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去啊?”
迷宮里,貝拉望著沒有天空的吊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一處像皇宮般的大殿,已經是他們所清理的第十一個區域了。
這支由四支強力隊伍的老隊員組成的精英小團,效率是毋容置疑的高,可是,他們依舊看不到走出迷宮的希望。
甚至,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原地打轉。
十一個區域里,其中有四個都是一樣的。
這種日子真是既枯燥又乏味,一點都不好玩。
他們可不像黎明社,隨時想回家還可以回家。
在這個地方,他們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只能依靠手上的表來判斷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我反正不是很懂你為什么這么著急。”伊蓋一邊擦拭著自己的武器,一邊說道,他這把武器有點像地球上的三棱軍刺,刺上長著倒鉤,看光澤像是由某種不知名的金屬材料制成,給人一種極其鋒利的感覺。
很顯然,迷宮里的怪物,實力確實很強勁,要知道,當初即使被上萬名學生圍剿,伊蓋都沒有拿出自己的武器來…當然,還有一層原因便是這把武器的威力太大,伊蓋不想讓那些學生傷得太嚴重。
畢竟,“三棱軍刺”的主要功效就是放血,被戳上一下,可不只是留下一個血窟窿那么簡單,如果救治不及時,流血流死都是很有可能的。
“我倒覺得這迷宮挺好,怪物不弱,但也不至于完全打不了,正好拿來練手。”說著,伊蓋眨了眨眼,“更何況,能和你們這樣的大美女一起戰斗,可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這句話倒過來也是一樣,畢竟像我和米爾斯這樣的帥哥也不多見,不是嗎?我們應該希望這里的地形盡可能的復雜才對,這樣咱們才好多一些時間來享受這一趟美妙的迷宮之旅。”
聽到這恬不知恥的話,貝拉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的說道:“你這自戀的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一改,我真怕自己有一天會忍不住,給你植入一段‘伊蓋是白癡丑男’的記憶進去。”
“喂喂喂,我警告你啊貝拉,你可別亂來啊。”伊蓋一臉警惕的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以嘲諷我,可以罵我,但要付出行動,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說的跟誰稀罕你憐香惜玉似的。”貝拉撇了撇嘴,說道:“我倒是已經習慣你的臭不要臉了,但芙洛小姐姐可不一定,你這樣有意無意的撩撥人家,是覺得她的刀不夠快,還是你的臉皮厚,可以把她的刀擋下來?”
臉皮擋刀?
伊蓋想起了芙洛武士刀出鞘的時候,那漫天光華宛若燦爛白陽,別說是厚臉皮了,就是鐵頭功也得被瞬間劈成好幾半。
他瞥了眼坐在不遠處安靜的少女,見后者沒反應,才松了口氣,語氣不滿的小聲說道:“我說貝拉,你不要老是搞我好不好?你知道我對芙洛沒有那種想法,萬一人家聽見了,誤會我對她有意思,以后還怎么愉快的相處啊?”
“難道你對她沒有意思嗎?”貝拉反問道。
“當然沒有,那種暴力的姑娘我可降服不了。”伊蓋一雙眼睛笑瞇瞇的在貝拉身上打轉,“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你這種溫柔的女孩子。”
貝拉溫柔嗎?
當然不!
...事實上,貝拉不僅不溫柔,還有點小傲嬌。
只是,比起用拔刀來代替說話的芙洛,他和貝拉之間的小吵小鬧就顯得非常和諧友愛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惡心不惡心。”貝拉很是嫌棄扭過頭去,但嘴上還在不依不饒地問:“你要是真對人家芙洛小姐姐沒意思,干嘛每個話題都離不開她呢?說什么好聽的都能把人家捎帶上,馬屁都快拍到天上去了。”
“我那是在暗示她來跟我們一起聊天,不夸還能怎么辦,總不能用罵的吧?”伊蓋有些無奈地說道:“她每次都一個人坐在那發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在故意冷落她呢。”
經過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四支隊伍差不多也算是徹底混熟了,唯獨這位伊莉雅家族的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不,不是安靜,應該叫孤僻。
在伊蓋看來,芙洛安靜得已經超出了安靜的正常定義了,這個詞語并不能精準的概括出對方的性格。
你要說芙洛像一座冰山吧,她又經常會笑,而且笑容很溫暖很治愈,跟冰冷兩個字完全不沾邊,可你要說她熱情,她又半天不會跟你說一句話,可以用點頭或者搖頭表達清楚的東西,芙洛絕不會開口,即便好不容易開口了,能只說一個字也絕不會說兩個字,比節能燈還節能,能把人活活給急死。
人嘛,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搞事的心態,你不說話,我偏要想辦法讓你說話。
伊蓋最近有事沒事老夸芙洛,就有著這方面的因素。
只可惜,這家伙到現在都沒能成功。
他和貝拉聊天的聲音不小,但不管說什么,芙洛都好像沒聽見一樣。
這姑娘要么發呆,要么看書,要么就拿出一條毛巾,仔細的擦拭著自己那把武士刀…
說起來,伊蓋正在擦拭三棱刺的動作,還是跟芙洛學的呢。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他這樣學了幾次后,好像更了解這把武器了,用起來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了一些。
“伊蓋,吃飯了。”這時,米爾斯淡淡的喊了一嗓子。
陳曜帶著隊友們走了過來:“吃完飯還能再清一個區域。”
“還清?”貝拉忽然有種給這家伙一腳的沖動,她指著自己的手表說道,“你看看,都十點了,晚上十點啊,你們不睡覺我還想睡呢,女孩子每天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知道嗎?不然會老得很快的!”
