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幽做完了兩個水銀球后,皎月又掛上了樹梢。
還好那兩位沒有太過分,只讓胡幽銘刻了個一級銘文的水銀球就離開了,一共都沒花費多少時間。
他背著手一路往回走,路過宿舍區的時候還是看見只有他們那一排的房間里亮著火光,看來其他房間也還是如同之前一樣,無人在內。
胡幽沒有直接回到宿舍,而是繼續走向靜心湖,踏上走廊,隨意走到一處亭子里面對那輪明月坐了下來。
淺淺的壓力隨之而來,他還抬頭看了一眼上面。
這次是一只黑色金瞳的長尾貓,也可能是豹子什么的,不過是什么都可以,反正他也不在乎。
胡幽笑了笑,又看向了那輪圓月,古人常說望月思鄉,看來是真的。
別人家里有嬌妻美眷,你有么?
胡幽:…
說真的。
如果可以,我寧愿不要你這個破東西!
嗡嗡嗡~
別給勞資撒嬌!
胡幽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哀愁被這個家伙破壞的一點不剩,說到嬌妻美眷,他腦海里不由出現一身白裙。
那個茗,到底是什么意思?
冰涼細膩的觸感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估計那個感覺他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唔…”
還沒等胡幽開口,茗倒是先臉紅的底下了頭,還有些羞澀的扯著裙角:“看起來還不錯。”
胡幽:???
什么還不錯,你這幅表情會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茗不敢抬頭看他,低著頭將他的衣襟重新拉在一起,隨后化作一陣冰藍色的光點消失不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留下胡幽一人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么。
我…怎么感覺像是被占了便宜?
不對啊,我一個大老爺們,要占便宜也是我占她的啊!
但這種羞恥感又是怎么回事?
胡幽甩了甩腦袋,干脆平躺在亭子里,雙手墊在腦袋下面,享受著湖風帶來的涼爽。
今晚就不回去了吧,反正按照小胖子的計劃,后面的劇本似乎也沒我什么事。
與此同時,小胖子敲開了最后一間屋子的門,開門的正好就是面無表情的薇兒瑟。
“有事?”
小胖子知道她是誰,好像當初唯一一個沒去他們房間里討伐胡幽的就是她了:“我來找你的兩位室友,我們說好今天要聚一聚的。”
他可不敢帶上這位一起參與,她可是極限真靈,如果要是參加了,那自己的計劃肯定會出岔子。
“你…你也是云颯導師的學生吧!”
昨天那位神助攻選手跳了出來,沖薇兒瑟笑著:“你要不也加入我們吧,我們是…”
話還么說完,薇兒瑟就面無表情的轉過頭:“沒空。”
里面兩個女學生收拾收拾立即走了出來,看都沒看一眼薇兒瑟:“你們不要理她,她沒有感情的。”
沒有表情,就代表沒有感情了么?
小胖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薇兒瑟,并沒有多說什么:“咱們人齊了,正好那個胡幽不在,我們商量商量。”
眾人齊齊點頭,跟隨小胖子的步伐朝著靜心湖走去,到了湖畔,小胖子就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眾人,雷奇和奧爾曼相視一眼也走了上去。
“今天,是屬于我們戰爭的開始。”
小胖子認真起來還是有一番威嚴的,如果他兩腮上的肉不抖,應該還會更好一些:“也絕不是戰爭的結束!
因為胡幽他的身份,我們絕不能讓他成為日后的帝主,想做到這一切,光憑現在的我們是不夠的!
所以,我們需要發展!
為了人類的未來,一定要將那個人從準帝主的位置上拉下來!”
嚯,這小子的架勢有點造反的味道啊。
小胖子的聲音是越來越大,胡幽自然也是聽見了的,但他只是一直躺在亭子里,翹了個二郎腿聽著。
眾人聽得沒什么激情,他們只是想著將屬于自己的資源拿回來而已,真的沒想往未來想那么多。
“諸位!”
