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要騙我,雖然現在不缺錢,但以后還可能會需要,蒂奇會餓的”,陰影老人向前蹲下,笑咪咪說著。
蒂奇幫稱的吠道:“汪”。
月光下的一人一狗,一絲精光在兩雙眼睛中閃過,索尼克徬若驚嚇,又猛的咽了口口水,身體往后傾了些:“我真的不值錢”。
已經沒有時間在憂傷自己的失敗,眼前這哪是一人一狗,簡直就是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鬼。
如果說陰影巨人的處理方式算溫和,那這只看上去人畜無害似狼的狗就過于兇殘了。
捕殺,捕獵,玩耍,毫不留情的撕咬,將野獸的本能發揮到淋漓盡致,身為忍者之鄉的人就這么在切齒中死去。
“值錢也沒關系,我并不打算抓你,畢竟蒂奇吃了你的東西”
陰影老人撫摸著狗頭,緩身站起,沉聲:“那團肉塊的作用我也猜到了些,只是有人有的選擇,有人沒得選,選擇了就不要后悔。
我們就沒得選,是吧,蒂奇”。
“汪”
老人的話有些憂傷,卻又極具穿透力,在這清涼的夜晚顯得有些冷冽。
完罷,走向躺在不遠處的人影,衣衫上沾染著血跡,哪怕在昏迷中,也顯現出焦慮,臉龐繼而輕輕的抖動。
“多好的女娃,怎么就被打成了這樣”,陰影老人不自然的嘆了一句,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
“如果當初選擇繼續相信別人,待在都市,說不定也該有這么大的女兒了”。
“汪”,蒂奇舔了一下老人的臉安慰。
陰影老人攬住狗狗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笑道:“對于選擇我不后悔,蒂奇。
若是選擇待在都市,就遇不上這檔事,就算遇上也救不了,這個女娃說不定就要死在這。
只是沒想到都已經過去了這么年,這種事還一直存在,這個世界還是一點都沒變,人也還是一點都沒變。
當人真難,幸好你是一條狗”。
蒂奇很親昵的在老人懷里蹭了蹭。
另一邊,就當索尼克想深入思考時,溫聲的問候又傳了過來”。
“你受傷了嗎”
面對突然親切的聲音,索尼克頓了頓,木訥回答:“沒有”。
陰影老人又再次輕聲的問道:“你還能動嗎”
索尼克點了點頭:“能動”。
陰影老人拿出一塊煙熏肉,和藹的說道:“餓了嗎,要吃肉嗎”
臉上洋溢著笑容,在這一瞬間化身為慈祥的老爺爺。
索尼克鬼使神差之下接了過來咬了一口,感受到一股熱流填滿了腹部后,連著幾大口吃完意猶未盡。
陰影老人看著這一幕,滿意目光下,笑道:“那兩個小子太厲害了,老頭我被踢了一腳,受了不輕的傷。
加上老了,累了,抗不動,正巧,最后一塊儲備糧食,也沒有了。
你說這荒山野嶺,有沒有人會愿意幫助我這個無助的老人呢!”
索尼克避開這逼人的目光,略顯無奈的頓了頓:“我…”。
“年輕人,我就知道你可以,來吧,抗著這兩個,嗯,怪人”,陰影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采用了怪人的稱號,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疾風和早已死透的業火。
馬上就要回歸都市了,也不知道官府關于雇傭的方案還在不在執行,在森林里還有獵物可以捕捉,但在都市一切又都不同。
能不能適應群體生活,他對此并沒有多大的信心。
索尼克不情不愿的走向曾經的前輩抗起,沒有想著逃跑之意,只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時,又懷疑起了自己。
對方沒有說錯,對于現在的閃光這個昔日的伙伴,他一直有一點畏,與其說是畏懼不如說是陌生。
忍者之村是專門培養殺手的地方,為社會上的大人物服務,干的都是一些暗地里的勾當。
同為44期的同學,一起學習訓練,擁有超高天賦的閃光隱藏了自己。
兩人本來沒有什么交集,一個幼年被賣入組織,一個從小就長在忍者之鄉。
但很不巧,一個偽裝的吊車尾,一個真實的吊車尾,兩個吊車尾很有緣的碰在了一起。
都被派去執行最艱巨的修行任務,一來二去之間,在艱難的特訓中,也獲得了相互的信任,成了生死的戰友。
并且都有一個共同點,不喜歡這個地方,都有一個目標就是毀滅忍者村。
他的想法很簡單是當上村子的高層,廢除村子的體制,從內瓦解村子,釋放村里的孤兒,好友則是另一種想法…
一切都和平常一樣,直到發生了那件事。畢業測試之中,閃光將忍者村工作人員、教官、除自己以外的同期生殺光的方式終結了忍者村。
當從生死中憑借堅韌的意志挺過來的時候,也知道了自己食物是被下了毒。
從那時開始,心里對與這個曾經的戰友就多了一點陌生,有時候會忍不住的自嘲:
“原來我也算是你的目標嗎”。
對好友的了解不是特別多,在那段的時間里,只知道對方性子比較純粹,不經意間會流露對村子無比濃厚的憎恨。
從村子里出來后,他也就再也沒見過閃光,也沒想過尋去報仇。
盡管經過生死,心里也沒有被背叛的感覺,因為對方最后沒有用刀,而是采用毒藥,沒有像對付其他人那樣,直接抹殺。
就這樣過了幾年,成為S級懸賞犯后,再一次在英雄名單上看見了他,S級英雄第十三位——閃光的flash。
他也知道了,兩個同期的人,走上兩條不一樣的路,兩條相對立的路。
陰影老人注意到有些失神的索尼克,問道:“喂,年輕人,要不要和我聊聊,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有故事”。
索尼克默聲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低聲:“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看出來了,對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自己的話,也沒想過放過自己。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非要采用彎彎繞繞奇怪的方式,但自己最后的結局應該是冰冷的監獄,也許那里才適合失敗者。
“嗯!,就是搬一下東西,怎么現在的人都喜歡胡思亂想嗎”
抱著奈落的陰影老人看似很不解,接著語氣很深沉:
“你進入這片森林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了,因為蒂奇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
原本你的待遇和你肩膀上的差不多,但我很喜歡你后面的眼睛。
打算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