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來,哈克龍以神秘島作為棲息地。
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也就雪山之巔生長著一種不知名的野果,味道極苦,幾乎很難下咽,雖然能夠裹腹,但喉嚨容易產生異物感。
很難想象,它是如何熬了這么多年。
當年那兩只快龍被困在島上,受盡雷暴和冰雹的折磨,活活被餓死的慘狀,哈克龍至今仍然歷歷在目。餓死是漫長的痛苦過程,殺死僅需一瞬間,哈克龍的意圖顯而易見,就是不想讓它們死得太痛快。
以前,神秘島的天氣還沒有這么恐怖,灌木叢偶爾會結出果子,湖里還生存著一些迷你龍,此處算是不錯的隱秘之地。
所有的轉折點皆因千年哈克龍被背叛,當初它可是最具有天賦的種族成員之一,擁有操縱天氣的強大力量,其他哈克龍都要畏懼它三分。
可就算這樣,那又如何?
狂怒的它徹底失去理智,發動藍色珠子召喚海面的雷暴肆虐整座島嶼,緊接著是沙塵暴和龍卷風,最后神秘島的天氣系統全面崩壞,湖面下起暴雪,有時候還會降落冰雹,再也沒有晴天。
其他種族成員集體遷徙,重新尋找適宜的生存環境。
哈克龍沒有攔著,畢竟它們也只是受害者。
自從那以后,神秘島就只有千年哈克龍獨居于此,飽受孤獨寂寞之苦。它不是沒有能力離開,而是沒有勇氣離開,心里大概還愛著那只曾經給過它誓言和承諾的快龍。如果沒有刻骨銘心的愛,就不可能恨得這么深。
“是嗎?在活活餓死之前,我會摧毀了頭蓋骨。”正宇從容自若,特地勾起食指敲擊快龍的頭蓋骨,以此作為回應,“這不是在威脅,除非你已經不愛它了。”
“臭小子,你不怕我殺了你?”哈克龍目露寒光。
“那只會增加你的罪孽感罷了,否則根本沒有理由留在神秘島,活活餓死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其實是你痛下不了殺手。”正宇嘴角含笑,背著手來回踱步,隨即意味深長地看向哈克龍。
哈克龍頓時啞口無言,它原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誰知卻被正宇一語道破,曾經為愛癡狂,也曾遭最愛的伴侶背叛,也曾做錯事情,內心的確是有愧疚感的。
神秘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它一手造成的。
它想離開,但又不知何從何去。
同時也割舍不下自己的情感。
愛恨交織,是哈克龍心中最大的寫照。
當初將那兩只快龍打成重傷,眼睜睜看著它們躺在那兒,卻怎么也下不了殺手,于是采取另外一種方式讓自己心里好過些,任憑它們自生自滅。
最后那兩只快龍受傷得不到救助,活活被餓死。
“千年來,你無時無刻都在慚愧,獨自一人承受著內心的煎熬。是,你表面上是很冷酷,令人敬而生畏,但你其實是重情重義的,否則不會如此折磨自己。”正宇繼續用嘴遁補刀。
“臭小子,說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哈克龍的神情有所緩和,不像剛才那般疾聲厲色,大概是內心的柔軟之處被窺破了。
“因為我也改變主意了。”正宇放下頭蓋骨。
“呵…”
哈克龍發現他在重復自己說過的話。
“接下來,我不會再收服你。”
正宇開始打起心理戰,專攻哈克龍最在意的那個點:“反正你是不會離開神秘島,要我這個地方,這個空間也沒用。”
“如果我說,我要搶走你的手環呢?”
“那就只能殺死我。”正宇稍作停頓,找個椅子坐下來,緩緩道來,“殺死我之后,神龍圖騰就會另尋持有者,到時候手環只不過是普通道具,于你何用?再說了,這里的空間是建立在精靈球之上,沒有我和我的寶可夢,一切也不復存在。”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屁孩,你簡直是老謀深算,怎么看都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心理素質。”哈克龍無法反駁他說的話。
“謝謝夸獎。”正宇托著下巴。
“滾。”哈克龍惱火。
“往哪里滾?”
“有多遠,滾多遠。”
“怎么,你不打算搶我的手環了?”
“真是討厭的家伙。”
“你餓不餓,該到吃晚飯的時間啦,我倒不介意你蹭飯。”如果是尋常野生寶可夢,正宇才不會如此冒險,但哈克龍有自己的思想,已經成精了。
“呵…”哈克龍嘴角一陣抽抽。
正宇臨時改變策略,當著哈克龍的面大膽走出龍巢,并且吩咐甲殼龍它們去采摘新鮮樹果,隨后烏粒和大桐也行動起來,加入制作能量方塊的行列中,全然沒把哈克龍當成一回事。
本來烏粒和大桐還有些忐忑,但聽完正宇的解釋后,就像打了一劑定心針,盡可能暗示自己不要去看哈克龍,把它當成空氣就好。
哈克龍皺著眉頭,心情有些不悅,但它又不知道怎么發難,因為正宇的嘴遁實在是了得,幾句話就懟得它沒脾氣。況且,冰柜里那點能量方塊根本就不夠塞牙。
它在想,要不等這些小子做好能量方塊,然后再弄死他們?反正洞口那些伸個腦袋暗中觀察的寶可夢不是它的對手。
人多起來,洞穴就悶熱了。
精靈球世界哪來的風?天氣都沒有。
烏粒和大桐幾乎汗流俠背。
正宇倒是耐熱,弄得洞內飄滿樹果的香味。
哈克龍實在待不下去,嗖的一聲飛出去,選擇到外面透透氣,畢竟男孩的臭汗味有點重,它不太習慣人類的氣息。
“什么破空間,感覺不到一絲風。”
它惱怒地盯著甲殼龍它們,突然升空發動藍色珠子的力量,頃刻間就引來烏云和狂風,使得整個精靈球世界籠罩在陰霾之下。
轟隆,一道雷鳴響徹整個山頭,直接炸出正宇他們。
哈克龍的藍色珠子本身就蘊含著大量的龍系能量,只要釋放出來,便會改變精靈球內部的生態系統,換句話來說,就是制造出了天氣。
“妖龍,你干嘛刮我們的果樹?”烏粒大喝。
“你剛剛叫我什么?”哈克龍飄下來。
“沒什么…”烏粒秒慫。
“呵,這個空間太辣雞了,光有花草樹木和流水,住在這兒也真是為難你們這些寶可夢了。天氣才是大自然的氣息,沒有天氣就等于沒有靈魂。”哈克龍嗤之以鼻。
“那你要留下來當個天氣使者嗎?”正宇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