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夜間,周圍又多山林,誰也不曾發現,那些軍隊是何時潛伏在此處的。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全部都是大漢官軍,而且人數極多,看起來竟比青州營的那些“援兵”至少要多出數倍以上!
臧霸一手訓練出來的泰山賊戰力不弱,紀律也不算差,至少比太平道的軍隊還要強出一截。
但就算如此,在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之下,也瞬間陷入到了呆滯慌亂的狀態。
沒辦法,就連臧霸此時都腦袋發懵,更別提這些普通的山賊了。
他不是沒在大營附近設置崗哨和斥候,但偏偏就沒有發現這些大漢官軍是什么時候埋伏到附近,就仿佛這些人是那傳說中的天降神兵一般,憑空就冒了出來。
猝不及防,泰山賊們眨眼間便傷亡慘重,更多倒是并非被大漢官軍殺死,而是慌亂之下互相踩踏爭搶而亡。
“殺!干掉臧霸,一個不留!”
而這時劉橫也發出一聲厲吼,和武安國兩人如同兩把尖刀一般,帶著那些“援兵”,也從正面開始發起了沖鋒!
腹背受敵,泰山賊徹底陷入極大的恐慌之中。
“殺出去!”
臧霸的眼中已經泛起無盡的憤怒與悲哀之色,任憑他領兵才能強悍,此時卻也知道敗局已定,根本無力回天。
別說能像自己最初想象中的那般干掉劉橫了,能否殺出重圍都未曾可知。
“武將軍,不用理會其他人,盯緊了臧霸,將這家伙干掉!”
劉橫策馬飛奔,長刀揮舞,眨眼間便砍殺數個山賊的同時,沖著武安國大聲喝道。
伏兵的及時出現,便意味著這場戰斗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
能否取得最大的戰果,就看能不能殺死臧霸了。
武安國此時其實也是處于懵逼狀態,他同樣不清楚這些伏兵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也清楚一點,這是解決泰山賊的最佳時機。
臧霸這次帶來的泰山賊雖然并非全部,但卻屬于其中真正的精銳。只要將這兩千人干掉,就算臧霸能夠逃出去,泰山賊從此后也會一蹶不振,短時間內再也無法成為威脅。
而若是能夠殺了臧霸,泰山賊便徹底會成為過往云煙,不復存在。
“這位劉大人和那個志才先生,用兵簡直有神鬼莫測之能啊…”
武安國心里一陣凜然,沒來由的竟對劉橫涌起了一絲敬畏感覺。
隨后,他也不敢遲疑,手里大斧翻飛,一路將泰山賊寇殺得人仰馬翻,直奔臧霸而去。
“劉大人,是本將軍無能,到底還是讓臧霸給逃掉了…”
武安國身上的甲胄滿是血跡,站在劉橫面前一臉慚愧的說道。
劉橫搖頭笑道:“武將軍不必自責,臧霸武力強悍,又在泰山賊中威望極高,拼死之下逃脫也并不意外。”
這場戰斗沒用太久的時間便以泰山賊寇的徹底潰敗而告終。
最后兩千人的泰山賊寇,只成功逃出去了數百人,但臧霸卻在其中。
雖然劉橫和武安國都將重點目標放在了這位泰山賊首領身上,但臧霸武藝強悍,又有眾多賊寇不惜以死護衛,到底還是沒能將其殺死在這里。
這個結果自然要劉橫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怪不得武安國。
而且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既然能夠擊敗臧霸一次,那么若是對方老老實實找個地方呆著,不再來找自己麻煩也就罷了,若是再來,劉橫同樣不介意再擊敗對方一次。
而下一次臧霸可就未必像今天這般有好運氣了。
安慰了武安國幾句,一個年輕文士也騎馬快速到了這里,老遠就沖著劉橫抱拳笑道:“恭喜大人,這一仗算是徹底贏了。”
劉橫趕忙下馬,快步迎了上去,同時大笑道:“多虧先生妙計,這場仗之所以能勝,先生當居首功!”
無論是最初的疑兵之計,還是讓劉橫邀出管亥臧霸會面,以及到最后的伏兵天降等等,這一系列計劃都出自戲志才之手。
而且一環套著一環,可謂巧妙無比。
尤其到最后在泰山賊大營這邊埋伏的伏兵,就連劉橫事先都不清楚,完全是戲志才一手謀劃的。
當初戲志才只是和劉橫提了一下,他會帶領一部分青州營軍士悄悄離開大營,躲在附近,一旦劉橫那邊會面有變,便會出現救援。
沒想到最后卻演變成了徹底將泰山賊擊潰,這無疑是驚喜中的驚喜。
說起來臧霸和泰山賊也是著實有些倒霉,青州營剩下的兵力其實并不多,除了那些偽裝的“援兵”之外,戲志才能夠動用的也就只有幾百人。
只是戲志才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讓人弄了些草人混在其中,夜晚視線又不好,慌亂之下泰山賊根本就沒能發現,所以還以為這伏兵數量極為可怕,結果瞬間就沒了斗志,只想逃命。
否則真狠心一戰之下,孰勝孰敗還真的難說。
但不管如何,這一仗之中戲志才可謂功不可沒,劉橫也終于領略到了三國時期頂級謀士的可怕。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而頂級謀士卻遠比大將要更加重要的多。
毫不夸張的說,一位頂級謀士的存在,完全可以輕易改變一場戰爭的結局,甚至整個大勢。
“大人過譽了,也是大人和武將軍一身是膽,敢于以身犯險,否則也不會有如此戰果。”戲志才笑道,并不居功。
兩人寒暄幾句,便開始繼續讓人打掃戰場,清點損失和勝果。
在泰山賊徹底潰敗的一瞬間,太平道的管亥就已經讓人拔營,直接就走了,現在早已經不見蹤影,很顯然徹底放棄了和青州營爭搶山賊老巢。
所以此時此地,已經全部都是青州營的地盤,只待高覽等人歸來,便意味著這次攻打山賊老巢的計劃,徹底圓滿成功。
武安國和劉大虎帶人打掃戰場之時,戲志才突然低聲對劉橫說道:“大人,學生覺得這一仗過后,局勢應該相對來說會平穩了,大人也該回扶柳縣一趟了,那劉家祖傳之物的事情,始終是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