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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十八歲的小姑娘

  石門地處華北平原,四月份的季節,種植什么都不合適。

  小麥原本應該在去年秋冬時節種下。

  玉米應該等小麥收割之后再種下。

  土豆,紅薯,花生,大豆,各種蔬菜的種植時間,所需陽光,溫度都不一樣。

  林凡急需糧食當飼料,急需新鮮蔬菜交換必要物資,他顧不了那么多了。

  天氣轉暖,所有東西一股腦種下。

  減產沒有關系,重要的是不用坐吃山空了。

  經過一個月的大生產運動,林家鋪子的供給出現失衡,農場的動物所剩無幾。

  最直觀的表現是,白狼王巡查領地的時候匯報,一只老鼠都看不到。貓頭鷹干脆放棄在領地內筑巢。

  領地內的老鼠全被喪尸們吃光了。

  領地外的老鼠嚇的不敢進來。

  林凡一直吐槽的鼠患問題,竟然是用這種辦法解決的。

  “談愛恨不能潦草,

  用信任立下誓言我來熬。

  這緣分像一道橋,

  旌旗飄啊飄...”

  桌子上的收音機里傳來石門廣播電臺的廣播。

  播放的是20多年前的歌曲緣分一道橋。

  男女主唱聲嘶力竭,仿佛置身戰場。

  他們對付的是長城外的怪獸,石門城的人們要對抗的是城墻外的喪尸。

  這首歌倒是非常應景。

  娛樂至死的年代早已經過去,一切為了生存的號召下,早就沒有俊男靚女扭屁股了。

  這些喪尸爆發前的娛樂占據了人類的心靈。

  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終于也嘗到了大自然懲罰的滋味。

  “五花,我還真有點懷念老鼠在頭頂爬的感覺呢。”

  林凡把弄著手里的小松鼠,有些失望的說道。

  “唧唧...”

  五花磨蹭著林凡的手掌,好像在說我也可以做到。

  “嘿嘿嘿,沒錯,你比老鼠強多了。”

  林凡撫摸著五花的小腦袋,開心的說道。

  “篤篤篤。”

  厚重的木門敲響,林凡不用回頭看就能聞到趙大地身上那股悠長的臭味。

  “老子不在家,有事明天去行政中心說!”

  林凡氣惱的喊了一句。

  他知道趙大地要干嘛,索性不見。

  大生產運動讓農場損失慘重。

  趙大地這個大當家的成天在林凡面前訴苦。

  林凡也沒有辦法,開始敷衍他兩句,最后索性不見了。

  黑市買賣的根基是雙方物資交換,林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跟三道疤交換了。

  被砸壞的巡邏車還在南門口扔著,看見就煩心。

  大量彈藥來不及補充,李定國只能帶著林家衛第一班和第二班的士兵們鍛煉體能。

  這期間還發生過喪尸被白狼咬死的事件。

  根本原因是食物不足,喪尸們偷偷跑到花溪谷吃動物,被白狼當場懲罰,拋尸荒野。

  林凡讓林大發整理出一個名單,上面的物資讓林凡頭疼。

  電視機,洗衣機,收音機,主板,內存條,手機等等一大堆電子產品。

  這是林家鋪子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它們連一只老鼠都舍不得拿出去交換了。

  而這些東西恰恰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

  一車拉過去,連一百斤大豆都換不到。

  唯一有用的怕是那一袋子核桃了。

  科技以人為本。

  在大量的喪尸面前,人類的科技樹徹底淪為消滅喪尸的工具。

  所有前沿學科全部停滯不前,唯有基因,生物,生命科學還延續著前進的步伐。

  又如何?

  人類連喪尸的起源都不知道。

  更不要說如何消除喪尸病毒了。

  IT技術沒有新的突破,這些20年前的東西還能湊合著用。實在不行當做垃圾回爐重造也行。

  “算了。”

  林凡嘆了口氣。

  有總比沒有強。

  能換一點是一點吧。

  “別敲啦,煩死老子了。我馬上下山,去黑市碰碰運氣。”

