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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行動

  塞班·勞德感到呼吸艱難,他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視線有些不正常的模糊,雖然很輕微。

  他沉默的拉開窗簾,發現窗外陽光格外的晴朗,明明已經入冬了。可惜,他無論怎樣擁抱陽光也不覺得溫暖。

  他走到客廳,驚愕的發現同伴斯提尼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塞班嘗試給斯提尼做了急救,后者這才臉色鐵青的醒來。

  “我.....我要死了”斯提尼虛弱的苦笑道:“我們被整合運動,被弒君者那個女人騙了啊.我們到底在堅持什么?”

  “我們會活下去的,我們會獲得新的機會的。”塞班說道。

  他們原本有還算普通的生活,可天災降臨破壞了名叫坎瓦辛多的小城,他們無奈的逃難,與他們隨行的還有名叫法娜·魯爾的女孩兒。

  他們本以為順勢加入之前有所了解的整合運動,就能繼續不好不壞的生活下去,可他們三個遭受了一同逃難的一個黑幫團伙的欺凌,被殘忍的扔下了車子。

  塞班和斯提尼被礦石病感染了,而法娜·魯爾竟然也在疏遠他們,之前他們明明像兄妹一樣的。

  隨后,就發生了殘忍的悲劇,邪惡和痛苦,不甘占據他們的腦海,等他們清醒的時候,法娜·魯爾已經瀕臨死亡了。

  他們沒辦法,只得繼續下去,但好巧不巧的是他們碰到了之前在坎瓦辛多,整合運動的成員,再次順理成章的在龍門搭上了線。

  然后,那個名為弒君者的女人出現了,她聲稱能讓塞班和斯提尼前往烏薩斯,獲得更好的生活,獲得真正的安寧的生活。他們渴望選擇,也沒得選擇。

  “相信我,今天過后.我們幫助整合運動完成了他們的目標,我們就會獲得自由”塞班說道。

  “我們把這一切告訴龍門吧,也許,也許還有機會.”

  “我們簡直像是飼料”斯提尼指了指明顯腫脹的腹部,甚至還有不規則的蠕動。

  “不,這時候放棄就是前功盡棄!”塞班咬了咬牙。“我現在就去把老頭干掉,然后我們就能真正的告別過去,迎接新的未來了!”

  說完,他發現昏暗的客廳內,即使拉開了窗簾,也沒有陽光照射進來給予他們擁抱。

  初雪穿著銀白色的低領帽衫,下身搭配著棕色長褲和粉色跑鞋,又在脖子上纏了一條羊毛制的柔軟圍巾。

  她漫步在大街上,坦然接受著不少龍門市民投來的驚艷目光。

  老實說,穿便裝穿習慣了,回到謝拉格穿回祭袍不知道能習慣不能。

  我可以特批哦?想穿小裙子也可以哦(≧ω≦)

  那還真是謝謝了不過我覺得我穿出來后教會的教宗老人家會直接氣的口吐白沫.....她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到重重的眩暈感,急忙腳步虛浮的走到墻邊,扶著墻緩緩坐下。

  “大人?!”她在心里喊道,因為剛才她腦海里傳來的悸動,很明顯跟神明有關!

  過了一會兒,初雪身體的異狀才緩緩消退。她站起來身來,聽到喀蘭的神靈在她腦海中說道——

  事不宜遲,明天或者后天就返回謝拉格。

  我不能確定出事了沒,但我感覺有問題。我感受不到在謝拉格的“我”了。

  “好.但您可愛的圣女得先填飽肚子。”初雪輕咳一聲,還是選擇了去吃糯米團子。

  剛才你不害怕嗎!!

  “害怕有用的話,當初我在圣山主脈里就變成冰雕了。”初雪輕哼一聲。

  挖苦自己是每個女孩子長大的必經之路嗎?

  一人一神斗嘴著來到了常來的小店旁,初雪剛要走進,就發現一位拉緊了拉練,戴著灰色帽子遮住大部分臉龐的男人步伐歪斜但快速的從店里跑開。

  初雪心里有些訝異和懷疑,她一遍摸出自己施法用的搖鈴看,一遍向店內走去,只要一會杰佛里·魯爾大叔追出來,那就表明剛才跑走的男人干了壞事,她也能及時施術留下對方。

  “塞班!快回來!塞班!”杰佛里的視線根本沒在初雪身上聚焦,他只是一味的向那個身影叫喊著。

  初雪快步走進,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似乎有什么危險要發生——

  再回過神時,她已經喪失了對身體接管的權利,只能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著周圍的事物,而現實世界里,初雪的眼眸也在一瞬間充盈成了深邃的紫色。

  她抬起手,手掌對向杰佛里·魯爾背后的小吃店。

  暴雪!凍結!冰封!

