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生物制藥龍門分公司。
凱爾茜在會客室內來回踱步,戴著石英表的右手捏著潔白的下巴。
“她不會真被大齡剩女這個單詞激怒了吧?”拉普蘭德小聲的對紅說道。
“有可能,我感覺阿米婭平常都是被她當做女兒養的。”
忽然間,凱爾茜凌厲的視線投來。
拉普蘭德一個激靈,馬上乖乖站好,看著凱爾茜。
“那個人出現在了龍門......就說明占卜沒出問題。”凱爾茜坐回沙發山,將手里拿著的平板架在桌面上,看著樣是做思考狀的遠山問道。
“等下,你還沒說她是誰?”遠山神色古怪的問道:“最近我新學了一句龍門話叫醫不自治,占卜也是同理,應驗只應驗在祈求著的身上,我自己只能解出大概而不能詳細參悟。”
“除非哪天命運之神看我順眼,強行往我的腦子里塞好多好多知識,我可能占卜的更詳細一點。恩,但我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被撐的滿滿的感覺并不太好。”
“啊,像凱爾茜這樣的大齡剩女可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呢”
凱爾茜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這個女人是怎么做到講黃笑話講得收放自如,很有銜接感的?!拉普蘭德坐在沙發上有些驚異。
“我說的人你們都不熟悉。準確的說她來自哪里對你們來說也同樣是未知。“永恒之海”,你們可以這樣稱呼那里。”
“在那兒存在著怪異而恐怖的事情,會有巨大的怪物出現,像是深海色的那些寵物一樣,恩,拉普蘭德和紅可能不認識深海色,沒關系。”
“你們可以看下照片。”凱爾茜說完,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平板上來回滑動。
那是一條條看起來像是軟體動物的事物,有怪異的凸起,奇怪的體表配色,當然,拉普蘭德畢竟曾經身為皇室的長公主,知道的事情很多,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一條觸手。
當然,也僅限于觸手,章魚,海鮮,這些名詞,其他再多的事物她也沒被普及過。
“拉普蘭德和紅遇見的那個女人隸屬于“深海獵人”組織,姑且可以這么稱呼。這個組織的宗旨就是對抗擁有這種觸手的巨大怪物,以及怪物背后的主人。”
“那個女人叫做斯卡蒂,我與她有過接觸的次數至少三次,甚至有一次我們共同完成過過任務。”
“她也許對羅德島知根知底,但羅德島卻對她一無所知,目前只知道,幽靈鯊.......”凱爾茜邊說著,邊看向那位安靜的戴著耳機聽歌的冷色調穿衣風格的少女。
“幽靈鯊曾是她的隊友。”
“我好像記得最開始的祈禱!幽靈鯊小姐渴望找到“撫平她異狀的人”!”拉普蘭德眼睛一亮。
“對,這個詞條很模糊,但我們的占卜結果很完美。這并不是色情狂遠山的功勞,而是......”
“哦呵呵呵,凱爾希醬果然被大齡剩女這個稱呼激怒了呢......”
有殺氣.......紅扯了一下兜帽,將靈動的灰耳藏起來。她依靠著殺手的本能察覺到危險,并沒有插嘴討論,雖然一開始“大齡剩女”這個詞就是她繪聲繪色的講給凱爾希聽的。
“繼續說。幽靈鯊因為曾經對抗過算得上是與羅德島共同的敵人的存在,被做了標記,在某天聽到了不該聽的低語,而后我們就確定了,有人試圖在泰拉世界上采取邪惡的行動,而他們的目標是謝拉格。”
“而我猜測,當幽靈鯊進行占卜時,她信仰著的存在順水推舟的幫了她一把,致使我們的占卜結果變得清晰。”
“而果然,斯卡蒂也出現在了龍門。并且,你們還記得昨天突然降臨的那個存在嗎?祂就是幽靈鯊的信仰對象。”
紅和拉普蘭德消化著這一大串訊息,一前一后的點起了頭,不過此刻她們心中最觸動的想法竟然是——凱爾茜告訴了她們這些情報,也就代表著,她們是真真正正的,羅德島這個大家庭的一員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遠山問道。
“正如斯卡蒂說的,我們需要等待。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能白白浪費時間。”凱爾茜伸出戴著石英表的手,對著平板使用了源石能力后說道:“投影!”
緊接著,許多新聞,許多視頻都以立體形象出現在了桌子的上方,如夢如幻。
“從我們來到龍門到現在,龍門那里出過異常?”
