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一邊在自己的心里面嘀嘀咕咕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還有萬一等一下陸大有,真的被那四大供奉給打死了以后,自己要準備怎么跑路的問題,一邊就向著賭坊的廚房走去。
雖然賭坊老板之前說胡四海是飯桶,讓莊家到廚房去找胡四海的話,擺明了就是在侮辱胡四海,但是莊家這一去,可謂是歪打正著了。
因為胡四海這個時候,正一個人躲在廚房里面喝悶酒呢!
就連廚房里面的那些廚子們,都被他給趕了出去,一個人抱著酒壇子正在廚房里面,仰頭痛飲。
在另外的一邊,雖然陸大有走的很慢,用自己的兩只手抱著自己的兩條腿,一會兒用力的抬起一條腿,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身前的地上,一會兒又用兩只手抱起自己的另一條腿,再一次的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身前的地上。
這種姿勢讓他在走路的時候,那快慢就和一只王八走道的時候差不多,非常的慢。
不過就算是陸大有走路的時候再慢,由于路程的關系,也終于被他給走到了盡頭。
“呼!......太好了,終于到了!”
“我的媽呀!可算是累死我了,沒想到走個路也能走的這么辛苦,比我上輩子慢跑一小時還累啊!”
“是因為我走的太慢了嗎?瑪德,真是太不容易了,下次我絕對不要再走的這么慢了,真是累死我了!”
在伴隨著一陣開心的歡呼以后,陸大有就終于把自己的最后一條腿,給用兩只手用力的抱著,然后邁過了通往后院的后門,最后還心有余悸的往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因為這一段看似很短的路程,對于剛剛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過于漫長了。
而在終于腳踏實地的,踩在了賭坊后院的土地上面以后,陸大有就情不自禁的用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眉毛上面,放眼望去,一臉驚嘆和開心的說道。
“哇哦!哇哦!哇哦!”
“這個永康賭坊還真的是非常大啊!光是前面的那個賭坊大廳就不說了,已經足夠大了,最起碼也能容納上百人以上的賭客了。”
“而這個賭坊的后院,居然也這么大,雖然不如賭坊大廳那么夸張,但是看樣子容納幾十個人,那也是綽綽有余的了。”
陸大有在一臉驚嘆的四處打量了一眼之后,就把自己的目光給放到了周圍的那些二層小樓上面,繼續驚嘆外加好奇的說道。
“咦?”
“這里還有這么多的二層小樓啊!真是好別致哦!不過可惜現在是冬天,要是到了夏天,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其中的一座二層小樓上面。”
“然后再把窗戶還有門什么的,全部都給打開,讓涼風吹進來,那就不要提有多舒服了,不過就是夏天晚上的時候蚊子比較多,也不知道古代有沒有什么驅蚊的東西,要不然的話打開窗戶以后可就慘了。”
在說到了這里的時候,陸大有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然后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
“而且不僅會有蚊子飛進來,還會有很多討人厭的小蟲子呢!”
“這些討人厭的小蟲子,會從你的袖子,衣領,還有褲腿里面,鉆進你的上衣,還有你的褲子,不停的咬你。”
“各種不能說的地方,咬的你渾身都是包啊!又疼又癢,有的蟲子還能直接給你咬出血和爛了,哎呀!真是想起來都覺得疼啊!”
在想起了自己上輩子,在夏天的時候被各種蟲子給咬過的悲慘經歷以后,陸大有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然后一臉慶幸的想道。
“要是這么一對比的話,還是現在的這個冬天比較好,雖然冬天比較冷,但是冬天沒有那么多討人厭的小蟲子。“
”雖然個別生命力極其旺盛的蟲子,要除外,不過肯定是要比夏天舒服多了。”
在自己的心里面亂七八糟的想了一番以后,陸大有就抬起自己的腳步,慢慢的向著賭坊的后院里面走去。
只見他一邊走,還一邊到處的打量,在自己的心里面琢磨著想道。
“莊家之前不是跟我說......他們的那個什么老板,要找人殺了我嗎?”
“聽他說,這個老板還找了什么四大供奉?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我現在人都已經來了,那四大供奉到底在哪兒呢?為什么看不見人呢?他們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想到這里的時候,陸大有就突發奇想的,繼續想道。
“咦?”
“這些人會不會藏在地底下?就跟我上輩子看過的那些影視劇一樣,主角在路上正常的走著,然后突然之間!”
“就從地底下鉆出來幾個人,拿著刀就往主角的身上砍!首先不要談,這些提前埋伏的人藏在地底下,到底是怎么看見主角過來的。“
在想到這里的時候,陸大有就一臉佩服的繼續想道。
”單是他們能夠在地底下憋那么長的時間,而且在從地底下跳出來以后,都不用換氣,也不用提前熱身什么的。”
“直接拿著刀就砍的本事,也真的是讓人欽佩了,如果換了是我,之前在地底下窩了那么長的時間。”
“在剛一出來的時候,就開始做那么猛烈的動作,肯定會拉傷自己的肌肉和韌帶,又或者是扭到腰不可,所以說,這些提前埋伏的人還真的是了不起啊!”
