈者,舍身以求法,燃己而傳道。
漸漸的,臺上郭云深和楊露禪都收住了手。
至此只剩下董海川一人,于臺上演武,他目光愈發如火,身形愈發遲緩。
到了最后,他只是結跏趺坐,雙目微合,周身大放光明。
高尚回過神,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他無法理解董海川這種大公無私的做法。忽然他心中略過一道亮光,直接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道:“對了!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這個呆子,沒事打自己干什么?”
一直偷偷觀戰的宮若梅見此,不禁疑惑道。
這時高尚高聲喊道:“祖師等等!”
“嗯?”
郭云深和楊露禪見此,眉頭一皺,良好的宗師素養讓他們沒有立刻發作。
董海川見高尚沖過來,仿佛看透了他,淡然一笑:“孩子!你不必難過,人終有一死!能在與知己的對手戰斗的過程中死去,對于我們武者而言,乃是人生莫大的幸運!你不用阻止我!如今我壽元已盡,只是回光返照。這一戰正是我人生最好的落幕,你還是退去吧!”
這時高尚來到董海川身邊,拿出了一只完美版的病毒,堅定道:“祖師您不會死的!”
原來的病毒經過方成的改良,早就變得完美無缺,至少服用后不會死人。
“嗯?這孩子要干什么?”
董海川能清晰的感應到高尚對他并沒有壞心。
他盯著高尚手中的病毒,不禁疑惑的問道:“孩子,這是什么?”
“祖師,您相信我嗎?”
高尚迎著董海川的雙眼,一字一頓道。
“高尚,別搗亂!你快回來!”
宮寶森反應過來后,急忙喚道。
“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要干什么?”
董海川被高尚的話,激起了好奇心,擼起袖子,靜靜等待高尚的動作。
至于宮寶森,這時誰管他!
“您放心,我不會害您的!”
高尚心中一定,拉過董海川的胳膊,將病毒注射了進去。
隨著病毒注入董海川體內,郭云深和楊露禪瞳孔驟然一縮:“好霸道的生命力!”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原本董海川身上已經濃郁的化不開的死氣,竟然開始慢慢消散。
同時他的容貌也開始發生變化,開始逆生長,變得越來越年輕。
“這…這…這怎么可能?”
此時不管是郭云深、楊露禪,還是場下的宮寶森一幫人全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我我我…我的…!”
董海川忽然反應了過來,連忙止住了話頭。
若非有人在場,他定然要立刻脫掉褲子看個仔細。
“老不羞!竟然…竟然當眾…!”
宮若梅看到董海川的手一個勁的在褲襠里亂摸,不禁羞紅了臉。
她心中董海川原本崇高的形象,此刻轟然倒塌了一半。
至于剩下來一半,自然是吃人的嘴短,總不好意思吃干抹凈,什么也不認。
如今的T病毒在被祛除了缺陷的同時,原本的生命活性被方成硬是提升了三倍。在這樣強大的生命活性催化下,注射者身上一旦出現傷口,十分鐘就能恢復如初。
“我勒個去!T病毒竟然還有這功能!”
高尚一想到董海川曾經可是個太監,瞬間醒悟了過來。
“剛才那種藥劑!”
郭云深與楊露禪看到這里,兩人的目光交匯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