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的巫師是處于最艱難時刻,他們處于摸索知識的道路中,還處于教會更嚴厲的打壓和抓捕之中,同時缺少足夠的資金,足夠的實驗體,沒有外圍勢力為他們服務。
而由于教會的打壓,注定巫師之間的信任將保留余地,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信任對方。
同時,由于沒有外圍勢力的提供資金和服務,導致他們完善速度將會非常遲緩。
安托萬所在的巫師組織,被他命名為荊棘王冠,其寓意為時刻提醒著眾人苦難尚未離去,必須要擁有承受痛苦和災難的意志,才能擁有鋼鐵般的精神,才能堅忍不拔完成自己的理想。
而想要成為荊棘王冠的一員,自然不是是個巫師就可以,必須要遞交投名狀,同時認同荊棘王冠的理念,才能成為真正巫師行列中的一員。
而目前,荊棘王冠僅有七人,進入時間最短的一人是半個月前才加入的,由于資質不錯,已經成為了低等巫師,而且年齡不高,才29歲。
對于荊棘王冠來說,35歲以下都算是比較年輕的,因為荊棘王冠是直接研究身體組織改造的部分的,之后更是接納了卡特琳的知識遺產,對這方面已經略有所得。
實際上,身體改造術本質上并不能憑空增加壽命,反而會消耗一部分生命力,但是經過身體改造術的改造后,理論上是可以活到人類壽命極限的。
而在中世紀,由于各個方面的因素,算上農奴的話,平均壽命才二十幾歲,生活條件好的話,諸如貴族、教士等特權階層,壽命是比農奴以及自由民們強出太多的。
當然,以這種類似于中世紀的醫療水準,在西醫尚未萌芽之前,一旦生病,哪怕是風寒都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而中世紀背景下是沒有雨傘的,這也是為什么艾莫里希以及康拉德請求避雨的原因。
如果身體素質不好還淋雨,那基本上可以準備好自己的墓碑了。
所以,在中世紀尋找莊園或者屋舍避雨是很正常的。
言歸正傳,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身體改造術確實可以延長壽命,并且保證身體可以長時間保持年輕時期的狀態,所以三十五歲以下來說,還是青年。
原本他們是不應該帶一個低等巫師學徒來參加這種事情,但是這一次卻是正好可以讓他遞交投名狀。
不僅僅是他,還有那些即將被火刑的人們,巫師不是慈善家,這件事雖然是他們在幕后主導,導致了他們的悲劇發生,但是卻并非安托萬等人令他們成為巫師的。
所以,若是愿意遞交投名狀,他們自然愿意收下這些自己人,而對于那些抱著僥幸心理,甚至于憎恨巫師的人,只能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什么人!”
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喊聲自城墻上傳來。
城墻上的二十名弓箭手,聽著聲音,連忙朝著城下看去,立刻就看到形跡可疑的一行人。
一名騎士聽到聲音,將目光從廣場上移開,朝著下面一看,看到那一行七人,神秘做派,聽著聲音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當下就斷定這些人八成就是巫師,立刻指揮道:“所有弓箭手自由射擊,殺了他們!”
一聲令下,弓箭手們紛紛粘著一根箭矢,彎弓搭箭,進行預判,旋即猛地射出。
稀稀拉拉的箭矢帶著破空聲朝著那七人射去。
偏移力場!
安托萬并未有任何動作,反而是他身邊一名巫師右手一揮,眼看著那箭矢即將近身,卻是齊齊地撞上了什么東西,朝著兩側飛去,根本沒有對巫師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反而那些箭矢,眼見著就要射入地面,卻是戛然而止,卻是其他四名巫師紛紛出手,他們齊齊的張開右手,箭矢在無形的力量上徐徐升起,并倒過頭來對準城墻上的弓箭手。
射矢術!
分成四股的箭矢箭尖進行調整后,并未立刻射出,而是做出了一個后退蓄力的過程。
城墻上的騎士臉色一變,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看著那仿佛被搭在弓箭上的箭矢,以及毫發無損的巫師,他總算明白為何牧師們嚴正以待了。
“躲避!”
當箭矢消失,怒吼自他的喉嚨里喊出,旋即他匍匐在地上,企圖躲避箭矢飛過。
然而就在二十支箭矢自他頭頂即將掠過之時,安托萬右手卻是忽然朝著下方一按!
箭矢并未直接調轉箭頭,因為那樣一來,箭矢上的沖擊力以及慣性就會被抹消,他還需要再一次進行蓄力才能擁有殺傷力,這樣一來就吃力不討好了。
所以,安托萬的方式就是讓箭矢饒了一個彎,緊接著再憑借箭矢本身的帶著的沖擊力和慣性,進行殺傷。
而巧合的是,那名騎士以為箭矢過去了,他抬起頭,朝著后方看去,就看到視野中有一個奇異的菱形。
“噗!”