  林凡吼了一嗓子,趙大地這才安靜下來,默默的轉身離開。

  他需要玉米,大豆當做動物的精飼料。

  這樣動物的身體才能強健,后代才能繁衍,膘長得才快。

  趙大地知道林凡煩,出于本職,他寧愿冒著被罵的風險也要讓林凡重視一下農場的現狀。

  趙大地雖然有時候不解風情,不過對待工作的態度沒得說。

  林凡讓林大發帶人把所有電器拆解成零件,打包以后扛在身上,一個人獨自下山。

  林凡知道這些東西根本換不來東西,他特意帶上了一盒大包裝的安全套,即便是20年前的東西,照樣是寶貝。

  這可是大殺器,上至物資管理委員會那些大佬,下至三道疤這些見不到太陽的黑市老鼠都需要它。

  錦山縣西北35公里處有一個山坳。

  山坳不大,以前是個100多戶人家的小村莊。

  進出只有一條寬不到四米的盤山路。

  盤山路的盡頭,被鐵絲網和巖石堵的死死的。

  巖石上面用紅漆寫著三個字:

  滾石坡。

  翻過鐵絲網,里面跑著三條大黃狗,他們伸著舌頭,喘著粗氣,溜達在村口曬太陽。

  正對鐵絲網的房間里,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流著哈喇子,不停的打盹。

  頭抬起來望一眼盤山路,低下去搖晃一下腦袋。

  繞過崗哨,里面的房屋連成一片。

  圍墻有三米多高,翻過圍墻,一個個獨門獨院出現在眼前。

  其中一所院子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修理這鋤頭。

  他皮膚黝黑,四肢發達。

  “枝呀...”

  門開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進來。

  “又跑哪瘋去了?”

  老洪笑呵呵的看著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去看看小麥長多高了。”

  劉止瑤眉毛一挑,笑的很開心,她對小麥的漲勢非常滿意。

  老洪放下手里的錘子,站起身說道:

  “下午去鋤草,鋤頭幫你修好了。”

  “知道了,老洪叔叔。”

  劉止瑤噘著嘴回應。

  “這孩子,一讓干活就不高興。咱們村全指望這茬麥子填飽肚皮呢。”

  “哎呀,我知道啦,成天念叨這個,你煩不煩。”

  劉止瑤搖晃著老洪的胳膊,開心的撒嬌。

  被白狼王襲擊后,老洪的隊伍只剩下14個人。

  13個流放者,唯獨劉止瑤是個例外。

  他是流放者的后代,也是唯一的一個后代。

  老洪被流放后,輾轉多處,最后被劉止瑤的父親救起,索性加入了滾石坡的隊伍。

  當時的隊伍很大,五十多號人。

  險惡的環境讓隊伍不斷減員,加上石門醫院忽然要進行活體實驗,流放者們更是無處可逃。

  劉止瑤父母都死了。

  老洪接了班,繼續拉著隊伍頑強的生存。

  去年冬天,老洪帶著隊伍在滾石坡扎根。

  前途?

  他不敢想。

  他只想著多活一天是一天。

  誰知道未來會怎樣。

  “洪叔叔,城里的姑娘也穿成我這個樣子嗎?”

  十八歲的年紀,開始思春,開始在意自己是不是美麗。

  劉止瑤搖擺著自己的花裙子,上面打滿了補丁,漿洗多次后,顏色都掉了。

  老洪眼里泛著淚花,勉強擠出笑容。

  “當然啦,他們穿的還沒有你俊呢。”

  “咯咯咯...”

  劉止瑤蹦蹦跳跳的跑進屋子,拿起小學六年級數學看起來。

  老洪的隊伍沒有知識分子,老洪自己不過是初中畢業。上學的時候學習不好,99%的知識都忘了。

  劉止瑤已經18歲,小學畢業的小孩子都比她強。

  雖然沒有知識,但是她有的是生存技巧。

  特別是耍的一手好槍法,槍槍入魂,彈無虛發。

  加上她學的一身散打功夫,打起喪尸來,三五個近不了她的身。

  六年級數學對她來說就是天書,沒有人點撥,只能靠自己琢磨。不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透過窗戶對老洪說道:

  “洪叔,這次兌換物資帶我一起去吧?”

  “真拿你沒辦法,算了,你遲早要接我班的,早認識他們也好。”

  老洪笑呵呵的說道。

  14個人在大自然和喪尸,人類面前渺小的不值一提。

  老洪時刻準備著見閻王,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劉止瑤,他把劉止瑤當做自己的閨女養。

  是該讓她獨立了。

  萬一大家不在了,她好歹能有個去處。

  老洪跟三道疤提起過劉止瑤。

  萬一他們死了,老洪希望三道疤收養她。

  當妹妹也好,當婆娘使喚也罷,將死之人沒有資本談條件,只要讓劉止瑤活下去就行。

  “去收拾東西,咱們吃過午飯就出發。”

  老洪說道。

  “好嘞,還是洪叔叔對我好,不像其他叔叔,連村子都不讓我出。”

  劉止瑤調皮的扮著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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