小胖子早知道他們的心思,直接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鼓脹的布包:“這里面一共有十塊一級晶石,各個屬性的都有,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
話音落下,全場的呼吸聲開始加重,一些心不在焉的人也將目光鎖在了那個布包上,而小胖子卻沒有繼續說,只是默默的看著眾人的表情。
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將人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如同掌握了世界一般。
等到眾人有些急躁的時候,小胖子又將布包打開,從里面取了一塊淡青色的晶石拋給了雷奇:“現在還剩九塊了。”
雷奇咧著嘴把晶石收到了自己懷里,小胖子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擠了上去:“要怎么樣才能拿到晶石!”
“很簡單。”
小胖子語氣放的極慢,像極了誘惑人類的惡魔:“誰先完全覺醒真靈,誰就會獲得一塊晶石。雷奇大哥第一個覺醒,自然是第一個拿到晶石的。”
“就這么簡單?”
“當然,不過…”
小胖子友善的笑著,怎么可能這么簡單?
這一塊晶石就是魚餌,只要你們上了鉤,還想逃脫我的魔爪?
“不過什么?”那人立刻問。
“咳咳。”
雷奇戳了戳小胖子的腰,示意他朝后看一眼。
小胖子頓了下,往后瞄了一眼,趁著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冷笑了兩聲,把注意力引了回來:“呵呵,至于后面的事情,等到了時候再說吧。”
小胖子掃了一眼,抖了抖手里拿著的布包,看了一眼身邊的奧爾曼:“畢竟這里只有九個了。”
有些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夠資格繼續談下去的,其實也就只有八個人而已。
“好了,今天就說這么多了”
小胖子把布包往懷里一揣:“如果你們有誰完全覺醒了,直接來找我就是了,到時候我們再細說,記住我的名字弗里奧·肖衛·萊昂基米。”
最后一句話是說給懂得人聽的,萊昂基米這個姓氏在玉京城里只有一個。
小胖子笑了笑,然后從人堆里走了出去,他原本還想多說一些,可他往后看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只晃蕩的小腿。
這些事情可還不是曝光的時候!要是被有心人看見了,自己說不定就得去那座閣樓上喝茶了。
小胖子他們走了,周圍也重新恢復了靜謐,胡幽不一會兒就閉著眼睡著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身上又出現了那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
準確來說,他就是被這股力給壓醒的。
胡幽睜開眼,正好看見眼前那顆綠色的爆炸頭:“薛先生,早上好。”
“晨好。”
薛先生笑著回了一句,伸手將胡幽從地上拉了起來,手就順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下次別在這兒睡了,容易著涼。”
胡幽一邊揉眼一邊點頭:“薛先生,你研究的這么樣了?”
薛先生笑了笑,只是抬手劃開了一條空間裂縫,從里面取出了一柄灰色劍鞘的長劍,隨手塞進了胡幽懷里:“你的了。”
我的了?
胡幽低頭看了一眼懷里賣相不佳的長劍,不由撇了撇嘴。
雖然說玉京城里的武器極為稀少,可你也不至于拿這么一柄破爛送我吧?
發現可吸收能量源,是否吸收?
胡幽一驚,連忙點了個否,然后認真打量起這柄長劍,覺得也沒什么不同。
當他準備將劍刃拉出來看看的時候,薛先生握住了他的手腕:“現在還不是時候,走吧。”
“那什么時候才行?”胡幽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大概…”
薛先生思索了一下:“還有十三天,十三天以后,我希望在約戰中看到這柄劍第一次出鞘。”
“你同意讓我去約戰了!?”
胡幽吃驚的看著薛先生,他只想在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妹妹,親手將她從深淵里拉出來。
至于自己的零件會不會出現在那肉山里,并不在他的考慮范疇之內。
薛先生點了點頭:“前提還是一樣,二級。”
二級?
開什么玩笑!