說著,貝拉嘆了口氣:“我怎么就跟你們這群瘋子組了個隊呢…”
自從清了三個區域都沒發現任何突破迷宮的線索的之后,米爾斯等人就開始自暴自棄了,他們懶得再去研究所謂的正確路線,而是憑感覺亂莽,莽到哪算哪,完全是把這迷宮當做自己的歷練之地了…
特別是陳曜,這家伙完全就是個么得感情的刷怪狂魔。
他的實力在幾名隊長當中是最低的一個,但打起架來比誰都兇猛,根本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要知道,他們可沒有黎明社那種堪稱越級外掛的超越之力,遇上的迷宮守衛,有一大半都是實打實的五階,可陳曜硬是悍不畏死的往上沖,然后一通花里胡哨的操作下來,傷害約等于0…
說到底,陳曜還只是一名四階高級的修煉者,他絕大部分技能連五階怪物的防都破不掉。
不過,陳曜的身法也確實不錯,雖然這個過程中沒少受傷,但沒有一處是致命的,最多最多也就是骨個折,唯一一次比較嚴重的,便是被一個獸型骷髏怪用骨刃刺穿了肩膀。
米爾斯隊伍里的牧師擅長天國療法,幾個小時之后,陳曜便又跟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了。
如果有人能統計戰斗數據,一定會發現陳曜盡管打得兇,但輸出實際上是處在墊底的層次,畢竟,陳曜是土生土長的藍星人,天賦比不上貝拉,底蘊更是不如在星球炸裂中還能存活下來的異族人,他一個大招上去,對怪物來說和刮痧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不過,刮痧也是有熟練度的。
陳曜越刮越嫻熟,逐漸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戰斗,到后來,他已經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一邊躲避目標的攻擊,一邊尋找對方身上的弱點了。
這其實是修煉者最基本的戰斗素質,但放在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的敵人身上,就顯得非常不容易了,陳曜相當于是憑借四階的修為,硬生生找到了五階的戰斗節奏,他的輸出也因此越來越高,從最初的1不到,提升到了現在的全團5…
依舊少得可憐。
但對于陳曜本人來說,這卻是500的提升。
這種提升和修為關系不大,純粹是戰斗技巧。
而且,他在提升的同時,米爾斯和伊蓋等人也在提升,所以這5倍,實際上還不止5倍那么簡單。
這可讓陳曜嘗到了甜頭。
他雖然不清楚自己具體強大了多少,但用“大幅提高”這四個字來概括絕對沒問題,于是,這家伙正式成為了一名好戰分子。
而受到他的感染,團隊里大多數人也跟著打怪上癮了,讓一直以佛系少女自居的貝拉簡直后悔的要死。
早知會變成這樣,她才不會答應跟伊蓋一起進迷宮呢。
在外面的“江湖小鎮”上打打劫,或者跑跑鏢,輕輕松松的刷分賺錢,不比在迷宮里拼死拼活的要舒服多了嗎?
傳承什么的,她的隊伍又不需要。
當然,如果是SSS級傳承,相信是個人都會有點想法,可是,貝拉并不認為誰有那個本事,能把這種傳承從蘇牧的手里搶下來,那一萬多名證道聯盟的學生,便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不管,反正今天我不打了,要打你們自己打去吧,我給你們當啦啦隊。”貝拉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幾天她可是一次好覺都沒睡過,感覺人都老了好幾歲。
“那今天就到這吧,吃了飯便扎營,先休息一晚。”米爾斯想了想,說道。
“好吧。”陳曜收起手中的長槍,說道:“那我們明天早點起來,爭取多清幾個區域。”
“清你個頭啊!”貝拉瞪起眼睛,“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睡個懶覺嗎?”
