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惱怒無比,但劉橫還在控制著情緒,并未直接暴起殺人。
樸刀未曾出鞘,只用刀鞘攻擊。
但就算如此,以他現在那一身強橫力量,這種攻擊方式依舊蘊含著莫大威力。
樸刀刀鞘無論是砸在對方兵器或者身上,都是直接將其打得橫飛而起,吐血倒地,一時間再也爬不起來。
不過眨眼間,就有十幾個亂民慘叫倒地,讓劉橫身前為之一空。
見到劉橫如此悍勇,那些亂民們臉色都是大變,眼中涌起恐懼之色,下意識就收手后退。
很快,亂民們都紛紛退了回去,到最后,就連打斗中的周倉和那大漢也停了下來。
混亂的場面終于暫時得以控制。
這時劉橫也看到了劉大虎,正渾身是血的被兩個亂民架著,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昏死過去。
倒是那位堂兄劉福,劉橫并未在人群中看到,很可能是因為看到他出現后躲了起來。
“你就是劉氏米行的主人?”
劉橫還未等開口,那個和周倉大戰一場的壯漢就走了過來,沉聲問道。
劉橫并未回答,而是先向周倉拱手行禮道:“多謝周兄援手。”
不管周倉出現在此的原因如何,這次幫了劉氏米行一個大忙卻是實打實的。
沒有周倉,不但劉氏米行的這些護衛們肯定死傷慘重,糧倉也肯定保不住。
以劉氏米行現在這些護衛的實力,不足以堅持到劉橫的到來。
“劉公子不必多禮,某也只是恰好遇上罷了。”
周倉搖了搖頭,并不居功。
此非客套之時,劉橫也不再多說,點點頭后便將目光轉到那大漢身上,冷聲喝道:“閣下何人,為何無故攻擊吾家糧倉,并且出手傷人?”
劉橫和周倉說話之時,鄧七已經快速的檢查了一下護衛們的傷勢。
雖然并未有人喪生,可有兩人傷勢也頗為嚴重,這讓劉橫越發憤怒,語氣中已經蘊含了一絲殺意。
“某家鄭奇是也,小娃娃,你身為劉氏米行之主,倉里糧食無數。可我們兄弟都快餓死了,你不發善心分糧也就罷了,現在還不再出售糧食,這不是往我們朝死路上逼么?”
“既然你如此不仁,那邊也怪不得我們不義。你不分糧不賣糧,我們兄弟便也只能自己動手來拿了。”
大漢手里提著一把鐵槍,獰笑著說道。
“呵呵,這倒是個很不錯的理由。不過很可惜,劉氏米行的糧食雖然不少,卻也不是誰想拿就拿的!”
劉橫冷笑一聲,也懶得廢話,手里樸刀瞬間出鞘,泛起一片匹練般的寒芒便朝著那鄭奇劈了過去。
對方并沒有說是受人指使,但這種事情也用不到掌握什么確鑿的證據。敢來搶劫糧倉,還動手殺人,那么在劉橫的字典里面便只剩下一個字。
沒有像上次和周倉那般選擇賭斗,劉橫出手便是殺招。
這一刀之中,將所有的怒火都轉化成了力量,發泄出去!
那神奇戒指里面蘊含著的能量對身體和兵器的滋養雖然是按部就班循序漸進,但隨著劉橫和戒指之間的感應加深,滋養速度明顯變得更快。
距離上次和周倉一戰才過去了十幾天而已,但劉橫的力量竟然又提升了一大截。
這全力一刀劈出,竟泛起了刺耳的破空尖嘯聲,速度快到了極點。
周圍眾人只看到一片刀光,鋼刀便已到達了那鄭奇的身前。
不過此人能夠和周倉打斗半天,雖然里面有周倉手下留情的因素,但一身武力也是不凡。
而此時見到不過是毛頭小子的劉橫竟然敢對自己出刀,鄭奇嘲笑對方自不量力的同時,也存了爭強之心。
并沒有選擇閃避,手中鐵槍一抖,竟直接擋了上去。
鄭奇的想法很簡單。
這種十幾歲的少年,就算從小練武,也夠嗆能夠強到哪里去。
更何況,他早就聽說,這位劉氏米行的少主人,真正拼命練刀才不過幾個月的功夫而已。
這點時間就能練出什么模樣來,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鄭奇自己是肯定不信的。
鄭奇雖然沒有自視過高到認為天下豪杰都如同土雞草狗不堪一擊,但自認為這種小娃娃,一只手打八個還是毫無壓力的。
于是,這貨悲劇了。
鐵槍和樸刀剛一接觸,鄭奇就感覺到一股無可抵擋的巨力從上面涌起,就仿佛被一塊千斤巨石砸中了一般。
虎口瞬間迸裂,鮮血橫流,雙臂麻木得也直接失去了知覺。
而后,鄭奇清楚的聽到了“喀嚓”一聲輕響。
他手中那把也算鍛造精良的鐵槍,直接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刀光繼續直奔面門,鄭奇卻已無法再度感知。
一聲輕響之中,鄭奇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整個身體連同鐵槍,全部被劉橫這一刀劈成了兩半。
鮮血狂噴而出,濺得周圍空間都一片刺目猩紅。
所有人都被劉橫這石破天驚的一刀震撼得目瞪口呆。
“啊…殺人了…”
半晌過后,亂民們才回過神來,發出一聲聲尖叫,瞬間便一哄而散。
只剩下了五個人一臉驚恐中的看著劉橫。
這幾人才是那鄭奇的心腹手下,只是見到連勇力過人的鄭奇都接不下對方一刀,他們哪里還有上前為其報仇的勇氣。
“你竟然敢殺鄭頭領,太平道不會放過你的!”
到最后,其中一人只咬牙切齒的扔了一句話,便逃命一般的趕緊離去,連鄭奇的尸身都不管了。
“太平道的人?”
劉橫聞言眼神一縮,沉吟了下后并沒有追上去,只是走上前幾步將被對方扔下的劉大虎提了起來。
檢查了下發現這家伙只是昏過去,傷勢并不算太過嚴重后,才終于放下心來。
很快,糧倉周圍便為之一空,藏在人群中的劉福也不見了蹤影。
“鄧七,趕緊送他們去醫治。”
劉橫也懶得去尋找劉福,反正對方不可能就此罷手,而他也不可能會放過對方。
吩咐了一聲后,劉橫走到周倉面前,拱手笑道:“周兄若是無事,不妨一起喝上幾杯?”
周倉毫不遲疑,也是拱手大笑道:“公子美意,某家豈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