“看,《今日龍門》連著兩個星期報導了謝拉格提出外交事情的新聞,而且還公開了——謝拉格教國,喀蘭貿易的最大散股股東,姓希瓦艾什的崖心小姐走丟到了龍門,至今仍未找到。”
“安全方面,龍門近衛局就是全泰拉公眾安全工作的標桿,一切正常。”
“文化方面,一切正常,無外交訪問。”
“經濟方面,十幾個制作的致幻藥物導致多人財產,生命均受到威脅,金額達到上億龍門幣。”
“內部方面,近十幾天內無世界性的大型活動,無大量的人口流動,最近的一批人口流動在兩個月前,坎瓦辛多遭遇天災。羅德島當時有一個行動小組在坎瓦辛多,任務是追查整合運動購置的源石原料及加工器械。”
拉普蘭德和紅的耳朵耷拉著,震驚的看著面色淡然的凱爾茜,而遠山則是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分析之皇,凱爾希。她們心底同時響起這個稱呼,這是其他組織的人起的稱號。
用龍門的話說,道兒上人送外號“凱爺”,“凱皇”。
凱爾茜手指靈動,是不是左右對調著自己用能力創造出來的畫面,一邊帶有精簡卻滿是說服力的分析:“這些都是疑點,都是正向激勵事件,我們只需要把它們串聯起來——”
“最近的龍門,有哪些要素出現?整合運動!謝拉格!”
“我們的目標是什么?整合運動,謝拉格!”
“穿插在這兩個詞當中,看似平常是每個國家都會發生的事情,此刻就是最大的疑點,最大的激勵事件!”
她伸出兩根青蔥玉指,光影交錯間一只虛構的飛鏢出現她的指尖。
凱爾茜輕輕地一飛,飛鏢精準的插在空中圖像的某處——《致幻藥物案件》!
“拉普蘭德,一件事——找到夏爾·夏洛克幫忙,讓他帶你查閱一下那些服用過藥物的人的案底,看看有沒有異常,有因必有果。”
“遠山,留在這里看住幽靈鯊。”
“紅,跟我去找陳警司,弄清楚龍門現在跟烏薩斯談判的進展!”
紅和拉普蘭德被她鏗鏘有力的語氣帶動了情緒,然而最主要的,還是她們心底因為被羅德島接納的喜悅讓她們有無窮的動力。
“方舟的騎士,出發!”
做完了筆錄,陳很罕見的嘆了口氣。
這十幾天她嘆的氣加起來比之前的一年還多。
今天下午,跟詩懷雅出任務的小組里的最后一個組員也結束順訊離開了,他有著委屈,憤怒,不解卻又理解的神色。
每一位組員都有這種表情。
陳忽然想到,詩懷雅總是和她針鋒相對,可詩懷雅對于其他人是怎么相處的,其他人對她的評價呢?
陳暗中做過調查,不是因為對詩懷雅的關心,嗯,只是單純的好奇。
每一位在詩懷雅手下任職的警員都會夸贊她,仰慕她的學識,羨慕她的財富,敬佩她的為人,愛慕她的容顏。那時候陳跟星熊聊天提到這件事,還暗自咬牙,說這么整齊劃一的回答,她只在如何評價陳sir這個問題的回答上見過。
只不過那些回答是異口同聲得“太可怕了,太嚴厲了。”
星熊總是會笑得直不起1米9的身板。
然而現在呢,那只大小姐脾氣的傲嬌貓躺在病床上。陳有點想念和她的斗嘴了。
“查完了。”就在陳盯著詩懷雅送給她的名貴茶杯發呆時,星熊將一摞資料疊在她的面前。
“能把五層樓炸成廢墟的炸藥原料在最近的五天內,被從四個龍門最大的化工原料商分批買走。”
“你信不信,這是我第一次沒勇氣去翻查一下龍門軍隊的后勤部,怕查出來少了許多原料......”星熊說著說著,自己笑出了聲。
“太憋屈了啊,老陳.......這里可是龍門,是我們辛辛苦苦守護的龍門,結果小詩警官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差點被人炸到天上。”
“誰給他們的權利賣出來如此危險的化工原料?”陳依舊盯著水杯,玻璃水杯上有詩懷雅精心挑選的雕刻圖案,很是有趣,似乎看不膩。
“利益,嗯,似乎可以這么解釋。但萬一”
但萬一有并不會讓店主感到懷疑,感到危險的買方去買呢?一切不就簡單的順利成章了嗎?
