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小詩出自魯迅散文詩集野草中的一篇文章,墓碣文。
在前世,這34個字被很多地方用作魯迅先生的墓志銘,也正是魯迅以筆代戈、戰斗一生的寫照。
自己狂歌卻無人和應,寒意自生,乃為心寒。
透過美好世界看見苦難,小人當道,是為深淵。
無人察覺,無計可施,無法改變,叫無所有。
即便如此,明知前路艱險,我也要在黑暗中抗爭,在無所希望中,尋求得救。
秦晨想要表達的意思與此差別不大,暗箱操作、黑幕、潛規則,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這似乎都如同那無法治愈的頑疾,只是如今終于輪到了他的頭上。
秦晨知道自己身單力薄,也不懂如何改變,更不知是否有希望,他唯有以一腔熱血奮勇向前!
“于浩歌狂熱之際中寒;于天上看見深淵。于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于無所希望中得救!”
此詩一出,無數人被深深感染。
“于無所希望中得救!牛逼!”
“終于回應了!!不過誰能給解釋一下這首詩啥意思?”
“在社會大環境中看到與其主流規則相悖的隱患,在本應美好的地方看到巨大危機。在蕓蕓眾生的眼中看到的是空茫,卻在現實讓人無比絕望的時候仍要堅定前行,不放棄希望…個人理解,僅供參考。”
“樓上厲害了!”
“秦晨這是在宣戰??”
“只希望你能早點康復!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
“本詩已加入秦晨語錄~”
“大勇氣!大智慧!大擔當!”
而此時這個一首詩讓眾人熱血沸騰的始作俑者,秦晨,卻沒工夫去看這些評論。
“爸,你小點聲…”
“小點聲?你現在咋這么能耐呢?!要不是點點打電話告訴我們,我跟你媽還不知道呢!”秦爸的聲音比平日里至少要提高了三十個分貝 “這小丫頭片子…”秦晨嘀咕了一下。
“你說什么?”
“沒啥…”
“現在怎么不敢說了?在頒獎典禮上不是說的很起勁嗎?還摔獎杯,你這不是把人都給得罪了嗎?!”
此時,秦媽的聲音隱約傳了出來。
“你又來了,不是說好不跟兒子吵吵嗎?再說兒子都受傷了,我看你這個當爹的一點都不心疼!”
“哼,我這不是氣不過…”秦爸嘴硬的哼了一聲,不過語氣中也有些后悔和擔憂。
“喂,晨晨啊~聽點點說傷沒事?”
過了一小會兒果然還是秦媽重新接管了電話。
“嗯,皮外傷,沒事兒。”
“你也別怪你爸說你,好不容易得個獎你還不要。你不要就不要吧,非要罵人家卑鄙啥的,這下可咋辦?”秦媽唧唧咕咕的說著。
秦爸秦媽并不知道秦晨之前跟胡亮幾人的矛盾,此時自然不太能理解兒子的做法。
“媽,沒事,我心里有數。”秦晨笑道。
“哎呀,你就是沒有社會經驗,得罪誰也別得罪領導啊...…”秦媽還是不放心。
“你跟他說,讓他不行就來咱們這里幫忙!”秦爸也在那邊喊道。
“哎呀,你別一驚一乍的!”
“我怎么了…”兩人嘀咕了一陣,秦媽傳話給秦晨:
“你爸讓你來家里的游樂園幫忙呢。”
“媽,你們讓我再試試,實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去幫你們!”
秦晨這次沒有一口回絕,他知道父母現在其實已經看到他的成績了。
“行吧,聽點點說你跟她一塊兒唱了一首歌?還得了…”
掛斷家里的電話,秦晨翻了一下通話記錄,自打自己被送到醫院到現在已經有了十幾個未接來電。
秦晨快速看了一遍,大多都是自己的同學,秦晨知道大家都是看到他棄獎鬧出的這一檔子事,來安慰關心自己的,但他現在也真不知道要跟別人說些什么,便干脆誰也不回,準備先好好睡一覺。
不過就在秦晨剛要關掉手機時,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看著來電人,秦晨這次猶豫了一下,沒有掛斷。
“喂,秦老弟!你這次可是大出風頭啊!”
徐剛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過男人這次居然改了稱呼,讓秦晨一時還不太適應。
“呃…徐總。”秦晨有點尷尬,怎么這才幾天沒聯系,徐剛就直接改口叫自己老弟了?
“你的傷怎么樣?不嚴重吧?看起來可是很嚇人啊!”
徐剛今晚自然沒在現場,不過聽這意思他估計是看過了錄像。
“還好,皮外傷,不礙事。”
“哈哈,那就好!今天晚上那首詩可真是太震撼了!”
“不瞞你說,我一個四十多的老男人差點都看哭了。”
徐剛爽朗的說道,聽起來倒還真不像是刻意吹捧秦晨。
“謝謝,讓您見笑了。”
“見笑什么,哎對了,這首詩有沒有名字?”徐剛對這個話題好像很感興趣。
“回答。”秦晨思忖片刻說道。
“回答…好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啪”的一聲,像是徐剛激動的拍了下桌子。
“徐總,您打電話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吧…”
秦晨無語,徐剛已經跟他說了半天有的沒的了,這可不像是男人一貫的性格。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該接這通電話,身體現在雖然沒什么大礙,但白白流了那么多血,秦晨的腦袋還是有點暈乎乎的。
“哦,那倒不是。”在秦晨的提醒下,徐剛也總算記說正事了。
“是這樣,咱們那個迷你劇正式定名黑洞,明天就開始全網預熱!”
“又提前了么?”秦晨一驚,這比上次徐剛說的時間還要早,難道是又出了什么意外情況?
“對,比原計劃又提早了兩天。”
“不過這次我們是主動的,主要是沾了你的光。”徐剛解釋道。
“我?”秦晨不解,他啥也沒干啊。
“哈哈,不就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事情嗎。”
“你這次的棄獎風波有這么大的熱度,不利用一下可惜了。所以我們跟愛奇異那邊剛剛開完會,決定趁著這股熱度還在,明天就開宣!”
“嗯…我知道了。”秦晨沉吟一下,知道徐剛也就是通知自己一聲,不過他倒是并不抵觸。
這就如同一場賽車比賽,總會有人車好,有人車壞;有人車技高,有人車技爛,對于這些秦晨并不反感。
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也不可能讓付出多的與付出少的人獲得同樣的結果。
秦晨厭惡的是那一類人,為了自己的勝利去把別人的車砸爛,或者直接買通裁判,這種超出正常競爭之外的行為,秦晨始終覺得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