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東西還挺多。”
這書包結結實實的,提著還嘩啦啦作響,好像裝了不少東西。
特摩伊爾拉開拉鏈一看,臉頓時一黑。
里面是一些舊物件,包括但不限于破鏡子,爛家具木頭,晾衣服用的半截金屬管,甚至還有個銅制的門把手,總之像是從哪淘來的破爛。
他當即想到會不會是誰的惡作劇,不過轉念一想,小孩子嘛,玩具不夠玩,喜歡撿些亂七八糟的玩意耍也很正常。
拿書包裝就不對了。
特摩伊爾這么想著,提了包抖了兩下,翻動里面的東西,看看有沒有別的、能確認書包主人身份的東西。這一抖,還真讓他發現了新的東西。
一張折起來的紙,因為跟其他東西混在一起,所以顯得有些皺了。
特摩伊爾把紙抽了出來,攤開一看,只見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親愛的盧塔莉,我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寫下這封信,告訴你我不敢當面跟你說的一件事,我喜歡你”
這是一封情書,這字體,這內容,還裝在這書包里,不用想肯定是哪個學生寫的,看完之后差點沒把特摩伊爾氣笑了。
“小小年紀就早戀!學人家寫情書就算了,連自己名字都不寫!”
雖然找不到寫信的人,不過這難不倒特摩伊爾,整個學校的學生就一百多人,他大部分都有一點印象。
“盧塔莉,好像是芮瓦班上的那個小姑娘,直接找小孩問這事不太好,今天下班了順路去問問芮瓦知不知道寫信的人是誰。”
特摩伊爾覺得這事不能耽誤,你說這些小兔崽子,學校的時候怎么不早戀,偏偏放假了整這出,假期時間那么多,要是抓的慢了,指不定兩個人就談上了。
打定主意后,特摩伊爾把情書塞回書包,靠在椅子上接著看起了電視。
“你確定這真的管用嗎?”
威勒“呲”的一下按下剎車停下了自行車,以防被前面同樣騎著自行車的特摩伊爾發現。即便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期,他仍然對雷恩提出來的這個計劃表示懷疑。
“如果不是我實在想不出辦法,我一定不會采納這個一聽就蠢到極點的愚蠢計劃,尤其它還是一個傻憨憨提出來的。”
竟然拿吃的騙一個中學生寫情書,然后把情書交給了他的校長,這是人干的事嗎!
威勒心里這么想著,然后向旁邊同樣騎著自行車的雷恩第無數次問道:“你確定這樣真的管用嗎?”
雷恩也停下了車,指了指前面的特摩伊爾:“你看計劃不是很順利嗎?接下來這家伙就會去到那位準新娘的家里,問情書還有早戀的事,然后對方,作為一個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女生,就會感性的、自然而然的想到當初自己學生時期被人表白的事,我們就有機會偷聽到我,啊呸,那個多德到底送了什么表白禮物給她。”
“你這太理想化了,她可能根本想不起來,就算想起來了也不一定會跟人說。”
“總歸是個機會,要不,你來說個計劃!”
威勒閉上了嘴,他要是說的出,兩個人現在也不會偷偷摸摸跟蹤人了。
特摩伊爾停車是因為書包從自行車前面的籃子里甩出來了,等把書包放回去之后他又出發了。
鎮子確實不大,從學校出來大概就騎了五六分鐘,特摩伊爾就到了一戶民居面前。
把自行車停好了之后,他敲響了門,一個中年男人過來開了門。這是新娘芮瓦的父親,兩個人顯然是互相認識的,男人只是驚訝了一下,就笑著把他迎了進去。
男人玩笑著說道:“校長先生怎么有空過來?要是參加婚禮的話,您可能早了一點,哈哈哈。嗯,好像還提了禮物?”
特摩伊爾舉了舉手上的書包:“我是很吝嗇,不過還沒小氣到送我親愛的職工這么寒酸的新婚禮物。這是某個小兔崽子丟的,我想問問芮瓦能不能認出來是誰的。額,她現在有空嗎?”
“當然,我說了,今天還很早。”中年男人轉頭朝樓上喊了一嗓子:“芮瓦!特摩伊爾校長來了,他有事要問你。”
“哦,好的,我就下來!”
樓上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沒多久芮瓦下來了。看到提著包的校長,她也奇怪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找自己。
“特摩伊爾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特摩伊爾拉開書包拉鏈,翻了一下把路上又顛到下面去的情書找了出來,遞給了芮瓦:“我想讓你看看這是誰寫的。”
芮瓦接過信紙,默讀了起來:“嗯,一封情書?寫給盧塔莉的,最后沒有署名。只是這個字跡我也不認識,這不是我教過的學生的。”
“不會吧?”新娘的父親很好奇:“你當老師幾年了,鎮子里相似年紀的學生你應該都認得啊,是不是有些記不清他們的筆跡了。”
“應該不是,我覺得寫信的人可能是高年級的,筆跡的手勁比一般的小孩子勁要大。要不特摩伊爾先生你去問問隔壁初中?”
聽到芮瓦的判斷,特摩伊爾氣得跺腳:“這些小混蛋,這比早戀還要混蛋!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要打斷他的腿!”
芮瓦卻噗嗤一笑,看來最近心情相當不錯,她一邊把情書折好還給特摩伊爾,一邊笑著說道:“這種事禁止是肯定是要禁止的,不過只要不對小姑娘產生困擾,也不處罰的太狠了。說起來,當初也有件差不多的事讓我困擾了很久。”
屋外,靠在墻邊偷聽的雷恩得意的瞥了眼威勒,小聲說道:“怎么樣?我的計劃如何?”
“蒙中的而已。還有,小聲點,別被發現了。”
打死威勒也不會承認雷恩能想出絕妙的計劃的,沒錯,這一定是運氣,都是運氣!
屋內的特摩伊爾等人也問起了準新娘是什么事困擾過她。
“那時候我還是高中,有一天我剛到學校就發現自己抽屜里多了一封情書還有一張電影票。可是情書開頭的名字卻不是我,并且就像這封一樣,最后也沒有署名。還有更奇怪的,整封信足足有幾千字,中間包含的名字足足有十幾個。那時候我以為是有人放錯抽屜了,讓我困擾了很久,也不知道該給誰。直到后來比恩向我表白也給了我一封情書,我才突然相同,當初那封情書可能真的是給我的。”
“只是那個寫的人,內容可能是網絡上一大段一大段復制黏貼來的,連名字都忘了改,就跟比恩差不多。幸好比恩是當面交給我的,而不是塞在我的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