那么,是警察,是軍官,還是官員呢?
陳和星熊都有默契,一瞬間她們想到了一塊兒,卻也一齊陷入了沉默。
電腦機箱內的處理器在工作,排風扇在工作,這些聲音一直在打破著室內死一般的沉默。
“不查了,星熊。”
“先不查了。”
陳將防護手套去下,雙手伸到腦后摸索到自己的馬尾辮,將發繩取下,一瞬間,藍色的長發散開,輕柔的垂在陳的背后。
“把我們眼前的事做完.......然后.......”
“.......”她猛吸了一下子鼻子,看向天花板。
“然后再查它個翻天地覆,不死不休。”
“收到,sir。”星熊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話事。”
陳快速的眨著長長的睫毛,平復了幾下情緒后恢復正常,將頭發重新扎起。
她跟星熊下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開了常用的大型越野車出門。因為她們剛收到消息,那位羅德島的負責人凱爾希有要事相商。
車開出警局,行駛在馬路上。太陽歪歪斜斜的想要找月亮替班,夕陽的紅色鋪滿整個龍門。
“你干嘛把盾放在手邊兒?我換擋都差點碰到......”陳疑惑的問道。
“這不怕再遇到突發情況會來不及嘛!”星熊曬然一笑。
噗哼哼。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又想到了可憐巴巴躺在病床上的詩懷雅,不過現在她們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所以只是開玩笑一樣的,兩個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總不會我們兩個也被炸上天吧?”
“撲街啦!真有你的,不知道這不吉利嘛?”星熊一直在笑。
兩個人來到了羅德島生物制藥龍門分公司前。作為警司和督察,她們非常忙碌,所以這次會談也只能有不超過半小時的時間。
陳整了整柔順的藍發,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龍角,似乎是龍門代代相傳的民俗說能帶來好運。
她從越野車上跳下,忽然越來越感到不對勁。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冥冥之中會發生一樣。
“不對勁......!”站在一旁的凱爾茜眉頭緊皺,果斷的將眼中充盈成耀眼的碧綠色,伸出手來對向陳,不,對向那輛越野車。
分析!分解 “趴”這句話的第一個單詞從凱爾茜嘴里吐出時,陳已經毫不猶豫的扭頭,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猛地將刀彈出!
赤霄·轟!!!
車里的星熊只來得及將盾牌架在手上,就受到了巨大的沖擊波!
龍門粗口,老陳,我丟,可真有你的.......這是星熊暈過去的最后一個念頭。
而陳被沖擊波震的倒飛時,心里也在默默的說。
可真有我的.......說什么就來什么......哪怕讓我把劍技出完也行啊......
龍門歷月23日下午,以龍門市中心為原點,向外輻射多個地點,街道,車輛均發生了爆炸。
奇怪的是,發生爆炸的地方恰巧都沒有人,沒有任何平民受傷,仿佛這些爆炸,只是一場煙花盛宴。
拉普蘭德坐在面包房內,吸著雪梨紅茶,無聊的看向窗外打發時間。夕陽的紅色不知不覺間填充滿了面包房,空中飛舞著看見的灰塵如精靈在舞蹈,同時也彌漫著甜美的清香。
夏爾推開門,就見到了一副如此美麗的畫面,而拉普蘭德歪著頭,用手撐住臉頰的可愛模樣更是為這幅畫面增添色彩。
“夏爾!夏爾!”布蘭度先生站在吧臺前,小聲的叫住夏爾。
“有什么事嗎?”
“作為一名過來人,我很理解年輕人的青春以及追求。”布蘭度先生嚴肅的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德克薩斯該怎么辦?”
特么的你說的哪兒跟哪兒啊?!我能不能反問你一句你記不記得至今吃過多少片面包啊?!夏爾笑了笑解釋道:“不是您想的那樣.......”
“難道你們已經處理好關系了?”布蘭度先生驚叫道:“我不得不佩服維多利人的浪漫細胞,但你有沒有想過,龍門是一夫一妻制的呀!這是犯法的!”
死鬼我并不想跟你說話......夏爾罕見的翻了個白眼,剛要邁開腳步,就聽到布蘭度先生說:“不過你可以辦理薩卡茲那邊兒某些小國的移民,那里的一些國家因為人口問題,是允許一夫多妻的”
呵呵,你真當我夏爾·夏洛克是什么人了.......夏爾挑著眉停下腳步:“愿聞其詳。”
啊,這面包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