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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八 藏經閣

  九迎風掰下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息壤,交到于無謂手中:“于兄弟,沒有你的幫忙,我絕對拿不到息壤。接下來的行動,只要于兄弟需要,我一定盡心竭力。”

  于無謂沒有推辭,收下了這塊息壤:“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客氣了。”

  這塊息壤雖然只有指甲蓋大小,入手卻沉甸甸的,于無謂甚至感覺手心有種很強的被壓迫感。

  論珍稀程度,息壤絲毫不比萬化雷水差,而且兩者還有一個相似點,那就是對靈草種植特別有利。就算只有息壤和萬化雷水兩樣東西,也能滿足絕大部分靈草的種植條件。

  現在于無謂手中既有萬化雷水,又有息壤,其實完全可以開辟一個弱化版的山河仙府藥園,到時候肯定賺個缽滿盤滿。

  不過于無謂目前并無這個打算,哪怕有萬化雷水和息壤相助,想要產出有足夠藥力的靈植,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一件事。于無謂并沒有這個心力去做這些事。

  除了栽培靈植,息壤也可作為煉器材料。只需一點息壤,就能讓各類金屬的鋒銳、韌性、硬度、強度等各方面的品質統統提升一個檔次。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息壤確實具有這樣的神效。對此,于無謂認為可以從五行生克關系來看待這個問題,土能生金,相當符合直覺。

  可是于無謂作為一個符修,一般不用法器直接斗法,因此并不要求法器有多堅固鋒銳,反倒對法器的靈性方面更高,息壤落到他手中,卻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也許可以帶回宗門,從諸位劍修師兄那里換些有用的東西。”于無謂心想。

  取走息壤,兩人又上山頂轉了一圈,不過并沒有多少收獲。

  于是兩人下了山,繼續朝東北方向前進。

  于無謂早就算定了山河圖鑒位置所在,在他刻意帶領之下,兩人沒費多少功夫,就達到了目的地。

  兩人落在一處樓宇面前,抬頭一望,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藏經閣!”

  九迎風道:“想不到藏經閣也保存下來了,只是不知道里面的典籍還在不在。若能從中得到山河仙派的至高仙法山河通天真解,那可就發達了。”

  于無謂道:“我沒道兄那么貪心,我不求至高仙法,只要能一觀其渡劫秘術或者推衍之法,就心滿意足了。”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皆知不論山河通天真解,還是渡劫秘術推衍之法,其實都是癡心妄想。

  山河仙派肯定在某處留下宗門根本傳承,但那根本傳承肯定不會在山河仙府中。

  因為一般而言,各家宗門留下的后手,都會把法和財分置兩處,防止被人一鍋端了,宗門從此斷絕任何再起機會。

  而山河仙府目前來看,明顯是置“財”之所,而非藏法之地。

  其實數十劫來,玄門在如何繼承各種破滅門派的遺物澤上,早就形成了一套有序而有效的規則。

  只是這次,不知因何原因,并無山河仙派轉世者出現,所以才由各家各派的弟子各憑本事,自由爭奪。

  否則,于無謂這樣的外來者和九迎風這樣的散修,根本就不會有進入仙府的機會。

  就算來到這里,多半也只能看著手握山河仙派轉世者的各大門派互相扯皮罷了。

  兩人進入藏經閣第一層,果不出所料,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一排排書架上,空空當當,沒有一塊玉簡,也沒有一卷經文。

  因為早有預料,所以兩人并不意外,越過一層,上了二層。二層也是一樣的情形,于是兩人又上了三層…

  一直到第六層,于無謂突然道:“若我沒有推算錯的話,山河圖鑒就在樓上。”藏經閣中的禁制仍能正常運轉,哪怕以于無謂的神識強度,也無法穿越樓層阻隔,探查樓上的情況。

  “就在樓上?”九迎風似乎有些吃驚。

  “有何不妥么?”于無謂道。

  九迎風向于無謂傳音道:“如果山河圖鑒就在樓上,那可真是天助我倆。剛才我翻看你送我的那本古籍,上面就記載有這處藏經閣各層禁制的特點…”

  于無謂大喜,道:“讓我看看。”

  第七層中只有一副畫卷,但在畫卷附近,卻還圍著十多位修士。

  這十多名修士分成三個小團體,分別聚在一起小聲商量,他們之間偶爾也會互相商量,但始終沒法突破禁制。

  “要是李青竹道友在就好了,這種禁法,肯定攔不住她。”一個修士感慨道。

  他同伴哂笑道:“這禁法卻是攔不住她,可你難道就攔得住她?我們湊一塊兒能攔住李青竹,可能攔住李青竹和歸海道人聯手么?

  呵呵,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表親,要不是李青竹受傷,歸海一不小心暴露了他們之間的關系,那我們恐怕現在也不會知道此事。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在幫著數錢呢。”

  先前說話的修士道:“我就隨口感慨一句罷了,你何必如此。”

  于無謂和歸海正好上樓,聽到了這番對話,于無謂心道:“原來他們這么容易就被陳旭陽挑撥成功,是因為這件事。幸虧歸海道人不知道實情,否則他定會后悔自責不已。”

  于無謂和九迎風的出現驚動了第七層的修士,所有人皆望向樓梯口這邊的兩人。

  他們打量于無謂,于無謂自然也在打量他們。

  一共十四名修士,其中七個還丹,七個通神,正好各一半。

  不過讓于無謂驚訝的是,祁水觀的陳旭陽和封林都不在此,七個還丹中,只有一個還丹下的散修老者是祁水觀的盟友。

  不過對于無謂來說,這卻是一件好事。

  “于道友,你來得可太及時了!”一個清羽門弟子王霧道。

  清羽門是個小門派,這個清羽門弟子在過九曲山河陣時,和于無謂說過幾句話,此時相見,卻仿佛多年至交好友一般。

  王霧那點小九九,自然瞞不過于無謂:“看來他們破陣遇上了麻煩,否則不會對我如此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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