“不能。”陳曜一臉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座右銘:“身前何須多睡,死后自會長眠。”
說罷,他坐到米爾斯拼好的桌子面前,端起一飯碗便先吃了起來。
這一隊年輕人,可不會講究什么人到齊了才能動筷子。
貝拉也懶得理他了,扭頭朝芙洛喊道:“芙洛小姐姐,快來吃飯啦。”
芙洛卻像沒聽見似的,目不轉睛地盯著某個方向。
她的手放在腰間到刀柄上,似乎隨時都會拔刀出鞘。
“怎么了嗎?”伊蓋有些疑惑的順著芙洛的目光望了過去。
他知道,安靜的芙洛小姐一旦握住刀柄,便意味著她可能看到敵人了。
剛刨了兩口飯的陳曜,這時也停下了筷子。
芙洛看的方向正是這塊區域的傳送門之一,而傳送門的面前,不知何時躺了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是血,看樣子應該傷得不輕。
“有點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貝拉問道。
眾人吃飯的地方離傳送門并不遠,也就一百米不到,勉強能看清那人的樣子。
他臉上有著不少血跡,模糊了五官,但依舊能看出臉龐清秀的輪廓。
當然,清秀不清秀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沒有頭發,是個和尚。
“他好像是…明空?”伊蓋有些不確定地說出一個名字。
米爾斯點點頭,“應該是了。”
“明空?那不是明藏金牌演員組里的人么?”貝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那我們還愣著干嘛,趕緊救人啊!”說著,她便拉上自己隊里的牧師,朝明空跑了過去。
可她還沒跑兩步,便聽到一聲“別去。”
貝拉下意識止住了腳步。
這兩個字是芙洛說的。
此時的芙洛,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安靜的氣質。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幾乎宛若實質的殺意!
就像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刮起了狂風,將這股殺意卷起,吹開,彌漫整個場地!
芙洛一步一步走向明空。
每走一步,她的氣勢便攀升一節,形成肉眼可見的空氣渦流。
芙洛整個人仿佛置身于風眼之中,一頭烏黑的長發和裙擺不斷飄舞。
她腰間的武士刀已經拔出了一指長,凜冽的寒光森白刺眼,令人難以直視。
這番變故,讓米爾斯等人一時都懵了懵。
不是,這好好的,你突然起了殺心是怎么回事?
而且,這位伊莉雅家族的大小姐不是一向挺安靜可人的嗎?
她身上怎么能有這么濃郁的殺氣?
這絕對不對勁!
“芙洛你瘋啦!”貝拉急得大喊,“你不能殺他!”
“他該死。”芙洛回道。
她還在繼續靠近明空。
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五十米,這已經進入了芙洛的極限殺傷范圍了。
她只要拔出那把刀,昏死過去的明空便會直接被劈成兩半。
“你們快攔住她啊!”貝拉朝米爾斯等人喊道。
米爾斯和伊蓋相視一眼,齊刷刷擋在了芙洛和明空之間。
陳曜則沒有動,因為他知道自己動了也沒用…
芙洛如果鐵了心要動手的話,他過去除了送人頭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畢竟,這位伊莉雅家族的大小姐,可不是迷宮里那些呆頭呆腦的守衛。
迷宮守衛的修為雖然比芙洛高,但實力卻不一定比芙洛強,最關鍵的是,芙洛的刀太快了,同等級的速度型修煉者都未必能躲得開,更何況是他這修為還不如芙洛的鐵頭娃?
老實說,陳曜甚至覺得連米爾斯兄弟加起來,可能都不是芙洛的對手。
“讓開。”芙洛看著面前的兩兄弟,認真說道:“我不想誤傷你們。”
“你要殺他可以,但必須給我們一個理由。”米爾斯說道。
“他身上有冰神的氣息。”芙洛說道,“他已經不是他了。”
“冰神?”伊蓋不解:“那是什么東西?”
“神明,七階。”芙洛言簡意賅,“多的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如果讓你們身后的人活下來,冰神就能知道我們的位置,等她親自過來時,我們都會死,一個也跑不掉。”
今天大概是芙洛最近幾年說話最多的一天了。
“有那么嚴重嗎?”伊蓋有些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七階的神明存在?”