箭矢筆直的插入那名騎士的左眼,并射入大腦中,留在眼眶外的,只有短短一截箭尾。
幸存下來的士兵見到這詭異的一幕,當下嚇得全身瑟瑟發抖,卻在這時,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緊接著只感覺眼睛刺痛、胸悶、身體不可遏制的痙攣,緊接著口鼻中不可遏制的流出鮮血。
城鎮的城墻上陷入了寂靜,城門被無聲無息的打開,似乎在迎接巫師們的到來。
此前的騷動和慘叫聲已經被城內的人所聽到了,士兵們嚴正以待。
站在高臺上的牧師目光緊緊盯著城門方向,他扭頭看了一眼哭喊連天的“巫師”們,果決下令道:“燒死他們!”
一旁吃著蘋果的騎士聞言,連忙走出:“欸?如果下令燒死他們,恐怕這些巫師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下一次想把他們揪出來恐怕會更難了,不如留下他們做個誘餌吧。”
這牧師耳根子軟,想了想覺得似乎是那么個道理,當下點了點頭:
“有道理,你來指揮,盡量留下活口。”
“遵命!”那騎士露出笑容,當巫師進入他們的視野,他對著早已嚴正以待的弓箭手,下達了第一個命令:“放箭!無論死活!”
牧師聞言,正欲說什么,但旋即又憋了回去,他覺得巫師應該不至于那么容易死,心中則是猜測著這名騎士和巫師是不是有仇。
當然,如果他知道了城門處發生的事情,恐怕就不這么想了。
果然,巫師們故技重施,箭矢在偏移力場的作用下,直接偏向一旁,接著箭矢扭轉,比起上一次,巫師們熟練了許多,進行蓄力之后,箭矢飛射而出,猶如細雨。
然而對準的目標卻并非弓箭手,而是在那騎士的指揮下,正在朝著他們沖殺而來的士兵們!
比起原本弓箭手的極低的命中率,巫師們的箭矢命中率明顯高了許多,但在目標移動情況下,自然不可能百發百中。
剛加入的巫師安德烈,看著其他人神秘莫測的模樣,雖然心中羨慕,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拔出腰際鋼劍,并露出自己的腰囊,左手處于隨時待命的情況下。
余下的一百三十余名士兵,紛紛發出吶喊聲,那吶喊聲匯聚一起,只覺得氣勢驚人,半個城鎮都被這吶喊聲所驚醒。
他們自然畏懼巫師的能力,但是牧師以及他們的領主已經說了,只要殺死一名巫師,便可以成為封邑騎士。
所以,為了后代,他們也只能博出性命。
而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有不少士兵注意到了這個七個人當中唯一拿著鋼劍這種毫無神秘感的武器,于是乎,一百三十余名中,足足有六十多個人是沖著他來的。
其他巫師見狀,紛紛出手幫襯。
然而,神情處于高度緊張的士兵們對于忽然出現的古怪味道并未留神。
而其他巫師們,也是紛紛打開腰囊,一枚枚尖銳的石子自巫師之手被射出,一名名士兵倒斃在地,但依舊有更多的士兵涌上!
而其他巫師越是幫襯,士兵們就越發認定安德烈是其中最弱的,因為到目前為止,這名安德烈并未有任何神秘手段。
見著兩名士兵突破了其他巫師的防御,朝著他殺來,雖然安德烈依舊有些緊張,但還算冷靜,他右手鋼劍指地,左手卻是忽然從腰囊中握著一堆白色的粉末朝著其中一人眼睛撒去。
低等巫師雖然沒有進攻手段,但是他們敏銳的感知,給予他們很大的幫助。
此刻,就是在這感知之下,他成功將石灰粉扔到了那人眼睛部位,那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還是感到眼睛火辣辣的疼。
接著,他雙手持劍,集中精神注視著剩下的那名士兵,敏銳的感知令他隱約察覺到那名士兵的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那名士兵手中長槍朝著安德烈腹部捅來,卻是被安德烈提前一步避開了進攻。
畢竟長槍的攻擊點在于一點,提前感知到是可以避開的。
安德烈朝著前方疾步沖去,緊跟著雙手手持鋼劍,見劍鋒順著那名士兵的腋窩刺入,那士兵雖然看到了,但他手中的長槍并不方便回轉,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松開長槍。
劍鋒割裂著肌肉,自肋骨的縫隙中探出。
而此時,毒煙術的作用發揮,那名士兵也分不清是被毒煙毒死,還是被安德烈殺死。
另外一名眼睛中了石灰的士兵,此刻正在地上,一邊掙扎打滾,一邊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安德烈并未輕易上前,而是躡手躡腳的在一旁看了一會,這才抓住機會,一劍刺入對方的咽喉,鮮血猶如噴泉一般涌出,染紅了地面,在經過幾秒的痙攣后,最終失去了聲息。
當他扭過頭,正想得意洋洋炫耀一波是,原本一百三十余名的士兵,紛紛倒地,場面極其壯觀,頓時令原本得意洋洋的安德烈臉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