在自己的心里面佩服了一下這些人以后,陸大有就找到了后院的中間,然后用腳踩了踩院子的地面,又蹲下來仔細的研究,只見他用一只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目光緊緊的盯著地面說道。
“我現在蹲著的這個位置,剛剛好就位于這個大院子的中間,可以說是最適合埋伏的地方了。”
“如果有人到襲擊我的話,實在是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加合適的機會了,而且這個機會還是我給他們創造的,不過......”
“這個地面好像有一點太硬了一點,這些人等一下要怎么才能突然的鉆出來呢?我實在是搞不明白啊?”
與此同時,在賭坊老板的二層小樓里面,四大供奉都已經連續的喝了兩大杯的茶水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等的有一點不耐煩了。
從賭坊老板坐的軟榻開始往下數,坐在賭坊老板右手邊,第一把椅子上面的二供奉,他就把自己手里面的茶杯,往右手邊的桌子上面一放,然后有一點不滿的說道。
“為什么過了這么久,還沒有消息?陸大有那個小子,他到底來了沒有?”
“為什么也沒個人過來通知我們一下呢?難道那些負責通知的人,他們都已經睡著了嗎?”
在有一點不滿的嘀咕了兩句以后,二供奉就扭頭看著軟榻上面的賭坊老板,問道。
“老板?你到底安排人盯著了沒有?為什么陸大有那個小子,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呢?怎么也沒個人過來通報一下?”
聽到二供奉這么一問以后,其他的那三位供奉,也全部都放下了自己手里面的茶杯,因為他們都已經喝了兩大杯茶水了,實在是不想再喝了,再喝下去估計就要尿了,然后所有人全部都整齊劃一的,看向了軟榻上面的賭坊老板。
而賭坊老板在聽了二供奉的詢問以后,他這才突然的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派人專門盯著這一件事情。
唯一知道這一件事情,并且全程都在安排的,就只有胡四海,和剛剛的那個過來找胡四海的莊家,他們這區區的兩個人而已。
而胡四海在通知四大供奉到了自己這里以后,現在胡四海連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至于剛剛的那個莊家,他則是來找胡四海的,而且自己還跟他說胡四海是飯桶,讓他到廚房去找胡四海,如果胡四海不在廚房的話,就讓他不要再找了,趕緊回到賭坊大廳去看賭桌去,那要是這么說的話......
在想到了這些,自己之前忽略的重要問題以后,賭坊老板就一邊用白色的杯蓋,輕輕的撥著茶水上面的茶葉,然后在自己的心里面的吃驚的想道。
“那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好像根本就沒有安排人盯著這一件事情啊?所以就更加不會有人過來通報了!”
“那這還搞個屁啊!陸大有那個小子就算是現在都已經過來了,我們也不知道啊!”
“這也太丟人了!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為什么我就不知道提前安排一個人,專門的盯著這一件事情呢?就算是剛剛不把那個莊家趕走,讓他盯著這一件事情也行啊!”
在想到了這里的時候,賭坊老板就充滿了懊悔的,繼續想道。
“唉!......”
“真是悔不當初啊!”
不過,像是這么丟人的事情,賭坊老板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一來太丟人,這就不多說了,二來也容易影響自己的形象。
所以,在有了這些考慮以后,賭坊老板就輕咳了兩聲,用來掩飾自己心里面的尷尬,然后一邊繼續輕輕的撥著茶水,一邊笑著說道。
“呵呵!......”
“說來也巧,這一件事情原本我是讓胡四海,和剛剛的那個莊家安排的,但是胡四海現在已經不見了。”
“而剛剛的那個莊家,你們也看見了,他就是來找胡四海的,有可能他們兩個都忘了,也不一定啊!”
賭坊老板的這一番言語,可謂是非常的不負責任了,他輕輕松松的就把這個黑鍋,給甩到了胡四海和莊家的身上。
坐在賭坊老板右手邊第一個位置的二供奉,一聽他這么說以后,立刻就坐不住了,一屁股站起來說道。
“什么?忘了!”
“這兩個家伙到底是怎么辦事的!居然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了!害得我們白白的在這里等半天!”
“難怪老板你剛剛會說胡四海是飯桶了,依我看,他連飯桶都不如啊!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他簡直就是一個廢物嘛!我看剛剛的那個莊家,八成也是跟他一樣的廢物,這兩個家伙到底算什么玩意兒啊!”
在一臉氣憤的指責了胡四海和莊家一番以后,二供奉就一臉苦口婆心的對著賭坊老板,勸著說道。
“老板你也真是的,像是這兩個沒用的廢物,就應該早一點把他們給趕出賭坊嘛!”
“要不然的話,又哪來這么多的麻煩事情呢?老板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了啊!”
