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連續七天,在這七天時間里,整個紅河堡仿佛和外界徹底斷絕,似乎被分割為兩個世界,而一直都在暗中關注紅河堡…
或者說,一直等待著巫師們對弗朗茨子爵報復的貴族們,和紅河堡內的密探斷開了聯系。
甚至就連新派出去的屬下,企圖以其他名義靠近紅河堡探查虛實,然而沒有人能夠進入紅河堡周圍地區域,甚至于進入紅河堡。
每每靠近,哪怕閉上眼睛用沖鋒的姿態,也無法進入,總是會從其他方向走出。
周遭的貴族們對于巫師們詭異手段有了一個新的了解,對于巫師們的恐懼也越發強烈。
當第七天的太陽升起,當奧桑公爵各個貴族們的屬下再次嘗試進入時,卻意外發現,那詭異現象消失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來到了紅河堡的城墻下,立刻就問到了一股極其刺鼻的尸臭味,所有人神色一凜,進入城堡后,就看到城墻上神態安詳的一具具尸體。
強大的視覺沖擊力令這些人沉默不語,其中一些人則是徑直進入城堡內。
當他們越過一具具早已輕微腐爛的尸體后,就看到弗朗茨子爵躺在廚房里,四肢被切成一塊塊,沒有絲毫鮮血,整整齊齊的放在盤子里,弗朗茨的肚子被剖開,鮮血淋漓的臟器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表情猙獰而絕望,已然沒有絲毫氣息。
而擺放在盤子中的肢體,其中已經有一部分腐爛,顯然不是一天切下來的。
“他們怎么敢這樣!這可是子爵!奧桑公國合法的子爵!”
一人忍不住的發出質問,眼睛里卻是恐懼,他是這群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名爵士,他腦海中有著無數的猜測,但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如此的駭人和殘忍。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弗朗茨子爵在失去四肢后的那種絕望感、孤獨感…
而更讓他憤怒的是,巫師對于貴族沒有絲毫的敬畏,居然讓一名子爵以這樣殘忍以及不體面的死法死去,這是對貴族地位的挑釁!
他們今天能夠對一名子爵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明天就有可能對一名大公做出同樣的事情,更別說他一個封邑騎士了。
“這是光明教會都不敢做的事情,這些躲藏在陰暗角落里的巫師居然做了!他們這是自絕于貴族!今后抵抗他的不僅僅是教會,還有貴族!”
“他殺弗朗茨子爵也就罷了,畢竟是弗朗茨子爵背叛他們的,可是他們居然連那些仆人以及士兵都殺!”另外一名也是說著,但話里的立場卻截然不同。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的質問,如何的恐懼,都必須要將這里的事情傳出去!
觀湖莊園中,腓特烈已經回來好幾天了,用上了落地窗后,哪怕外面下著雨,他也可以一如既往賞景,同時在腦海中思量著計劃。
“這幾年,教會只能默默舔著傷口,巫師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發展,而我也可以逐漸改造出各類魔化植物,并完善背景。”
腓特烈說到這里,卻有些頭疼:“只是沒有一個私密的空間,改造出的魔化植物如果傷害到了莊園里的普通人就不好了。增長精神力的魔藥還要等安托萬那邊擴大種植后,才能研究出相應魔藥。”
這倒不是腓特烈偷懶,實在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完善整個巫師體系的,一個人的智慧又怎么能敵過整個巫師團體?
這也是他為何不親自完善身體改造術的原因!
因為腓特烈很清楚,一個帝國的建立不是靠一個人,而一個巫師體系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完善的。
當然,說白了就是腓特烈是老板,他給出一個引子,然后讓他的屬下去完善罷了。
這時,門外傳來莉亞的聲音:“塞納先生,你要找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
“請進。”
莉亞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卷資料,來到了腓特烈身邊:“您上次讓塞納商會搜集相關人物資料我們已經搜集到一些,都是具有某種信念的人。”
腓特烈接過資料,隨意翻了翻,旋即問道:“島嶼還沒找到嗎?”
正是因為沒有私密和外界隔絕的空間,這才將魔化植物給安托萬,所以他早就在魔改魔化植物時就讓手下的人向海洋探索,尋找一個擁有足夠面積的島嶼。
莉亞搖了搖頭:“非常抱歉,塞納先生,目前為止沒有什么消息,就算有島嶼也都是一些島礁,恐怕無法滿足您的需求。”
腓特烈抬起頭看著莉亞,直看得莉亞白皙的臉頰發紅,一路紅到那猶如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這才收回目光,憋著笑說道:
“沒事,以后不要隨便道歉什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暴戾之人呢。”
莉亞的瞳孔是湛藍色,而頭發卻是橙黃色,皮膚白皙,此刻穿著女仆裝,見著腓特烈憋著笑,這才有些氣惱的皺了皺眉鼻子。
腓特烈看了看,目前的斗氣騎士都集中在撒加半島和光明教會上,卡蘭德帝國倒是不急,畢竟有巫師存在,經歷過這次教訓之后,安托萬他們必然會培養屬于他們的斗氣騎士。
所以唯一可慮的就是洛塔吉亞王國。
至于巫師方面,洛塔吉亞王國是有棋子的,只不過都是野巫師,不像荊棘王冠這樣成群體。
畢竟在教會勢大的環境下,野巫師自然擔心其他人出賣他,所以一直無法形成組織。
但相信接下來的幾年,教會默默舔舐著傷口,重新積蓄力量的時間里,洛塔吉亞王國境內必然會出現一些巫師組織。
但是斗氣騎士短時間內無法擴散到洛塔吉亞王國,所以腓特烈現在就是在挑選洛塔吉亞王國境內,那些擁有信念的人。
“亞尼么?”
腓特烈看著其中一個人的資料,一個明知道妻子和自己領主有染,卻佯裝不知,在家中遭受妻子折辱,甚至動輒趕出家門的懦弱騎士,卻恪守公正信念,也因此和同僚之間關系不佳。
“公正啊,挺少見的。”
腓特烈拿起另外一份,卻是詫異的挑了挑眉毛,同一個領主麾下的另一名騎士,恪守忠誠之道。
“咦,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