他所說的這個世界,指的是混戰賽的賽場,這里可是經過教會檢測的,等級只有5級,即便會出現些許誤差,也不太可能差這么多吧?
五階和七階,都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了。
而且聽芙洛的意思,這冰神并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對方真的藏在這里,那之前那些進來檢查的騎士團,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到藍星嗎?
這說不通。
這時候,伊蓋還不知道以太之光的事情。
“讓開吧,他必須死。”芙洛說道。
她沒再繼續解釋了,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
芙洛也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她看得出來米爾斯和伊蓋也不是藍星的本地人,大家以后的立場如何,現在還不好下結論,沒準他們今天還是戰友,明天或許就刀刃相向了。
米爾斯沉吟片刻,說道:“我不懂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但殺他之前,你最好先問一問蘇牧。”
芙洛目光微動,看向米爾斯:“這件事跟蘇牧有什么關系?”
“明空是蘇牧的朋友。”米爾斯說道。
他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的,這幾天相處下來,米爾斯感覺得出芙洛不是壞人,更何況,這名少女跟他和蘇牧一樣,都是十三神座之一,于情于理他都應該站在芙洛這邊,可是,就像他說的那樣,明藏和蘇牧交情匪淺,明空和蘇牧的關系,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芙洛把明空給殺了,到時蘇牧直接翻臉了可咋整?
難道神座之間還要來一波自相殘殺嗎?
米爾斯絕對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他相信,老爺子的想法一定也跟自己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蘇牧這個名字,芙洛身上的殺意收斂了幾分,不過,當她想起蘇牧在團隊競速賽上,用超越之力去削弱那些怪物的畫面,剛收起來的殺意立馬又放了出來。
“蘇牧會理解我的。”芙洛說道,“讓開吧。”
“芙洛小姐,請不要讓我難做。”米爾斯還是不讓。
伊蓋也說道:“芙洛小姐,我看得出來你和蘇牧并不認識,他或許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理解你呢?相信我,那家伙絕對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重感情,你今天如果殺了明空,我保證你們之間永遠都做不成朋友。”
這件事怎么又跟蘇牧扯上關系了?
貝拉聽得云里霧里,不過,她倒是能感覺到芙洛有些猶豫了。
這說明,蘇牧在這位安靜的小姐姐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看來,伊蓋除了自戀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敏銳的發現了芙洛真正在意的事情。
貝拉在心中如此評判著,隨后開口道:“要不,你們誰給蘇牧打個電話問一問?”
“我也想,可是我們沒他的號碼啊。”伊蓋攤了攤手,“本來應該有的,可是我的某個哥哥當時光顧著收錢了,只留了一串銀行卡號給蘇牧,完全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米爾斯面無表情:“這跟收錢沒關系。”
確實跟收錢沒關系,他當時之所以忘記要蘇牧的電話,純粹是被后者那突然進階給震驚住了…只是這話,他是肯定不會說出去的,這是蘇牧的秘密,也是他的秘密,畢竟,僅僅是突破騎士而已,都把他唬成了那樣,傳出去他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蘇牧會理解我的。”芙洛猶豫了幾秒之后,再次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似乎,這位伊莉雅家族的大小姐對蘇牧很有信心,或者,是她對自己很有信心?
“芙洛小姐,恕我直言,我不明白你的自信從何而來。”伊蓋說道,“就算你的確很漂亮…”
“我知道。”米爾斯打斷道,他看著芙洛:“你認為蘇牧和你是同一種人,對嗎?”
芙洛沒說話。
這落到米爾斯眼里,就等于是默認了。
其實這真的很好猜。
米爾斯好歹也在藍星上生活這么多年了,從沒聽說過神明這種東西,更遑論七階,很明顯,這是某個異世界里特有的物種,而芙洛自己,便是來自這一個異世界,而蘇牧的身上,可能有著這個異世界的某種特質,導致芙洛錯將蘇牧當成了她的同胞。
這也能解釋,芙洛為什么對誰都不假辭色,卻偏偏把蘇牧看得那么重了。
只是,蘇牧是神座,芙洛也是神座,他們兩個,必然不可能來自同一個世界。
芙洛的刀要是真拔出來了,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蘇牧會理解芙洛嗎?
當然不會,蘇牧砍死芙洛為明空報仇還差不多。
米爾斯深吸一口氣,說道:“芙洛小姐,我想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一談了。”