其余的三位供奉,在聽了二供奉的話以后,全部都一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表示的確早就應該如此,應該趁早把那兩個廢物給趕出永康賭坊,由著他們在外面自生自滅才好。
而賭坊老板在看到自己順利的,把黑鍋甩給了胡四海和莊家,并且自己倚重的這四大供奉,全部都深信不疑了以后,他就一臉寬容的笑了笑,然后把手里面的茶杯給放到了手邊的桌子上面,鄭重其事的保證說道。
“二供奉說的在理,我以后一定會考慮這一件事情的,從前的我就是心太軟了,所以這才導致底下的這些人,做事情這么的懈怠。”
“我向你們保證,以后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保證每一件事情都給你們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二供奉看到賭坊老板已經打了保證以后,他就暫時的收起了自己的火氣,然后對著賭坊老板問道。
“那現在怎么辦?”
“陸大有他人到底來沒來,而且他又到底什么時候來,這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
“我們現在又應該怎么處理這一件事情呢?還是繼續坐在這里傻等嗎?先說好哈!我可坐不住了,現在已經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再喝我就要尿了!”
賭坊老板聽了二供奉的話以后,他就稍微的抬了抬手,然后笑著安撫說道。
“二供奉稍安勿躁,讓我想想辦法,不就是這一點小事兒嗎?”
“年輕的時候,再多的大風大浪我都闖過來了,這一點小事情我肯定會幫你們給處理好的。”
“二供奉,還有另外的三位供奉,你們都且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妥當的。”
在聽了賭坊老板的許諾以后,另外的三位供奉全部都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表示愿意相信賭坊老板的話。
而二供奉在看到自己的三個師兄弟,全部都點頭了以后,他也就不再揪著這一件事情不放了,而是把自己的袖子一甩,說道。
“那你們在這里慢慢想吧!我是坐不住了,我到窗戶那邊透透氣去!”
在交代了這一句話以后,二供奉就倒背著雙手,邁著八字步,向著小樓二層的窗戶旁邊走去。
而賭坊老板在看到這個暴脾氣的二供奉,終于暫時離開了自己的身邊以后,他就趕緊低眉沉思,抓緊時間開始想解決問題的辦法。
雖然他剛剛把黑鍋甩給了胡四海和莊家,算是暫時的逃過了一場詰難,但是事情畢竟還沒有解決。
現在四大供奉都已經被他給請來了,而且請他們出手一次的價錢也都已經談好了,這要是萬一陸大有那個小子,在被騙過來了以后,看見周圍沒有人,扭頭就又回去了怎么辦?
因為之前他和胡四海還有莊家商量的,就是用請吃飯的借口,把陸大有給騙過來的,現在陸大有要是來了以后沒有看到人,那他肯定就會回去的啊!
所以在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以后,賭坊老板就緊緊的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當中,而正當賭坊老板一籌莫展的時候,只聽從二層小樓的窗戶旁邊,立刻傳來了一聲驚奇的聲音,說道。
“咦?”
“你們快看!賭坊的后院中間,蹲了一個傻小子,不知道正蹲在那里干什么呢?”
“這是不是?就是陸大有那個小子啊?怎么看起來傻里傻氣的?難道就是這個傻小子,來咱們的賭坊找麻煩嗎?看起來不太像啊?”
這個聲音正是二供奉的聲音,原來是他到二層小樓的窗戶旁邊透氣的時候,由于居高臨下的關系,剛剛好就看見了,正蹲在賭坊的后院中間,研究地面的陸大有。
正在低眉沉思的賭坊老板,還有另外的那三大供奉,在聽了二供奉這驚奇的聲音以后,他們全部都一起涌到了窗戶的旁邊。
這整個二層小樓,當然也不可能只有一個窗戶,除了樓梯口,還有賭坊老板剛剛坐著的軟榻的位置,這兩個地方沒有窗戶以外。
其余的東西兩面墻壁,每一面墻壁上面都有三個木質的窗戶,所以在聽了二供奉的話以后,賭坊老板和另外的三大供奉,每個人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探著腦袋往二層小樓下面的院子里面看。
正如二供奉剛才所說,他們剛剛好也看到了一個傻小子,正蹲在賭坊后院的中間,不知道在干什么。
從他們的這個角度看下去,看起來這個傻小子,好像正蹲在那里數螞蟻,而且還有一點像是在拉屎。
不過這個傻小子的褲子還在,所以他們就更加傾向于,這個傻小子正蹲在地上數螞蟻。
只不過他們都猜錯了,其實陸大有不是在數螞蟻,更不是在拉屎,他只是正蹲在地上研究地面,正在思考那些準備殺他的人,會從哪個地方突然跳出來,把他給嚇一跳,然后拿刀砍他,他好提前有個防備。
但是這些事情,二層小樓上面的這些人,包括賭坊老板還有四大供奉在內,他們全部都不知情,只是看到一個傻小子,正默默蹲在賭坊后院的地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