胡幽剛沸騰起來的熱血瞬間被澆滅,不過他又聽見薛先生開口:“我已經和你的導師商量過了,今天你跟著我修習,我先讓你今天能蘇醒真靈,然后你教我如何構筑水銀球。
而且還是在你完成蘊靈的情況下。”
要是昨天胡幽聽見這句話,早就跟著薛先生走了,可…他現在并不想提前蘇醒真靈。
“薛先生。”
胡幽衡量了許久,還是決定將昨天在黑石塔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如果我不想蘇醒真靈,你能讓我去參加約戰么?”
薛先生扭頭瞧了他一眼:“你想在約戰的時候蘇醒真靈?”
“這不就是你讓我蘊靈的原因么?”
薛先生把目光落在了那柄劍上,開始糾結自是不是做錯了。
胡幽把劍藏在身后,走到湖心亭邊緣,抬頭看著空中初升的太陽:“薛先生,我其實不怕死的。”
“你先把東西給我,咱們好好聊聊。”薛先生扶額,如果不是出于身份,他早就直接去把劍搶回來了。
胡幽又把劍抱在了懷里,像是抱著玩具的小孩子,可卻是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口吻:“既然一定有一個人要去送死,這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
薛先生眉頭一皺,這話聽著耳熟,可想不起來是誰說過。
“如果薛先生你相信我,那就讓我就用蘊靈的身份去參加約戰,我保證…”
“你跟我保證沒用。”
薛先生擺了擺手:“這件事是議會集體敲定下來的,不允許蘊靈人員參與約戰。”
“議會?”
胡幽愣了一下:“那如果我找奧爺爺開個后門,他能讓我去么?”
“不行。”
聽到這個答案,胡幽立即沉下個臉,像是看殺父仇人一樣看著薛先生:“所以當初你是故意騙我蘊靈的?”
“我可沒有。”
薛先生微笑著否認:“你好好回想一下。
蘊靈,可一直都是你要蘊的。
畢竟如果不蘊靈,是肯定不能參加約戰的,但要是蘊靈了,你還有機會達到兩級,不是么?”
該死!
這個老混蛋套路太深了。
胡幽咬著牙不知該說些什么,要是自己現在還要去參加約戰,就只能按照這個老混蛋的步驟走下去。
先蘇醒真靈,然后再晉升到兩級…還是在十三天以內?
瘋了吧!
“我先去找奧爺爺!”
胡幽轉頭就要離開靜心亭,薛先生也不阻攔,只是看著他將要邁出去亭臺的時候說道:“你要是去了,免不得又要再浪費一天時間。
我不會瞞你,要是不出差錯,明天就會出現有十個以上完全覺醒真靈的人,到時候他們會前往妖域,然后銘刻真紋。
如果你晚了,那就得等下一個月滿了十個人的時候,再去銘刻真紋了。”
“那又如何?”
胡幽最終沒有走出去,只是背對著他:“我完全可以讓奧爺爺或者其他導師單獨帶我去,畢竟我現在也有一技傍身了。”
“人族和異族有約定。”
薛先生勝券在握:“一月一域,這一月是妖域那么下月就是…森域。”
胡幽心頭一顫,轉過頭直視薛先生的雙眼:“薛未鄂,你到底為了什么?”
薛先生指了指胡幽的懷里:“為了你能活著。”
呵,說的好聽。
胡幽轉頭就要離開,可正好看見一身白裙的茗落在了自己面前,那張晶瑩剔透的小臉上還有些紅潤。
就和昨晚一樣。
“呀,茗小姐來啦。”
“薛先生好。”茗回應了一聲。
薛先生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的迎了上來,比胡幽還要先一步走出湖心亭:“真是麻煩你了,這小子非要今天蘇醒真靈,我也是真的拿他沒辦法了,所以只能麻煩你。”
胡幽:???
老東西,你…你玩陰的!
“不礙事的。”
茗朝胡幽看去,眼神還不斷閃躲著,像是不敢與他對視:“胡幽先生,你準備好了么?我們隨時可以開始。”
“他呀,現在好像不準備…唔唔。”
胡幽立即捂住了薛先生的嘴,把他拉到了亭子里,咬著牙湊到的他耳邊:“老混蛋,你是非得玩死我才行是吧!”
薛先生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背到身后,對著茗豎起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