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伴著清靈的夜色,木禺能明顯感覺到依偎在自己右肩的身體僵硬了片刻。
“想過”,地獄吹雪愣了一會,面露苦笑淡淡的回答,她若有所思的明亮雙眸望向倒映在湖泊鏡面上的輪月,柔聲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并不是時候。
外面還有很多覬覦姐姐力量的家伙,我不想給大家添麻煩,這件事是莉莉告訴你的吧”。
“真聰明”,木禺當即聳聳肩承認,本就沒想過隱瞞。
忽然,他昂著腦袋凝視著上空,像是在深深的感嘆:“怪不得古人常說越聰明的女人越漂亮,古人誠不欺我啊”。
“行了行了”,地獄吹雪頓時笑了笑:“知道你在哄我開心,不過你以前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下次換個詞吧”。
木禺聞言撇了撇嘴,說過,好像真說過,他在想:要不改天多找幾本書,漲漲知識每次話到嘴邊,都不知該怎么說,自己這么一個愛思考的人,怎么就不會說話呢 可是不會說話,又怎么能和杰諾斯聊上一晚上,明明就很善談。
又過了一個小時,準確的說,是又沉默了一個小時,除了期間地獄吹雪又討要了一片金色羽片和一片紅色羽片外,兩人幾乎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地待著,倒是這風聲有些喧囂。
湖邊這一呆,木禺都覺得有些尷尬,但腦袋里轉了半天后,還是沒想到合適的話題。
所以,!
忽而,木禺仿佛聽見悠悠的鼻息聲,當順著聲音看去,才發現地獄吹雪不知何時已經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望著那張月下寧靜的臉龐,皎潔美麗的面貌,珉嘴笑了笑,輕輕讓其腦袋枕在自己的膝蓋上部,隨后又用羽翼如被般蓋住。
“今天,是嚇壞了吧!”,木禺輕輕喃道。
按照今天的情況,如果再晚回來一點,一切都會變得無法想象。對于森林種們的叛亂和它們的實力他是萬萬沒想到。
這是一個警惕,告誡自己永遠不要大意!
時間漸過,月色多了幾分冷清之感,木禺像是發呆般注視著眼前的湖泊,他在思考關于基地未來的發展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幽幽的熟悉話語從他的腦內響起:“小日子過得不錯啊你,按照你們人類的話來說,你是不是快繁衍了”
“臥槽,嚇我一跳,還有,會不會說話,你…”,木禺打了個冷顫后當即恨恨道,話說到一半又及時捂住了嘴巴。他在低頭望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地獄吹雪,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吵醒!
這家伙,突然冒出來嚇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關鍵每次都挑的都不是時候,屬實可恨的很。
此時空又再次開口,語調有些不屑:“嘖嘖,我又沒說錯,人類又不是完美生物。
凡是需要繁衍的生物都不完美,你們人類難道不正是需要繁衍才能保證種族的存活嗎”
“嘶”,
木禺倒吸一口涼氣,聽聽這話的虎狼之詞。
這世界上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他就從來沒見過所謂的完美種族。
他剛想再說什么,但是在深深看了一眼膝蓋上的人影后,暗自念叨:“老古董,算你狠,也不想想我現在這樣是因為誰”
“因為你自己啊,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你,不然因為誰。我早就和你說過,如果你不想要力量的話,完全可以舍去這外衣”
木禺立刻在心中反駁:“這不廢話嗎,沒有力量,我哪來的底氣去保護自己在意的人。你以為我是你,單身了數萬年的老古董”
他知道如果一開始自己就沒有力量,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說不定蹲在哪個橋洞下每天戰戰兢兢的等死呢…
武術天才,沒有信心,如果混到死沒有遇見各種奇遇變異的話,哪怕拼盡全力,很大可能還是蕓蕓眾生。
哪會像現在這樣權勢滔天,掌握主動。所以,這么想想,好像還行,失去了也獲得了。
當然,嘴炮還是要打的,尤其是和老古董說話。
“單身,不,我是世間完美的生物,不需要所謂的伴侶”,空沉聲回了一句,他頓了一會后,又轉念道:“用你們現在的一個字來形容就是“神”,我應該屬于“神”的范疇,你懂了嗎”
“不懂,我又不是神,當神多無趣,而且其實這世間應該沒有第二只不死鳥了吧,你這是硬性問題,解決不了。
等等,我現在是和你在用心理交流”
交談了幾句,木禺一怔,猛然發現了問題的華點,自己這次竟然沒有被空拉進那道白色空間里去。
第一次啊,第一次,這家伙終于開始講道理了!
“我能感知到你的部分心理活動,這有什么奇怪的”
說到此,空的語氣 一變,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疑惑道:“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事情”,木禺摩挲著下巴,回憶了片刻,他想了想最近確實發生了不少事。
“我心臟處的綠色能量團你看見了沒,那算是最近干的最大的事情”。
“心臟”,空聽著這一句,當下通過細細的查看,終于在木禺心臟的深處發現了那一抹濃郁的能量團。
這個東西 他好像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有一段記憶是殘缺的。
比如:第一次棲身的羽毛,第一次的玩偶服…
數萬年的記憶是不假,但中間有一段空白期,也就是那段空白期讓他棲身于玩偶服上。
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感覺這么熟悉 另一邊,木禺見空沒有什么動靜,又問:“我有事要問你”
“什么事”
“那片紅樹林…”,木禺將森林種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
片刻后,空思緒了會,緩緩的回答:“你沒有猜錯,那一處是我戰死之地,如果我的血液沒有干涸的話,那些樹木可能是吸收了我的血液,我的血液增加了它們的好戰性。
至于你所說的情況,它們之所以會背叛,是因為你只是它們所暫時認的首領,并不是它們的創造者。
而你心中那種可以支配的感覺,其實是我的感覺,我可以支配它們,但你不行。
你還不是我,只是暫時的首領,所以當它們發現自己足夠強時,就會向你發起挑戰,奪取你的首領位置,這只是簡單的生物族群的首領之爭。
但,你那時不在現場,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它們無法承受住我血液含有的暴虐,在一次次洗禮中被我的血液所吞噬”。
是這樣嗎,聽完空的解釋后,木禺有些恍然。按空所言,這些森林種一開始的屈服是真實的,背叛也是真實的。
突然,他想起了賽克斯的事情,連聲問道:“你曾和我說過,只要找到窺視未來之人就可以獲取勝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