  然而,爆炸還是發生了,氣浪將表情凝固在驚訝和驚恐的杰佛里掀飛!

  借用了初雪身體的神本身也只是個分身,這里是龍門,離謝拉格很遠,且又幫助了夏爾和德克薩斯。這一番下來,祂的能力已經所剩無幾!

  所以,祂把首要目標放在減少爆炸造成的傷害上!

  小吃店附近的門店的玻璃已早早碎裂,墻體也有輕微的裂開,但總歸沒有收到較大的傷害。

  祂凝聚出一大團冰雪放置在空中倒飛的杰佛里的落地位置,紫色的眸子黯淡,一瞬間初雪又重新掌握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她小跑到杰佛里·魯爾的身邊,后者此刻還有意識,看樣子暫無大礙。

  “怎么可能塞班.”

  此刻街道上已然呈現一片亂象。初雪知道杰佛里認識夏爾,況且她在龍門也只認識夏爾一個人。

  她毫不猶豫的撥打了電話。

  夏爾很快的醒來,在病房這種地方他睡的不怎么熟,同時他也生怕昏迷中的德克薩斯醒來而他沒有察覺到。

  能天使此時恰巧提著早餐走進病房里,這一幕看得夏爾差點哭出聲,他頭一次享受了別人給帶飯的待遇。

  md怎么這么委屈.他接過能天使遞來的豆漿,語速很快的說道:“我要去辦事了!剛才又發生了爆炸案。”

  旋即,他又想起來,法娜·魯爾的事情是能天使和他一起關注的,而他自己做調查的事情也沒有告訴能天使。

  “.你倒是挺會自己做決定啊?”能天使咬了一小口豆沙包,一臉吃貨滿足表情。

  見能天使的情緒沒問題,夏爾松了口氣,決定自己去處理這件事。

  “.其實我不太想你一個人去辦這些事。”能天使跨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靠背上,她微微側頭,美麗的小臉枕在雙臂上,變成有些圓圓的蘋果臉。

  “感覺你這家伙一自己出動,就總能遇到危險的事情。”

  “就像上次在切爾諾伯格,說不定我跟德克薩斯晚到一分鐘,就.”她鼓起腮幫子,沒有說出后面的話,因為這聽起來像是在詛咒。

  “拜托,我又不傻,我還跟你學了當樂天派呢,有什么危險到我臉上,我絕對跑的最快!”夏爾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說出這些話,他只感到心中的柔軟被觸動,這種關心就像是來自家人的關心一樣。幾十天前他初來乍到,還在思考企鵝物流能不能成為他實際上的家,如今看來答案已不言而喻了。

  他有了一股沖動,走過去想摸能天使的頭,卻礙于那頂奇怪的光環沒有行動。他捏了捏能天使滑嫩的臉蛋,輕聲說道:“今天晚上一過,龍門的事情應該就過去了。我甚至還完成了謝拉格的委托,到時候我們護送著那位喀蘭貿易的大小姐到謝拉格,拿著酬金好好的休假一番。”

  “噗,你這是不把BOSS放在眼里了嗎?”能天使沒有抗拒夏爾的動作。

  “他本人都去度假了,那里管得到我們呢?”夏爾笑了笑,轉身離去。

  (漲股啦)

  打車到了龍門市近衛局大樓,夏爾在陳sir辦公室里見到了初雪以及杰佛里·魯爾。

  杰佛里此刻情緒已經有些緩和,但他見到夏爾了卻還是壓抑不住激動,因為他只知道夏爾是負責他女兒失蹤案件的人。

  他跑到夏爾面前,激動的抓住夏爾的胳膊說道:“我,我見到塞班了!我見到塞班了!”

