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遠郊森林。
熾熱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炙熱的陽光仿佛忍受不了一絲陰霾,帶著光和熱透過茂密的樹葉鉆了進來。
森林的某處,一顆顆樹木歪七扭八的倒著,樹干上布滿了裂痕,形成一片開闊地帶。木禺找了一根較為粗壯的樹干,肆意的躺在上面,背后的翅膀耷拉在樹葉里隨意擺動,享受著難得的謐靜,目然的看著天空上的白云,身體很自然的吸收著陽光里的能量。
與周圍的寧靜相比,他的內心現在比較苦悶,他能清楚的感受身體里力量的流動,充實而又具有爆發力,但是…
“是因為力量增長的太快了嗎?”木禺無奈的感嘆道。伸出手,掌心迎對著太陽,陽光透過縫隙撒在他的臉上。他覺得轉生前和轉生后的力量相差太過于懸殊,在先前與阿修羅獨角仙的戰斗里,這股力量可以大開大合的爆發,絲毫不用顧忌什么,放肆地爆發揮灑。
剛開始的內心是興奮,喜悅的,感覺自己無所不能。但隨著戰斗的結束,回歸生活的時候,苦惱就來了,他無法適應以前的日常,過快增長的力量在生活里失控了。明明只想開個門,卻連帶著鐵門扯了下來,輕輕一握茶具便破碎開來灑落一地,回首一看,地上布滿了深深的爪印,一切都不順心。
為此他早早的來到了森林,盡可能的去適應這股力量,但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悄然間時間流逝,太陽都從地平線爬上來高空之上,他還是做不到很好的控制。
“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的木禺,閉目著眼睛,享受起來。在微風中傾聽著林子里的鳥聲,蟲子的窸窣聲,流水聲,以及腳步聲…
“嗯?”木禺瞬間驚醒,一下子從躺著的樹木上躥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右側茂密的樹林,身體里的血液開始加速流動,肌肉也隨之繃緊,做好應對可能發生事情的準備。
“噠,噠,噠”,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身影樹木中顯露出來,是一個身穿灰色麻衣老人,老人的頭上亂糟糟的,灰白色的頭發中間夾雜著幾片樹葉,應該是許久沒有整理過,腰間圍著一塊黑色不知名的獸皮,手里提著鹿似形狀的尸體。
“真是奇怪的老頭”木禺看著眼前這副怪異穿著的老人,心里想到。
老人站在原地沒開口,木禺亦是如此,默默的對視。一片樹葉隨著風打了個圈從兩人中間飄過,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小伙子,不要這么看著我,老頭我會不好意思的,畢竟早已經過了基情歲月”老人率先開口,打破這場沉默,左手捋著胡子豁朗的笑道。
“你不害怕嗎?畢竟……”木禺看著眼前的老頭反問道。在深山老林里碰到一個長著翅膀以及鋒利爪子人,正常人的思維不應該是害怕,甚至逃走嗎?他很疑惑對面一臉輕松狀的老頭。
“相逢便是緣,無論是什么,來到老頭我這里便是客人,已是晌午,要不要來老頭屋里喝口茶,解解渴”老人沒有正面回答木禺的問題,反身邀請道。
“好”,木禺想了一會應了下來,這也許是個有故事的老頭。
那就和老頭我來吧,老人朝著一個方向邁步走去,木禺緊跟其后后面,一步一個爪印…
過了許久,木禺跟著老人來到了一座木屋前,門前擺了一張木桌子,以及幾張木椅。庭院四周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花朵盛大綻放,看起來發育的很好。
“木禺,坐這”老人指著一張椅子開口道,手上抓著剛從屋里拿出的茶具。
“好的,老頭”
在來的路上交談里,老人已經知道木禺的名字。但當木禺問其姓名時,老人沉思了一會:“我已經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大概是不想記得,你就叫我老頭好了,顯的親切一點”
“你的茶”說著將冒著熱氣的木質茶杯遞了過去。
“咔嚓”隨著破碎聲響起,木禺手上沾滿了褐色的汁水,木質的茶杯也變的四分五裂。
“不好意思”木禺一臉慚愧的抱歉道。
老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端起茶壺,往自己的杯里倒滿一杯,喝了一口,緩緩開口道:“看來你遇到了一些小麻煩”,一雙敏銳的眼睛看著木禺,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兩者無言。
“木禺,你覺作為人最強大的武器是什么”放下茶老人突然開口問到。
“武力?金錢?智慧?”木禺看著老人嘗試地回答,來這里之前他覺得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頭,但來到這里之后他感覺這個老頭不簡單。
因為這里太詭異了,太安靜,安靜的可怕,森林不應該存在沒有一絲聲音的地方,而且他總感覺黑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近在眼前卻不可觸及。
“錯了,對人來說。不,準確的應該是對萬物來說,最強大武器是情感,”老人否定了他的答案,一臉嚴肅的說道。
“因為有著情感,才會愛,會恨,會生氣,會勇敢,會退卻,會…,情感是催生萬物行動的本源。而信念則是控制情感的方法,避免因情感造成的失控”。
“你的信念是什么”
老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木禺逼問道,接著轉念:“老頭我不知到你身上發生了什么,也不好奇發生什么,但希望你知道自己是誰”
老人的問題,讓木禺腦海里不斷地響起老人的話,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是鳳凰男?被關在玩偶里的人?木禺?”。
從穿越過來,一直覺得自己是自己,前身不是自己,而擁有力量力量既不是自己也不前身,是穿著身上的玩偶。
當玩偶服被脫下時,自己就又會從一個強大的鳳凰,落魄成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
他一直以為是力量增長的太快導致力量失控,但其實不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這股力量當成自己的東西,力量是屬于玩偶,自己不過是一個外來者。
思考了許久。
“我是我嗎?”
木禺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感受著心臟的跳動。
當前身不甘憤怒等極端情緒出現時,玩偶開始有了意識,開始有了力量,才有了玩偶里的人。
當自己求生的信念和復仇的情緒交錯時,玩偶回應了這份情緒,復活了,成了現在的鳳凰男。
也許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鳳凰男,木禺仿佛想通了一切。最初這股力量就是自己的產物,沒有什么關住的門,關住的只有自己的內心。力量失控也是因為自己覺得這股力量從來不屬于自己。
“我越來越覺得你不簡單了,老爺子”想通一切的木禺笑著看著老人,感覺整個身體都輕松了下來,就像經過了一場洗禮。
“想明白了,那就坐來來喝杯茶”老人又拿出一個茶杯倒滿,遞了過去。
“謝謝”木禺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兩人相視而笑,一杯又是一杯,不知不覺就已是黃昏時刻。
“蒂奇,他和曾經的我們像不像”老人喚了一聲,一只黑色的斗牛犬從老人的影子里走了出來。將腦袋伸到老人手下,摩擦著,尾巴隨之快速的搖擺。
“怎么,你發現了他,自己卻躲了起來,哈哈哈哈哈”老人嘲笑的說了一句,說完看著遠處的黃昏。
而早已離開的木禺慢慢的落到居民樓里,順著敞開的門走了進去。
“嗯?杰諾斯,琦玉你們做什么?”木禺一臉驚奇的看著的自己房間內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