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賊子,灑家與你公平賭斗,你竟暗藏毒物來暗算灑家!”此時和尚即使魯莽粗心也知道黑衣人在搞什么鬼了,大怒之下拔而起,袖子一擰,就想動手。
黑衣人不再作聲,深深看了王黎一眼,似乎要看到他骨髓里去,然后形一動,擠出人群不見了。
和尚其實也不敢真攔下他打斗一番,只因此人一毒物,又出手歹毒,這里人這么多,打斗起來,未免會傷到許多無辜。“多謝兄弟出手相助,要不然灑家這趟吃虧大了。”
“灑家千辛萬苦才練了這一神力,你們怎么都不肯與我堂堂正正比上一場?”和尚仍然有些想不開,嘟喃道,這和尚淳樸得可,這么一說,卻有些像小孩子耍脾氣了。
“大師想與人比力,人家偏要用術、用毒、用巧,不論黑貓白貓,抓得了老鼠就是好貓,大師又怎能奢求他人定是以力勝你?”王黎笑了笑道。
只是此時借著掰手角力規則限制的便宜,和尚將這門絕學威力發揮到極致,原想即使對手功力比擬自己師父都也可以抗衡一二,未必會輸,卻沒想到對手根本不硬抗自己的金剛伏魔之力,輕輕松松讓自己輸了個冤枉至極。
“你,你使詐!”一站穩,和尚怒聲質問,他這大威天龍,金剛伏魔之力乃是壓箱底絕學,可惜由于威力過巨,甚至還無法運用自如,要知道如果是實戰之時,哪里有時間讓他慢慢捏印施法,吐氣發力。
和尚畢竟手不俗,雖然敗了,也不至于摔個難看,右手背在桌面上借力一撐,就翻過來站了個穩穩當當。
和尚的金剛伏魔之力雖然厲害,可惜他過分將力量與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上,腳下的根勁就弱了許多,才讓王黎一下子震松。
原來兩人在角力的時候,由于全力以赴,軀繃緊,所以下盤也絕對不是舒舒服服坐在凳子上,而是馬步扎根站穩,僅僅股虛沾著凳子而已。也就在即將決出勝負的一瞬間,王黎腳下用力一踏,令地面震動,在一瞬間震松了和尚扎根站穩的雙腳,接著右手用起巧勁,兩下配合得天衣無縫,竟然將和尚整個人輕易扳了個底朝天。
而他的金銅之色彌漫的右手,確鑿無比地讓王黎壓在桌面上,雖然這次著力不重,桌面沒有半點受損,但顯然是和尚輸了。
那和尚,右手仍然保持著差一點就要把王黎的手壓下的姿勢,但他的人卻雙腳離地,整個人翻轉了過來,連坐著的凳子都隨著他這一翻給掀飛出去,雙腳朝天,一只腳的布鞋也已經沒了,露出一只破了幾個洞的臭襪。
與此同時啪地一聲清晰響起,卻是手背接觸桌面的聲音,眾人定神一看時,頓時目瞪口呆的有之,哄然叫好的有之,忍俊不的更是有之,一些正在喝茶的甚至將口中的茶水噴出老遠。
一條凳子呼地飛了出去,直接越過幾張茶桌砸到茶棚老板柜臺上,將上面幾個大茶壺砸了個稀里嘩啦茶水四濺,老板剛剛張開口想驚叫,一只碩大的布鞋已經嘭地飛過來拍在他臉上,把他拍了個眼冒金星,臉皮發紅,子后倒。
就在王黎的手背即將與桌面接觸的一瞬間,轟的一聲,震得整個茶棚中杯碗茶幾叮當作響,人人都覺得地面震動搖晃,臉上失色。
旁人看在眼里,都道和尚是贏定了,頓時叫好的叫好,喧鬧的喧鬧。
“厲害,這和尚只不過中階內力,但一用這門金剛伏魔之力,力量竟然比擁有高階內力的高手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股力量也有借助神力的跡象,類似于神打,只是神打偏于攻擊對手精神,強化力量上就遠遠不及了…”王黎正在體驗分析這股力量的同時,自己的手已經被壓得距離桌面不到一寸,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輸了。
這是才最為正宗的佛門武功法術,陽剛而不兇暴,平和而無可抗拒。
而他也不暴起發力,而是隨著吐氣之聲,緩緩將王黎的手腕往下掰,每一字吐出,王黎都感覺到手腕上的壓力數以倍增,雖然力量并不兇猛霸道,來勢也頗為緩慢,但這股猶如泰山傾覆,大陸平移,滄海桑田變化的力量卻雄渾厚重難以抗拒。
“大——威——天——龍”這次和尚吐字開聲,氣象與之前再不相同,每一字吐出,都帶著一種猶如梵唱佛音般的隱隱震回聲,一股聳立如山須彌般渾厚寬廣的力量彌漫開來,竟然令圍觀的眾人也感覺似乎軀也沉重了幾分,而他右臂上的金銅之色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盛,竟然擴散到他的右、右肩。
感到對手非同尋常,和尚好勝之心更是大盛,開始全力以赴,只見他左手捏印,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轟隆隆如同巨鯨吸水般的巨大吸氣聲,仿如無止無盡,竟然令四周的人都可以清晰感覺到氣流涌動。
感覺到對手氣勢壓迫,和尚心頭一凜,雖然對方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上許多,氣質也溫和不暴,但那氣氛隱隱中卻猶如宗師高人下場指點弟子,還未動手,弟子絕對無法戰勝師父的念頭已經悄然種下。
王黎也坐在他對面,與他右手相搭,點頭示意他可以發力了,之前和尚與人比斗都是他讓人先發力,此時卻倒了過來,氣勢上已經微微被蓋過一頭。
“如此甚好。”和尚的武癮只怕也不在王黎之下,聞言大喜,只是他也看到王黎現時的法及出手都極為高明,不敢絲毫大意,深呼吸幾下調勻了氣息,才坐下來擺出架勢。
“這樣寶物是大師作賭贏來的,不如我與大師也賭斗一番,若贏了拿走寶物也算名正言順。”王黎一笑過后說道,看到和尚的大威天龍,金剛伏魔之力,他也已經技癢想試上一試。
這和尚大概也真是半路出家,稱呼其人來施主兄弟亂叫,稱呼起自己也是貧僧灑家混用,個魯莽而豪爽,心腸不壞,稱謝過后,又拿過那黑衣人留下的蜈蚣珠塞給王黎,說是略表謝意。
“大師練力辛苦,別人練術、練毒、練巧也都不易,所以只是各比所長罷了,大師的長處壓不倒別人的長處,自然就敗了。”
王黎這樣做,不是當真無法以力勝了那和尚,其實他的軀體遠比同級高手強大,加上基因鎖二階可以百分之百發揮潛能,爆發力更是大得驚人,只是他見和尚這手佛門功夫雖然陽剛正大,但剛則易折,若是以力強勝,和尚非要受傷不可。其次也是他看和尚雖然年紀不小,但江湖經驗不足,行事魯莽,有意提點。
和尚聽了一時默然,雖然他個好逞強,但連受挫折,要說他一點經驗教訓都沒吸取也是假的,此時王黎將道理言明,他細想之下其實已經認同了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