  “沒錯的,一定是他,我認得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您先別激動。”夏爾扶著他坐回座位,發現這位中年人眼中充滿著前所未有的希望。

  然而結果注定要令他悲傷失望了。夏爾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出來兇手,用法律制裁他們,這才是給杰佛里最好的交代。

  他給初雪使了個眼色,出門去找了陳sir和星熊督察。

  “杰佛里說他見到了塞班,而后就發生了爆炸。”夏爾坐到陳和星熊的對面,語氣嚴肅的說道:“之前我曾經給您報告過,整合運動可能潛伏在龍門,依據就是塞班和斯提尼的行蹤!他們謀殺了杰佛里·魯爾的女兒!”

  他將資料展示出來:“他們在坎瓦辛多就曾與整合運動有過交集,然后我們再聯想一下昨天多處發生的爆炸事件。”

  “今天晚上,很有可能就是整合運動圖窮匕見的時候!”

  “安德烈斯有聯系你嗎?”

  “沒有。”夏爾搖搖頭。

  “昨天晚上我們查閱資料,發現了整合運動里有一位爆破專家,且她似乎擁有與爆破相關的源石技藝,這也與龍門最近發生爆炸.”

  陳sir說著說著,身體突然晃了一下,不只是她,星熊,夏爾的身體都晃了一下。

  “地震?!”三個人都反應迅速站起來。

  “不對,低層的震動?爆炸!”

  “歡迎收看今日午間龍門新聞,目前我們的前線記者已經坐上了直升機,正在360度直攝龍門近衛局大樓.”

  “我們可以看到消防人員正在全力向冒著濃煙的地下停車場滅火.”

  “昨天在龍門市總共發生了17起爆炸,而甚至沒有超過24小時,龍門近衛局大樓也遭受到了爆炸襲擊!”

  “這是近幾十年來龍門發生的最惡劣的一次恐怖襲擊事件!這是對龍門警察總隊的一次全面挑釁.”

  “31人受輕傷。”秦長安穿上了作戰背心以及作戰服,跑過來向陳報告到。

  “火什么時候能撲滅?”陳的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再過一個小時,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進去統計損失情況了。”

  陳點了點頭,看向依舊冒出濃煙的地下停車場入口,又看了一眼沉默著的,但雙拳緊握的星熊。

  “喂?魏先生。”

  “我申請進入二級戰備狀態,應用今年年初審批通過的“中環”城市作戰計劃。”

  魏彥吾此時正端坐在市政府內,微笑的看著液晶電視上播報的龍門近衛局遭受襲擊的新聞。

  “好。”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可惜這個笑容陳沒能看到。

  陳掛斷了電話,看著秦長安說道:“讓所有分局都出一兩輛警車,調度到總部后面的校場待命。”

  “把傳呼機給我,調成警隊通用頻道。”

  “啊?”秦長安愣了一下。

  “拿來。”陳冷厲的柳眉挑起,加重了語氣。

  “所有單位注意,所有單位注意,我是龍門近衛局高級警司,特勤組組長陳。”

  “命令:總部附近實行交通管制限行。”

  “所有特勤組隊員到總部報道。”

  “輔警到各個分局領取作戰裝備,然后交由各個警長,警官分配。”

  “以1475年1月1日曾統一宣布過的中環作戰計劃開始執行,即以近衛局大樓為中心,向外擴散30公里為直徑的圓形警戒區,圓形角為30度,分12個扇形區域,百米一崗速度就位。”

  “別給我說你們找不到位置,地圖比例尺自己看,我們半年還演習過一次。”

  “剩下的人在60公里范圍隨時機動調度。”

  “統一戴上“德才兼備”行動章。”

  “這不是演習。”

  “咔。”她將傳呼機掛斷。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自己通勤服的前胸口袋中,掏出一枚印有金色線條組成的龍型圖案,上面有“德才兼備”四個字的肩章,面無表情的扣在肩上。

  夏爾一直跟在陳的身邊,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這個肩章是她一開始就放在口袋里的,因為他沒看到陳有多余的拿肩章的動作。

  她在時刻準備著。

  龍門近衛局,這個龐然大物在一瞬間動作了起來,它像一臺精準的機器一樣,魏彥吾是操作機器的人,陳就是這臺機器的核心。

  龍門的新聞單位開始有目的性的轉移話題,也只給了近衛局如此大規模的調動一個演習的定義后便播報起了日常的新聞。

  夏爾知道陳sir無比的憤怒,也知道她下定決心,無論今天晚上是誰在龍門搞事情都逃不掉。

  他能做什么呢?

  答案是他回到了企鵝物流,將自己那把20萬龍門幣的刀,和兩把左輪都一起帶上了。

  干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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