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城內,觸犯人類法典的人一般有三個下場。
禁錮:15天到20年不等,等同于一輩子當苦力。
死刑:犯罪情節特別嚴重,影響特別惡劣,一顆子彈了平生。
流放:介于20年苦力和死刑犯之間的刑罰。
人類會把他們驅逐出城,扔到野外自生自滅。
這些人大部分會成為喪尸或者成為食物。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幸運的人活下來。久而久之,這些人會組成團伙,做著跟城內人交易的勾當。
用城內急需的鮮肉,糧食換取衣服,蠟燭,燃油,武器等等東西。
承擔這些交易的場所叫做黑市。
做這些交易的人叫做自由客。
自由客,
一個充滿向往的名字,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石門城北門是個巨大的堡壘,各種重型武器遍布城門樓四周。
光是駐扎這里的士兵就有一個營的兵力。
諷刺的是,黑市恰恰也在這里。
北門往東300米,高大的圍墻下有一片茂密的灌木叢。
灌木叢下面有一個地窖,鋼筋水泥封死了地窖四周,僅有一個厚重的鐵門可以出入。這里是黑市老大的地盤,除了軍隊,沒人敢招惹他們。
一旦取得老大的信任,他會把你引導進地窖,你就能進入城內,欣賞花花世界了。
林凡活著的時候聽人提起過這些黑市,也有人攛掇他當一名黑市老鼠,這樣可以改善生活,最終他放棄了。
他不喜歡灰色的生活,更喜歡生活在陽光下。
耐心的等到天黑,城墻上的士兵正在交接班,林凡換了一身西裝,用頭巾包裹臉龐,在夜色下快速溜進灌木叢里面。
地窖有一扇通風窗,被鋼筋焊的死死的。
平時用來通風,暗地里是聯絡的工具。
通風窗里面,一定有人24小時值班。
林凡從來沒有接觸過夜市,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打招呼。
他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對準窗戶砸了三次,兩短一長。
“該死的老洪是不是又喝多了,告訴他兩長三短的!”
里面有人在抱怨,顯然很生氣。
林凡視力,聽力都有了極大的提高,聽得真真切切。
距離他兩米外,一塊磚頭忽然落下。地堡露出一個長寬各20公分的缺口。
林凡興奮的走到缺口處,
“我擦!”
四目相對,
兩個人嚇得同時大叫一聲。
對面是個臉上帶著三道疤的中年男子,寸頭,眼神陰狠。
林凡帶著墨鏡,臉上裹著頭巾,三道疤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緩過神后,三道疤不客氣的在里面說到:
“墨鏡摘了,頭巾摘了,穿戴的跟哭喪似的!老洪呢?”
“我不是認識老洪。”
林凡開口說到。
“你丫是誰?”
三道疤反問。
“幫你賺錢的人。”
林凡回答。
“有毛病!”
“咣!”
里面重新堵了塊磚頭,把林凡晾在一邊。
林凡緊貼地窖墻壁,聽里面人對話。
“誰啊?”
“不知道哪來的神經病。”
“能活下來都不容易,你就不多問問?”
“問個屁,肯定是來乞討的,剛流放出去的人都這副德行,連他娘的臉都不敢露。”
“嗯,來,該你出牌了。”
地窖里三個人,正在斗地主。
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結束了。
林凡來的太突兀,黑話不懂,規則不懂,肯定吃閉門羹。
“兩長三短?”
林凡嘀咕著里面的人說的話,拿起石塊在通風窗上劃了五下。
“可能是老洪,去看看。”
一個人說道。
“我去。”
三道疤的聲音。
磚塊掉落下來,四目相對,里面頓時罵道:
“你丫是不是有病!昨天放出來的還是今天早上放出來的?”
“半年前放出來的。”
林凡回答。
“沒吃的,自己去抓,是死是活看自己本事,這里不是善堂。”
三道疤不耐煩的說道。
“我有東西賣給你們。”
林凡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種話老子聽得多了,滾!”
交易雙方肯定有特定的黑話表達意思,林凡不懂,也不想懂。他從背包里拿出巡邏車里的通訊手機,從缺口扔進去。
“先看看貨,我有的是耐心等你們。”
這次輪到林凡主動了。
“把洞口堵上。”
三道疤來了一句。
林凡撿起腳下的磚頭,把缺口堵上,然后貼近墻壁聽里面的對話。
“這是軍方用的通訊手機,該不會是軍隊的人中飽私囊吧?”
“沒錯,這個人帶著戰術墨鏡,帶著戰術頭巾,肯定是軍隊的人。”
“不會,軍隊沒這么大膽子。除非他們不要老婆孩子。”
“他說是半年前流放出來的那一批人。看樣子他很年輕,老李,你去查查半年前的流放名單。”
“等等,不著急查他。你們有沒有聽說,春節前軍隊的一輛巡邏車失聯?”
“難道是...”
“立刻拿著手機去找老大,讓老大去查。”
“外面的人怎么辦?”
“管他死活。”
交流結束,地堡里只剩下嗑瓜子跟喝茶的聲音。
林凡清理了一下腳下的雜草,盤腿坐在通風窗下面。
空中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一架大型運輸機轟鳴著飛過城墻,準備在機場降落。
石門城只是人類眾多定居點的一個。
其它地方還有很多這樣的定居點。
做為抵抗喪尸的最前沿,
他的主要作用是幫助帝都防守第一道防線。
背靠石門鋼鐵集團,他的裝備制造業是強項,能生產武器裝備,生產農用機械,生產運輸車輛。所以,失聯一輛巡邏車,一點都不在乎。
石門城不產石油,必須通過飛機從石油城(20年前的勝利油田)運來。
總之,除了武器裝備和糧食,石門所需的一切都需要飛機解決。
活著的時候,林凡經常帶著唐寧躺在機械廠樓頂,數天上來往的飛機。
兩個小時后,地窖里面熱鬧起來。
“沒錯,就是失聯的巡邏車上的通訊手機,老大讓我們跟他試著交易一次,摸摸他的底。”
“流放名單查了嗎?”
“查過了,半年前流放過5個人,其中一個只有不到20歲,叫石笑天。”
“搞不好是他。我去看看他還在不在。”
耳朵好使就是好,對方說什么都能聽見。
一塊磚頭掉下來,三道疤用手電照了照外面,然后小聲喊道:
“石笑天,還在嗎?”
“爺爺在此!”
林凡縱身跳到三道疤面前,把三道疤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