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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斷頭臺

  這位“劊子手”好像真的是在詢問交管的意見,在說完自己的目的后,就安安靜靜的站在指揮亭外面,等候答復。

  交管滿頭冷汗,脖子動了動,他很想拒絕,可是對上了對方的眼睛后,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那雙眼睛很和煦  交管坐倒在地上,只覺得雙腿發軟,任憑自己驅使也站不起來。

  那位“劊子手”見狀,眼睛又瞇了起來:“看來先生你應該是答應了,那就非常感謝了。”

  說著他就推著“罪人”走了進來,進來之后先朝著交管走了過來,嚇得坐在地上的交管直往后挪。

  “劊子手”走到交管身邊,將人攙了起來,然后帶著人送到了亭子外面,讓他靠著臺階坐著,自己又回到了指揮亭內。

  交管坐在臺階上,背對著亭內,渾身都在發抖,這時身后傳來了“劊子手”溫和卻又極為可怕的聲音:

  “先生你不用緊張,可以轉過身子來的。以前我行刑的時候,底下都圍了滿滿的人,他們會痛罵數落臺上的犯人,當令官念出犯人的罪行時,人們會歡呼雀躍,當我最終帶走犯人生命的時候,有的人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害怕,但是很快他們就會大聲叫好,為違規者的死而鼓掌。”

  “相當精彩的儀式,正義和法度在其間得到伸張。”

  交管抖的更厲害了,他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話是什么意思,是在邀請自己觀看嗎?

  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行刑這種東西,在現在的人看來完全無法接受。

  “你真的不看嗎?以前大家明明看的很開心的。不過也沒事,今后機會多得是,或許之后你會想看一看,畢竟讓違規者伏法怎么想都是大快人心的啊。”

  不知道為什么,當“劊子手”說“今后機會多得是”的時候,交管鬼使神差的轉過來頭去。

  指揮亭內,“犯人”依舊蒙著臉,跪在地上,從始至終沒有發出過聲音,也沒有反抗過。

  而“劊子手”站在一邊,已經取下了之前背上背的布包,解開后里面是一把把長短粗細不一的刀刃兵器,小的跟鋼筆差不多,最大是一把斷頭斧。

  “劊子手”沒多想,就拿起了這把斧子,檢查了一番,也不知是在檢查什么。最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么多年,還是這么鋒利。”

  這時候他發覺交管正扭過頭看著他,便側頭致意了一下:“如何給犯人行刑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事,根據犯人的身份,以及所犯的罪,受到的刑罰各不相同。對于身份高貴的人,用這把斷頭斧再合適不過了,這樣他們不會死的太痛苦。”

  “劊子手”一邊說一邊提著斧子走到“犯人”身邊:“因為沒有令官,今天就由我代為宣讀好了。”

  說著,他揭下了“犯人”的頭套。

  交管看著頭套下的那張在電視新聞上見過不少次的臉,眼睛頓時圓睜,渾身被冷汗浸濕。

  “犯人海斯頓麥爾斯,布里卡城議員,在職期間濫用職權,包庇罪惡,妄圖僭越,知法犯法,數罪并罰,今日行刑。海斯頓麥爾斯,你還有想要說的嗎?”

  交管已經認出了“犯人”就是布里卡七位議員之一的海斯頓,今天的一切對他來說仿佛噩夢,為什么一位議員會被帶到這里行刑?

  而且,聽“劊子手”的意思,議員身上沒有下禁止言語的法術?為什么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

  雷恩和亞當正在往回瘋趕,兩個人剛剛接到七隊長傳達的消息,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不久前經過的十字路口,竟然正在發生一場綁架案,而且還有發展成兇殺案的可能。

  事實上也不用七隊長通知了,因為現在各種新聞都在報導此事,在十字路口附近的人直接將現場的情況傳到了網絡上。

  “那個人是海斯頓議員!”亞當開車的同時還不忘看一眼雷恩的手機畫面,在犯人的頭套被摘下來之后,他很快認出了對方身份。

  “海斯頓議員?”雷恩下意識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隨后他就想起,這不是早上出門前,亞當說的那個安排他們任務的議員嗎?

  亞當也很快給雷恩解釋:“就是早上,我說給我們安排這些瑣事的那位議員,他跟調度室下的命令,說把那些任務交給我們七隊。”

  雷恩陷入沉思中......

  布里卡的議員,莫名其妙讓治安隊原本負責刑事犯罪的七隊,去做些五隊也不會做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剛好這天自己還因為當了“臨時工”第一天來治安隊報告。

  再接著,同一天里,這個議員就被人抓著要砍頭。

  自己又不知不覺卷進什么事件里了?還是說自己就從來沒脫離過?

  思考間,手機上的畫面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海斯頓麥爾斯,你還有想要說的嗎?”

  與和交管交涉時文質彬彬的態度比起來,在和海斯頓議員說話的時候,“劊子手”的語氣要冰冷得多。

  海斯頓議員是個看不出年紀的中年男子,雖然這么描述很奇怪,但是對于壽命上下跨度極大的人類來說,這樣的形容很正常。

  哪怕斧頭懸在自己頭頂,海斯頓議員依舊很平靜,他略微仰頭看了“劊子手”一眼,終于是開口了:“你這樣殺了我,也違反規矩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求饒。很好,這樣說明你有悔過之意,這就是刑罰的意義。但你今天死定了,布里卡建城幾百年來每一條規矩我都牢記于心,沒有一字之差,無論它們是否被修改、剔除過,在這些規矩的賦予下,我擁有在這里斬下你頭顱的權利!”

  “過時的規矩也算嗎?”

  “對我來說,是的。”

  “你這樣就好像我們幾百年來的為布里卡所做的都是無意義的。”

  “意義,有,大概就是讓我反復多背了幾萬條規矩。”

  海斯頓這次完全把頭抬了起來,盯著“劊子手”看了半天:“雖然有點詫異,但你這時候跟我開玩笑,我也沒辦法笑出來的。”

  下一刻,斷頭斧已經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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